第26章

  春野樱在睡梦中骂骂咧咧,并且做梦都在画宇智波鼬的八字符打小人,着重打眼,早瞎早超生去。
  等待的虎皮纹面具男,站在木叶村最高的建筑上方,风吹过他杂乱的长发,身后出现浑身血腥味,已经做完事的鼬。
  “该走了,我带你去我的组织。”面具男压着声音说。
  鼬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远方,那是医院的方向。
  要瞬身离开前,面具男看了他一眼,有些惊奇。
  “你的头,差点被人剁下来了?”
  鼬面无表情,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部,干涸的血迹块,新泛出的鲜血都混合在一起。
  那一刀,划破了他的皮肤,割开他的血肉,就差一点,带走他的生命。
  鼬看着手里的血,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轻淡说一句:“还差得远。”
  风吹过,屋顶上再无他人。
  火影办公室,带着大量文件资料的三代刚进门,就看到一只黄色的影子,无比矫捷暴躁地朝着他扑过来。
  保护火影的暗部见怪不怪,也没有阻止。
  小鸣人嗷地抓住火影怪老头的袍子,“啊啊啊啊,小樱不见了,我今天早上要找她一起上学,小樱的妈妈爸爸却说她没回来,他们找了她一个晚上,都没找到。”
  鸣人昨天晚上在河边等人,等到最后睡着了,早上醒来就立刻跑去小樱家,却发现小樱根本没有回去。
  他暴躁得眼里冒着黄光,胡须都多了两根,狐化得更严重。
  能看得出他抓狂到要炸出九尾查克拉。
  “难道她又在哪里饿得晕过去,我将她能去的训练地方跑一遍都没有找到她,还是有坏蛋抓走她了啊。”
  哪怕是木叶村,也是出现过小孩被拐走的事情。
  小樱再怎么厉害,怎么天才,也只是一个孩子,她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鸣人差点没将火影的头揪下来,“火影爷爷,你是最厉害的人,你能找到小樱对吧对吧。”
  三代头晕眼花,一下说漏嘴,“她在医院里。”
  鸣人一僵,三代拍拍他的小肩膀,“没事,她只是太累,正在那里睡觉。”
  一句话刚刚说完,鸣人已经消失。
  他踢开窗户,飞出去,四肢着地快得可怕地往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樱。”
  鸣人大喊的声音,响亮得能将整个木叶村的人都叫醒。
  知道小樱失踪一夜的他,快要疯了。
  第24章
  “三代目大人。”身旁的暗部轻声提醒, “我们还没有询问春野樱跟宇智波佐助……”
  三代沉下脸,冷声说:“没事,只是两个幸存的孩子而已, 要问什么至少等他们痊愈后再说。接下来, 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安抚村里的各个家族, 并且给村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团藏这次, 实在是做得太过头。”
  虽然已经将团藏的职位都撤掉, 并且将他关禁闭, 可是这也换不回宇智波全族的生命。
  不管是宇智波近在眼前的谋逆, 还是团藏先下手为强的疯狂,都让三代有一种力不从心的疲惫。
  他看着窗外的大树,叶子翠绿,根系却污秽苍老。
  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闪耀着纯白光明的叶子, 而落入了泥土,化为腐败的养分。
  三代重重叹了口气, 然后打开资料。
  上面全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员资料,忍术资料, 家族财产,忍具藏库, 瞳术种类……
  春野樱不知道睡了多久, 做了无数个恶梦。渐渐的,她清醒过来,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跟蚊子一样响着, 让她耳朵发痒。
  她动了动手指,想要摸摸耳朵, 却发现手臂不听使唤,浑身上下的各个部位,都被跟被大卡车碾过十遍八遍一样,碎得拼凑不起来。
  她轻微的动作,被床边的人敏锐捕捉到,哭声立刻停止,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来。
  “小樱?”
  春野樱睁开眼,看到满脸贴着医药贴布的佐助,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泪意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舌尖发苦,是缺水的干渴。
  “你没事吧。”她忍着疼,声音微哑地问他。
  佐助再三确定,她醒过来了,刚才医疗班的医生说她不止身体受到重创,连精神都受损。
  听说受到这种伤害的人,有些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刚失去一切的佐助,再也承受不起自己最好的朋友变成植物人。他不顾自己断裂的骨头还没有长好,醒来后就趴在她床边,死死守着她。
  看到她醒过来,立刻将她扶起来,给她喝点水。
  春野樱喝完水,看到佐助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那敞开的领口下,全是又多又扎实的绷带,他被黄鼠狼踢的那一脚可不轻。
  死废物系统说过,这是个平行的火影世界,不是所有剧情细节都能跟原作分毫不差。所以这个世界的宇智波鼬,癫起来比原作还凶残吗?
