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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谢至峤的所作所为他看的清楚。
  只是那三个字……像一根横空穿过夏日的冰锥,钉在沈迩的太阳穴,拔不出来。
  刺骨的冰冷,碰不得。
  在北京的10天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两人都不善处理分离,何况他们中间有太多晦涩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灰色地带。
  沈迩用词简短又尖锐,自打定下机票,他脑中又出现凌乱的声音,此刻眉头深深凝滞。
  “请你离开,现在,立刻。”
  谢至峤压下内心的烦躁,“你能不能不闹脾气?都几点了。”
  沈迩寒着脸:“我不介意再邀请警察来一次。”
  “沈迩!你不要仗着……”
  他不说这个还好,沈迩何等聪明,脑补出后半句。他大步走过去,抓起谢至峤的车钥匙,手机,一股脑的塞在他手里。
  拉开门,把人推出去,妖异的笑道:“后悔了?你就应该早点儿杀了我。”
  他又用了这个字,谢至峤突然惊醒,大力撑住门框,低声说:“你真的要跟我这样?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大晚上的我不想跟你耍横,你松手!”
  狗屁的小猫咪,去他妈的应激依赖。
  关键问题上沈迩从不迷糊!
  扎心翻脸,过河拆桥,收放自如。
  谢至峤压下眉眼,目光异常冷酷,威胁道:“松开,信不信我让你后天走不出酒店。”
  谢至峤最恨养不熟的白眼狼,车企部第一任技术总监就是如此。谢至峤从此发誓绝不会被人利用,因为任何原因都不允许。
  咬着牙,踹了一脚房门。
  ……
  沈迩不知为何,竟然松手了。
  谢至峤眼疾手快,闪身进屋,砰的把门关上,生怕沈迩再轰人。
  沈迩周身的气场冷静下来,却还是阴冷。不看他,转身走向酒柜。
  玻璃方杯,不加冰,喝了一半儿。
  谢至峤靠着房门,双手抱胸就这么看他。这次争吵,来的莫名其妙又在情理之中。
  谢至峤咨询过其他专家,虽然没有病人描述的那么准确,七拼八凑的也能说个大概。医生们的判断都一样,创伤后应激精神障碍,病人的反应各有不同。大脑精细又复杂,病因五花八门,只能对症下药,而多变的情绪和潜意识的反应,现代医学对此也束手无措。
  “对不起。”谢至峤在身后小声道。
  听到这个词,沈迩先是一愣,眼眶红了,又迅速消退。
  他转身冷眼望谢至峤。
  自己的判断失误,谢至峤根本不是个精明的商人。
  仰头将剩余半杯喝完,沈迩快步走进谢至峤,说不清楚最后两步是不是小跑。他几乎扑进谢至峤的怀里,将嘴里的威士忌渡过去。
  沈迩实在谈不对性的欲望有多么强烈,可在今年这个夏天,也许谢至峤不知道,但他自己心惊于自己对欲望沉迷和眷恋,如此深沉。
  谢至峤惊了瞬间,本能的回手搂住沈迩。他们不是没有争吵过,也不是第一次用性来平复争斗。谢至峤虽然主动道歉,可天之骄子的光芒是会烫伤人的。
  他用了很重的力气把沈迩摔在床上。
  走,这个字为什么沈迩能说的如此轻松。谢至峤的心脏隐隐作痛,用力咬住沈迩的唇,恍惚间听到对方被疼痛惹出的嘤咛。
  不再温柔,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激烈。谢至峤恨不得将沈迩钉在半岛酒店的床上,去什么美国,回什么英国。
  他的小猫一点都不快乐。
  谢至峤压着沈迩的腿,解开腰带,眼睛的阴鸷浓的惊人。沈迩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完全放松的身体,柔软的腰身,如水的眼眸。
  谢至峤心里的破坏欲被激发出来,他想把白孔雀弄脏,要沈迩在北京最后的每一天都带着痕迹。
  沈迩大口的喘气,当谢至峤的手指探进去的时候,他不断的呜咽。谢至峤终于还是不忍心,立刻停下来,用胸膛抚慰着美丽的羽毛。
  “疼吗?”
