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既然不愿意收下，那么我可以许你一件事，如果你以后有需要帮助的事情,可以找我。”
  绘里香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回新选组的时候，发现组内有些不对劲。
  人太少了。
  大部分的精锐都出动了。
  她去了总司的房间，总司并没有在房间内。
  “总司去哪里了。”
  绘里香随便找了一个人问。
  那人看是绘里香, “干部们都带着队员出去执行任务了。”
  执行任务的确时有发生, 但是大规模的动作并不多见。
  绘里香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不会遇到鬼吧。
  比起人，绘里香更怕的是鬼。
  土方, 总司, 斋藤他们都是剑中好手, 以一敌十，京都几乎没有几个人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再厉害的人如果没有经过鬼杀队的训练的话, 遇到鬼，都是九死一生。
  她带着日轮刀在街道里穿梭。
  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几个人，不，至少有十几个人, 也可能有二十几个人。
  绘里香根据血的浓度大概判断出伤亡的人数。
  那个方向是池田屋的方向。
  池田屋。
  绘里香突然想起了历史中著名的池田屋事件。
  总司在那里。
  她原本不想去。
  因为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 她并不想插手，但是, 她更怕鬼的出现。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到底是人杀人，还是鬼杀人，绘里香也不清楚。
  她赶到了池田屋。
  现场一片狼藉，血肉模糊，尸横遍野，相当惨烈。
  绘里香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要不是她这些年杀了不少的鬼，鬼的恶心程度比人类更甚，她可能会当场就晕过去。
  庆幸的是，周围并没有鬼的痕迹。
  只是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
  她正想离开，突然听到了有人撕心裂肺的叫了总司的名字。
  总司。
  绘里香心中忐忑不安，不禁担心总司的情况。
  她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进了池田屋。
  近藤局长看到她也是吓了一跳，“绘里香，你怎么来了。”
  “总司呢。”
  “二楼。”近藤局长刚想让绘里香不要上去，赶紧出去，这里太危险了，绘里香已经上了楼。
  近藤和绘里香一起在乡下的道场修习过，自然是知道绘里香的身手并不比他们这些干部差，甚至更强。
  池田屋的敌人大都是剑术好手，足足有二三十个人，
  而他们只有十个人，人手不够。
  差了这么多人，即使有总司这个剑术高手在，也难以敌众，搞不好会被围杀。
  绘里香到了二楼，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总司。
  他手中锋利的刀子刺入了一个浪人的胸膛，随后又飞速砍断另一个人咽喉。
  总司看到她的瞬间，瞳孔霎时间睁的极大，但是他根本来不及叫绘里香，赶紧投入到战斗之中。
  “杀了冲田总司。”
  长州藩的人都杀红了眼，他们知道只有尽快杀了冲田总司才能突围逃走。
  总司即使剑术高超，但是被人围攻，一时间情况危急。
  绘里香手里虽然握着刀，但是杀人什么的，她没有勇气。
  “这里有个女人。”一个浪士看到绘里香的出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准备抓住绘里香做人质。
  刀快要驾刀脖子上的那一瞬间，总司放下眼前的敌人，冲了过来。
  绘里香眼看着对方就要朝着总司的后背砍过去，绘里香拿起了手中的剑，一脚踹开准备抓她的人，随即刀子的利刃精准的刺入对方的咽喉，对方当场死亡。
  “你怎么过来了。”
  总司突然捂住嘴巴咳嗽了。
  “总司，你怎么了。”
  绘里香看到了总司的嘴角上有嫣红的血迹，但是她分不清是其他人的还是他的。
  她也没有时间思考，“总司，小心。”
  总司点头。
  他的眼神锋利而又冷酷，像是无情的杀人机器，一刀下去，对方不死也成重伤。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冲田总司。
  但是，绘里香总觉得今天的总司有点不对劲，行动比平常迟钝了不少，脚步沉重，呼吸急促。
  是在杀人中体力消耗太大了吗？
