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其实是这样的,我以前是一名心理咨询师,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
程格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李清的身份,而是他的坦言。
“我以为你们会瞒着身份来观察病人最自然的反应呢。”
“其实一般不会,看情况吧,你一直对我带着防备啊。”这话倒是莫名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程格笑了下,“温凌说是网上随便找的人我也不敢信啊。”
李清的手指在桌子上很轻地敲,“你的伴侣很担心你。”
“担心我心理状况。”程格边说边咀嚼“伴侣”这个词,那似乎比老婆要文艺很多。
李清不答反问:“你刚刚自称自己是病人?”
程格:“感觉自己有点问题,但是问题不大。”
李清:“而且现在状态还可以?”
“是的,”程格想了想,说:“应该是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
“有关于你的伴侣吗?”
“是的。”
李清:“那么看来你自己已经摸索出了可行的治疗方法。”
程格:“也许是的。”
……
两人聊聊了很久,谈的也很融洽,但可把门外的温凌急坏了,望门欲穿。
如果程格身后的木门换成玻璃门,那么李清将会看见门上贴了只“小鬼”。
晚上,温凌得到的诊断结果是程格有轻中度的焦虑症。
造成焦虑症的主要因素是生理因素,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社会因素主要是长期的压力和支持的缺乏。
李医生给出了大致的检测结果,成因以及相关建议,最后是一些宽慰的话。
温凌视线长久的定在屏幕上,呼吸轻的不像话。
好久,他的脑壳忽然被不轻不重的力道弹了一下,温凌眼睫一动,视线往上,程格正猫着腰看他。
“你干什么呢?木头人一样。”
温凌把手机关了,摇摇头。
程格去捏温凌的脸:“真没有?”
“没有。”
“那行吧。”程格装模作样转身要去拿吹风筒,后腰一下子就被温凌抱住了。
程格才洗完澡,身上带着热意和点点湿气。
温凌闷声抱着程格的腰,脸贴在程格的后背上。
温凌细细的头发隔着衣服钻进程格的后背,挠得人痒。
程格转过身来,捋了捋温凌的发丝,“你自己捣鼓什么?”
温凌声音带点软乎劲,“我好难受。”
“难受什么?”
“我好想一直把你绑起来。”
程格笑了笑,并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温凌有点可爱,他现在都佩服自己心态好的过分。
程格把手腕放温凌面前,“那你绑吧,你先绑着,我给你出尔反尔的机会。”
温凌扭头,脸还贴着程格的肚子,视线落在程格的手腕上。
程格还以为温凌会推脱几句。
没想到那家伙抬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不带一点犹豫的。
程格心里正蛐蛐温凌简直是“见好立刻就收”,没想到温凌并不是要绑他,只是低头在他手腕上吻了一下。
手腕上温凉柔软的触感,俯看的第一视角,温凌吻完了,还会仰着头,拿无辜眼盯着他看。
这比接吻还刺激涩情。
“我再也不绑你了。”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温凌的眉心是拧着的,把委屈巴巴不情不愿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有时候,我是说极偶尔的时候,也不是不行。”
程格是说如果,如果温凌有时候想搞强制爱,他也不是不可以配合的。
可惜温凌没这个“极偶尔的时候”。
“不绑了不绑了。”温凌拖着语调,像和自己闹脾气似的。
温凌自己闹脾气就算了,还要拿头去钻程格的肚子,时不时撞一下。
温凌半个身体都压程格身上了,小动作这么多,程格怕站不稳,绷紧了身体。
“硬的。”温凌突然说。
程格:“!?”
温凌看着程格错愕的表情,眨了眨眼。
“怎么今天程格的腹肌硬硬的?好硬。”温凌戳戳程格的腹肌,这是刚刚撞出感受来了。
有时候温凌会躺在程格的肚子上玩,腹肌不用力的时候是柔软有弹性的。
温凌觉得很舒服,很好吃,有时候会咬一口。
程格:“……”
程格:“因为我在凹造型好吧。”
温凌:“噢。”
程格:“……”
噢。
程格把他刚刚帮温凌捋好的头发揉乱,“小温同志你抱够了没有?我要去吹头了。”
“我帮你吹。”
程格挑挑眉:“我这么大面呐?”