  至少原作里,在灭族之夜中他也没有这么踢佐助。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很凉,惊恐还深刻地留在他眼里。
  醒来的女孩,没有说话,而是第一时间注视他,好像生怕他出事。
  佐助嘴唇哆嗦了好久,才肯吐出这一句话。
  “大家,都死了。”
  刚才他醒过来的时候,来自火影身边的高层人员,亲自过来告诉他宇智波全族,除了他,还有误入的春野樱,全部都被宇智波鼬杀死。
  他们表示很遗憾,并且将杀人凶手列为s级叛忍,已经出动追杀部队,去全力追捕宇智波鼬。
  佐助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压根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他的世界在昨天晚上那一刻,盛大地崩塌成灰烬。
  他整个人,像是被按入深海最底层,窒息到内脏都搅转成一团,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失去了该有的功能,所有陌生的脸孔,陌生的环境,甚至连医院白色的墙壁,都化为漩涡般诡异的糊状块,让他很恶心。
  直到他们说到春野樱,他才像是抓到最后的稻草,回到现实中,不顾刚刚做完手术,需要卧床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冲入小樱的病房。
  看到她躺在这里。
  他才发现,在白色宽大的病床上,她好小,轻薄得随时会破碎在一阵微风中。
  他们平时一同锻炼,一同打闹,一同学习,一同被罚站偷吃东西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她有多么的孱弱单薄。
  她一直都是强大的,站在他们中间,就算是他也得承认,是她领导着他们一起往前走。
  可是当她了无生息地躺在这里,佐助才意识到。
  春野樱,小樱,并不强大,她只是不要命般勇敢而已,她会死。
  眼泪从他眼里冒出来,佐助无法控制,也无法原谅自己。
  她差点就死了。
  就如同他整个家族那样,死在昨天晚上。
  刚从深眠的晕厥中醒过来的春野樱,并不太清醒,懵懵懂懂看着他。她发现手指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发现是佐助哭得脸都皱成一团。
  原作里,他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哭成这样。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肯认清现实,直到再次跑回自家族地,亲眼确认所有人都消失,家里的地板上只有血迹跟死亡画线的时候,才肯真正哭出来。
  现在的他提前哭出来,是不是也是提前在面对,家族全灭的悲剧。
  春野樱并不好受,战斗后遗症也好,死里逃生也行,跟佐助一起经历的苦痛更是。
  她这个时候,是真不想再看到他,这么惨烈地毁灭在她面前了。
  可是面对遭遇这种惨事的他,也实在没法说出什么假大空的安慰话,语言这玩意,大部分时候,从来都是无用的。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伸出手,将他楼入怀里。
  用孩子的身体去拥抱人,其实并不算舒服,骨架太小,怀抱太薄。
  可是佐助却像是突然找到巢的雏鸟,用力蜷缩在她疲惫的怀里,双手死死反抱着她的腰,头就藏在她的双手中。
  “小樱,你怎么了?”
  一声焦虑的大喊,从窗户那边传来,医院的窗差点被人掰下来,一头金发的鸣人出现在窗外,他极速跳入病房,刚要冲过去,却狠狠顿住。
  病床上,粉发凌乱的小樱正抱着佐助。
  她抱得那么认真,那么用力,就好像她怀里的人,是她最重要的珍宝。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如同是要对抗全世界那样,蜷缩在只属于他们的床上。
  鸣人呆住了,他不懂为什么只有一夜,小樱跟臭屁佐助两个人就亲密到这种地步?他甚至不知道走过去后,他的位置在哪里。
  阳光随着微风摇曳在他脚下,金发的小鸣人,再一次清晰地听到自己耳边,响起那熟悉的秋千晃荡声。
  那是独自一人,坐在秋千架子上的日子。
  孤独一人,如住在彼岸,与所有人都相望而不相交。
  抱佐助的小樱因为脱力,而昏昏欲睡,发现鸣人出现,也迟缓了好几拍才反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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