  正在绘里香思考的时候，总司突然的刀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刀插在了地板上，咳嗽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总司。”
  绘里香猛然意识到历史上总司的病还是来了。
  那些浪人看到总司身体虚弱，趁虚而入，从总司背后偷袭，绘里香最讨厌从背后偷袭人的行为，斩断了对方的手筋。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总司愧疚极了。
  都是因为他，所以，绘里香才握起了刀。
  绘里香心里钝痛。
  “一起活下去。”
  绘里香和总司撑了会，近藤很快就带着人上来，紧接着土方副长也带着精锐部队过来，形势立刻扭转了过来。
  长州藩的那些人非死即伤。
  活下来的人也被新选组的人带回去严刑拷打。
  新选组在池田屋战役中胜利了，但是新选组的损失也很惨重。
  “可惜了，桂小五郎居然没有抓到。”土方副长皱着眉头，眼神阴翳。
  这次的行动主要就是为了抓长州藩的领袖人物桂小五郎。
  绘里香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心惊肉跳。
  “不要看。”冲田想要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搂进怀里，但是，伸出手的同时，他看到了自己身上大片红色的血迹，他收回了手。
  “总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
  处理完现场的人之后，总司从衣服的内襟里掏出了白纸包好的药片，用水服下，显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
  总司没说话。
  “是什么病。”
  虽然绘里香已然知道，她还是想亲口听总司对她说。
  “肺痨。”总司低着头，神情晦涩，声音很淡。
  “为什么不告诉我。”
  绘里香的眼睛酸酸的，热乎乎的液体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一直想要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现了。
  总司怕绘里香担心，所以一直对绘里香隐瞒。
  “对不起。”总司跟绘里香道歉。
  要是可以，这辈子他都不想让绘里香流一滴眼泪。
  可绘里香的眼泪是为他流下的。
  绘里香奔溃的痛哭流涕。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想你和我一起健康的活下去。”
  第43章
  在乱世中,对于平民来说，没什么比健康的活下去更为幸福的事情了。
  绘里香也无所求，只想着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够平淡的过完这一生。
  但是, 总司的病扰乱了她的思绪。
  土方得知总司的病之后，特地请了京都有名的医师给总司看病。
  即使如此，总司的病并没有解决的办法。
  在这个时代，一旦得了肺痨，就只能等死了。
  绘里香煮了白粥送进了总司的屋子。
  总司躺在床褥上,脸色苍白，见到她进来，微笑着坐了起来。
  “不用特地给我准备的,我其实吃什么都可以的。”
  “最近你要好好吃药, 所以, 还是吃清淡点吧。”
  “不要担心我，我会没事的,医生说过只要控制的好的话,还是可以活很多年的。”总司虽然生病了,但是依旧保持着笑容宽慰她，就好像,他生的只是一次小感冒。
  “会没事的。”绘里香也不知道是在对总司说，还是对自己说。
  但是，她比谁都清楚，以目前的医疗情况, 总司的病根本就没有办法治好。
  说到底, 还是日本的传统治疗太落后了, 放到现代这种病肯定可以治好的。
  绘里香看着总司喝完了粥，这才出去。
  到了院子里,她看到了穿着黑色浴衣的土方副长。
  他身材欣长，肩膀很宽，侧脸的线条硬朗而又完美。
  “总司，他怎么样？”土方副长担忧的问她。
  “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绘里香淡声道。
  土方眉头依旧紧皱。
  其实，他已经问过了医师总司的病情，情况不容乐观。
  “副长，让总司休息一段时间吧。”
  绘里香不想让现在的总司再涉入险境。
  如果在厮杀的过程中发病，肯定会被对方趁虚而入。
  在生死博弈中，一瞬间的失误就会造成致命的后果。
  土方没有说话。
  现在新选组的人手紧缺，总司是一番队队长，突击队的先锋，职位重要，必须要剑术高超的人，还得是亲信，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被其他人替代的。
  “副长，总司已经做的够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