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玫瑰出自野兽的城堡之中,“谁偷走了我的玫瑰”这句话可以是野兽发出的质问。
而如果忽略了茶具的个数,那么茶壶在《美女与野兽》中显然也是有过出场的,可以解释为茶壶太太。
至于日记本,听说被后面被撕毁了,那便也有可能是贝儿的日记本被野兽撕毁的。
那么,如今这个木屋,也可以是那个所谓的“城堡”。镜子,也可能是会动的家具之一。
两个答案都说得通,这还是多选题不成?
闻述也对他说过,系统的初衷并不是想要他们乘客死——虽然白鹄认为这个系统有可能也是想要看他们人类的花样死法才没有在车厢直接赐死他们。
但闻述说的很笃定,完全不是新乘客对系统该有的熟悉感,白鹄便姑且信他。
按照这样的说法,两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摆在他们面前,而且还是这么少的时间。
如果在他们没有找到这些线索之前就触发了试题,那么这不就是送命题吗?
这个影子的意思也没有吃了他就不祸害他人的意思,明显是他如果栽了,那就再给五分钟换下一个人回答问题。
那这不是全军覆没了?
就像是车厢里的那个新人测试,一切都有规律。
嘀嗒嘀嗒的声音还在耳朵里炸,就算看不见那个钟表,也能从这独立出来的虚无空间感受到急速转动的表盘。
白鹄已经能感受到背后那个影子已经完完全全贴近了自己身体,虎视眈眈,好似就等着时间截至的那一刻,立刻如同恶鬼扑食一样蚕食自己的身体。
要说白鹄这个人,脾气说大不大,不然也不会被辩论社扫地出门之后也只是从不路过这样小孩子的作风,但脾气也不小,虽然这脾气和暴怒无关,只是那个阈值令人匪夷所思。
有些人大概是底线在父母,父母被骂就会生气,但他丝毫不觉,一是他自己也天天变着花样对他爹大逆不道,二是他爹都盖章了他是没娘的崽,因此他在这种互骂祖宗十八代的战争中向来是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而唯有一点,不能触及他的底线,那就是他那如黄花大闺女一样珍重的外形。
他自觉是貌比天仙,流落凡间是众生的荣幸,曾一度怀疑自己并非亲生,毕竟他爹那嘴脸,怎么找也不像是上帝老头的模样,不然怎么能创造出一个他来呢?
所以,他对于一切“丑”之类的词汇十分敏-感,当然就算是黑心的人也不会会被冒着五雷轰顶的后果说违心话。
只是,要是有人打群架误伤了他的话,其他部-位倒还好说,顶多是被白鹄全拧到派-出-所接受教育,但如果是颈部以上,那就不好说了。
就比如现在,黑影想要吞噬了他的身体,那无论是去头留身还是完整的血盆大口,白鹄都坚决不会允许。
黑影愈发变大,好似一张大嘴将要向下扑,威风凛凛地告知白鹄之后的命运。
但突然,白鹄说话了:“‘我’是超级大帅哥。”
“……”
真是空气都为他尴尬。
这中二十足的宣誓,活把黑影吓待机了。大概是嫌这种中二病晚期致癌,那黑影嗖一下消失了,连带着把这尊脑子有病的大佛推出了这个空间。
黑白在眼前一转,白鹄还没睁眼就感受到一股“拿命来”的惊险,一睁眼,竟是那据说失散多年的弟弟手里菜刀散发的危险。
白鹄:“……”
原来那故事背景是复仇而非寻亲吗?
闻述做贼心虚般收起了菜刀,还往身后藏了藏,活似杀人未遂。
这副模样,就是看了全程的和绮一众人也猜想不到他那菜刀的真实意图。
见白鹄视线一直追着那把菜刀,闻述眨眨眼,大话不打草稿:“防身。”
白鹄:“……”
更加确信这厮和自己有仇了。
鹦鹉可不管乘客们是否已经开始向自相残杀的道路走去了,它站在高处说道。
【恭喜乘客,第一道题目回答正确。】
而后,不同于冰冷的机械声,这个声音比较像鹦鹉能够模拟的声音,带着怪异的腔调,像讲故事一样。
【自从搬来乡下,他们心里积攒的怨恨快要溢出,谩骂、抱怨的声音总是响起。时间一长,他们开始互相指责,争吵成了常态。】
【父亲也安抚不了他们,但此刻,一个消息传来了——那艘海难的商船被找到了。】
【像一针定心剂一样,粗鲁的骂声荡然无存,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城里那几位优雅的绅士淑女。】
【可好运并没有眷顾他们。】
面前的镜子自动恢复原样,依旧灰尘铺满,照着屋里所有能照到的人。
闻述的菜刀毫无用武之地了。
原本做好见证这个副本第一次死亡准备的伊一愣愣地看着白鹄的背影,难以置信地问:“你回答了什么?”