温凌认真点头:“是的,今后我要服侍你。”
程格喉结滚动,“你讲话注意用词啊。”
温凌说“哦”,但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程格给自己找了张椅子,把自己塞温凌怀里,“吹吧。”
“好的!”温凌小脸上的表情可认真,看得出会“大有一番作为”。
风呼呼地吹,温凌同志还提供陪聊服务。
“你以前也叫我小温同志。”
“这样啊,可能是是习惯吧。”
程格静了会儿,又问:“那我还会叫你什么?”
“小温同学。”
“还有呢?”
“温仔。”
“还有呢?”
“你还叫我宝宝呢。”
程格僵了下:“这样啊……”
假的吧。
第159章 浓情蜜意
话题结束,温凌安静地给程格吹了会头,忽然停下来。
那大眼睛盯着程格看,老凶了,“你一直躲什么呀?”
“你要是不想我给你吹你就直说嘛。”
这倒不是温凌找茬,他一直吹,程格的脑袋就一直往反方向躲。
程格有点怂,但他也憋屈:“那我烫啊我,你都贴着我头皮吹。”
这也不是程格故意躲,主要是温凌真会把风口贴着头皮吹。
虽然调的是冷风,但贴着头发还是烫人的。
其实一开始温凌吹的还好好的,没过多久那风筒的口就对着程格的头皮开炮了。
程格以为是温凌举累了,又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便自己头动避风。
没成想挨骂了。
“啊,”温凌把风筒贴着自己的手吹,发现确实是烫人,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有理呢,“啊呀你不早点告诉我,我觉得那样吹的比较快一点。”
程格:“……”
“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
温凌听程格这么说就急了,弯腰去亲亲程格的嘴,“程格你别生气。”
程格配合着和温凌咬了下嘴唇,然后别过脸,“没生气。”
温凌两根手指点在程格眉头,“那你别皱眉了。”
程格弯弯眼睛:“行行行。”
温凌接着帮程格吹。
事实证明,如果温凌不耍小聪明,帮人吹头发的技术还是勉勉强强合格的。
睡觉前,温凌和前几天一样,给程格揉揉脑袋捏捏颈,怕程格又突然头疼。
睡觉的时候,温凌还会检查程格被子有没有盖严实,叫他不要着凉了。
一连几天温凌都出奇的勤奋,做事可积极了。
这天程格醒来,发现温凌不在怀里,以为是又去捣鼓什么营养早餐去了。
结果等他打着哈欠进到厨房,却没瞧见温凌的身影。
去问小冬,也说没见着。
程格和小冬在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打电话也打不通,心里开始着急。
“会不会是在画室?”小冬突然说。
“画室?”
“对,在书柜后面,小温不让我进的。”
“但是小程哥哥应该可以进。”
小冬把程格带到书房,把书柜推开,书柜后边有个门,密码锁。
程格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温凌第一次生日,但是温凌的生日是?
程格脑子还在回忆着,手上已经输入了0906,但结果显示错误。
程格以为是自己乱输输错了,转头问小冬:“你知道小温的生日吗?”
“之前我问小温,他说是九月六日。”
还真没输错。
那难道是他的生日?
程格尝试着输了自己的生日,没想到门滴滴两声,真的开了。
程格扭头和小冬对视一眼,呆愣愣地进了画室。
画室里开着灯,还算亮堂,只是温度有些低,程格才进了半条腿就打了个寒颤。
一进画室,映入眼帘的就是无数个“程格”。
一幅幅挂画,写实的,厚涂的,q版的,拟态的,还有雕像,照片,全都整齐地摆放在一面墙上。
程格定定地盯着那面墙,一时间很无措。
说实在的,第一眼看见这么多的、各种各样的自己会觉得有点儿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