  沈迩睁开眼睛,摇摇头。他的背有些疼,腹部痉挛使不上力,他微微起身,在谢至峤的嘴角落下一吻。
  “你先起来。”
  谢至峤照做,沈迩下床站不稳,谢至峤扶了一下。
  “你躺好。”沈迩命令道。
  白孔雀大方的展示自己全身的羽毛,谢至峤贪婪的欣赏眼前的美景。
  如果沈迩不是什么空气动力学天才就好了,谢至峤可以砸钱捧他作明星。不过白孔雀嘴毒,在娱乐圈容易得罪人。
  这样更好。
  他会护着他,放任他永远依赖自己。
  沈迩翻身坐上谢至峤的腰腹,他以前都是上面的,每一次坐在谢至峤身上,都带着些傲气和委屈。
  谢至峤咬着牙,忍耐到极点,“宝贝儿,刚刚干嘛去了。”
  沈迩递过去一条领带,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双手手腕靠在一起,凑到谢至峤眼前,他说:“把我绑起来。”
  ……
  “谢至峤……你别……”沈迩脱力的躺在枕头上,头下枕一个,腰下垫一个。他语无伦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走……我……”
  谢至峤不让他解脱,清澈的眼睛失去焦点,在天堂和深渊中反复摇摆,琥珀色的眼眸里有一些凄然。
  看着脆弱的,毫无理智的,祈求原始本能的沈迩,谢至峤双手撑在床上,仿佛有一只手穿胸捏住他的心脏。
  心惊和隐痛在破了口的胸膛纠缠着血肉,模糊成一片。
  “沈迩,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捏住枕头上不断摆动的脑袋,彼此更加贴近,谢至峤强势的,温柔的开始了他的掌控。
  “乖一点,宝贝儿。”
  沈迩惶然的望着他,睫毛轻颤,覆盖下的眸光里闪过很多念头。
  此时此刻,两个人拼死纠缠,像结了一张网。
  网住对方的同时,也困住了自己。
  沈迩的情绪平静下来,“你做的很好,很乖。”谢至峤低沉的音色安抚着沈迩的不安,他们默契的忘了沈迩的病。
  如今的夜空很难看到满天繁星,而在漆黑的房间里,点点星光都被吸引在他们二人的眼中。他们贴的很紧,想要嵌进对方的身体里。从激烈的晃动到温存的吻,沈迩额前的湿发被谢至峤拨到一边,露出高挺的额头。
  “明天我要去使馆,拿几份文件。”
  “嗯,我上午去趟公司,晚上……”谢至峤欲言又止,没打算好,但又迫不及待。
  “晚上我定好餐厅,我们好好吃个饭。”
  “好。”
  绝口不提离开的日期,分别倒计时挂在两颗跳动的心房。沉重的摆钟敲击着心脏,发出闷而痛的感觉。
  ——
  沈迩从使馆出来收到谢至峤的信息。
  【宝贝儿,我有点急事,不能去接你了。你打车过来,地址是这个。】
  他没有告诉谢至峤自己提前结束,不紧不慢的沿着安家楼转悠,安家楼的建筑风格典型的是明清时期的传统四合院建筑。四面围合的庭院为中心,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沈迩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这些年跟着车队去过很多历史悠久的城市,只有北京,让他情不自禁的想留下什么。
  养母再次发来邮件,询问美国分站车队的酒店地址。
  未读信息里也躺着2天前沈霞询问航班的信息,她想送机。
  沈迩一条都没有回复。
  漫步在北京的街头,古老的四合院与现代的摩天大楼交相辉映。这座城市独有的不朽魅力,引得沈迩不断的驻足留观。
  青石板路与两声悠扬的鸽哨声,这里是谢至峤的家。
  他终究没有过多的探索欲,坐上出租车前往餐厅。
  北京的出租车师傅天南海北的都能唠上两句,“最近的天儿忒热了点,小伙子你来的不是时候。”
  “十一月来最好,等银杏黄了,怎么拍都美。”
  f1的赛程12月初才能结束,注定看不到这场秋意浓。沈迩望着窗外,沉默无言。
  餐厅门口,门庭冷清,不见其他客人,也没有服务员出来迎接。倒是侧门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大捧大捧的鲜花往里送。
  蛋糕,装饰,玫瑰……
  沈迩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转身隐匿在一处角落。
  谢至峤举着手机,不忘指挥现场的人,“妈,哎我真没空跟您聊了。我这儿有事呢。诶!那花儿放错了,放这儿来,蛋糕呢?摆上来我看看。”
  吴女士在电话那头问谢至峤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回家,谢至峤随口说:“养猫了,太粘人!”
  等房间里一切布置妥当,喧闹声褪去,满室的寂静。
  谢至峤环顾布置奢华又隆重的包间,仍有些担忧。时间太紧了,也不知道沈迩喜欢什么风格。不过他那人难伺候,自己又突然准备了这一出,估计怎么着都得被嘀咕几句。
  想到这里,谢至峤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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