在伊一眼里,白鹄就是换完衣服之后搬了个镜子,什么线索都没有,就连之后在他还听得见的时候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回答正确的。
白鹄被定在镜子前站了五分钟,终于有机会好好照一照镜子。他也不嫌脏,随便擦了擦灰,露-出清楚的一张脸就心满意足了。
他头也不回说:“问题考的不是屋子里的线索,五分钟能有什么好找的,更何况还是这样指代不明的问题。突破点在那个钟表。”
伊一看向那个已经恢复正常速度的钟表,没理解:“什么?”
“它捂住了我的耳朵,我听到的声音除了那个空间自带的,就是这个嘀嗒嘀嗒声。它们是一起的。”白鹄说,“钟走得这么快,我很难不怀疑它这样走时这样急促的声音的目的。”
“想想现实考试时,如果时间充裕,那么思考写题也没有了压力,能够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实力。但急促的钟表走时声,好似时间走得真是这么快,给你带来一种隐形的压力,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吗?”
“这个钟表就是为了给我们施加这种压力,让我们的头脑变得模糊,原本题目给了无数的陷阱,只要仔细辨认就能辨认出来,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抓进时间向前冲,找到终点才好。这样一来,谁还会发现终点就在出口呢?”
伊一:“终点就在出口是什么意思?”
白鹄抛出疑问:“如果时间紧缺,但仍然是一种正常考试,会是什么情况?”
贾子涵抢答:“听写、小测、默写。”
“听写和默写都是已知答案靠记忆重写,小测是题型变少且某题型的专项训练。”白鹄先是解释,又继续问,“那五分钟时间,既不是已知又只是一道题的情况呢?而且这道题还信息量极少,一眼就能看清完的题目。”
贾子涵在脑里搜刮了一番,半响说道:“规律题……虽然高考没有这种题型了,但是奥数训练时经常有。越少字数的题越难,我记得有一回老师给我们放过一道规律题,短短一行,时间给的是十分钟。”
白鹄:“规律题也差不多了。这种题信息量少了,仿佛就有着几百种可以匹配的答案,但答案往往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而系统给的这个题,也是一样的,可以匹配各种答案。”
伊一追问:“所以回答什么都对吗?”
“理论上说,是的。”
“理论上?”
“所以还有条件。不妨再结合那个给人无限压力、让人产生不自信的嘀嗒声想想。”白鹄说,“答案似是而非说明了不唯一,那么接下来考验的就是……”
第19章 m.谁和谁要睡在一起
“意志,”闻述答道,“或者说,对自己答案的信念,是吗?”
白鹄把自己的视线从镜子撕下来,给闻述抛了个赞许的目光:“对。嘀嗒声的存在意义是为了扰乱思维,动摇自己的信念。”
和绮问:“这个角度也太刁钻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欣赏自己美貌固然重要,但是白鹄半弯着腰也怪累的,他干脆直起了身:“这道题也是规律题。不知道你们玩过这个游戏没有,‘如果他是二我是一,那你是什么’……”
他一边说还一边指着闻述示范,但闻述添乱笑道:“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正确。”白鹄语塞,敷衍着继续说:“刚刚那个游戏的规则是只要以‘我是’为前缀,那么什么答案都可以。不过那个游戏的规律想要找到必然是需要不断的试错。”
“这道题我没有试错的机会,但是让我联想到了那道‘我是什么’的题目。反正答案也不唯一,说什么也有可能错,那当然是试一个我觉得最稳妥最自信的答案。”
和绮:“你的答案是什么?”
白鹄:“我是超级大帅哥。”
其他人:“……”
白鹄:“我坚信我是啊。”
其他人:“……”
一时静默,并没有答复。
突然门口一阵声响打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