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没有”,他嘴硬,被牵着的手腕却放松下来。
他生气不完全是因为金发男孩,是他戳中了陶家舶的痛楚,是陶家舶对自己感情无法掌控的脱离感。
生气是其次,更多的还是迷茫。
这些裴淮年根本不知道!
男人是天生的演员,尤其是弯的!
他气鼓鼓的,偏头看窗外。裴淮年伸手将他的肩膀揽过来,拧过下巴,然后把鼻尖凑近陶家舶耳后,说:“i'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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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陶家舶径直去了卫生间,裴淮年转身去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
他端着杯子,安静地等候在通往卫生间的走廊中。
陶家舶挂着毛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画面,是从任何角度捕捉,光影都分外精准的画面。如果用这世上最艳丽的色彩画下来,便可以挂在陶家舶去过的那间古堡里。
裴淮年淡蓝色的衬衫和眸间的颜色一致,头顶柔和的光线下,荡漾的水波一层层向陶家舶的心房拍打。
”我在等你,陶“。
裴淮年说着走过来,将手里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已,喂给陶家舶另一杯。
陶家舶腰间的浴袍没系紧,后腰就被滚烫的手掌握住。
两人目光交汇,陶家舶在裴淮年眼里看到了渴求,他不知道的自己亦如此。
三天不联系,并不是他们最长不联系的时间。
可这三天他们都过得并不轻松。
陶家舶刚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暖和的水汽,麦色的皮肤被晕染成一段丝绸。他一手扶着裴淮年的肩膀,阻挡对方进一步的动作,往后退半步,将自己的视线与对方平齐,说:“你先去洗澡,我在客厅等你”。
裴淮年穿着与陶家舶同款的睡袍很快出现在客厅,唯一不同的是裴淮年的睡袍衣领上绣着一枚棕熊徽章。香槟色的睡袍与发色相近,给裴淮年俊朗的五官增添了一抹柔情和暖意。
陶家舶看了一眼裴淮年重新装满的酒杯说:“你背上的伤好了?”
裴淮年走过来,解开腰间的带子,背对着他坐下,微微侧头说:“你看看?我看不到”。
半褪下的睡袍后是一片白皙的皮肤,满眼里皆是男色,香味萦绕鼻腔。
陶家舶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对方今晚是不是沐浴液涂的太多了。替他拢好睡袍,陶家舶故作淡然地说:“没什么问题”。
裴淮年重新转过来,缓缓喝了一口酒。
“陶,你在气什么?”
陶家舶一怔,他说裴淮年不懂,可他问的时候,陶家舶却不知道如何说。或者说,他有些齿于将一切前因后果都告诉裴淮年。
说到底这段关系是自己同意的,没名分这件事也是自己坚持的。
“我不喜欢你过多干涉我”。
“如果你是指今晚,我已经解释过了”,裴淮年迎着陶家舶的目光,“我很想你,想提前见到你。使一些小手段,是不会被心爱的人批评的对吗?”
对方花言巧语,情话连成一串,说得有理有节。陶家舶胸口一闷,“不止今晚,还有你强迫我搬进来跟你同居这件事”。
还有金发少年的事。
陶家舶后背靠上沙发,微微仰头,眼神里有无奈,继续说:“我希望我的生活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改变”。
“你没有被改变,陶”,裴淮年很知道怎么让自己的声音更好听,染过酒精的嗓音逐渐低沉。他靠近陶家舶,眼中带笑,尝试说服陶家舶:“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被你吸引”。
该死的英国佬,怎么情话一套套的。
陶家舶换了一个姿势,跟他拉开距离,说:“你还有话没说”。
裴淮年点头,将陶家舶圈过来,鼻尖轻轻地在他肩窝里蹭蹭。柔软的唇贴上陶家舶的耳垂,他轻含一下,怀里的人果然发出一声哼。
“那杯酒你还没喝完”,他突然说着别的话题,陶家舶眼尾逐渐染红跟不上他的思维。
裴淮年低头嗅着他,气息滚烫地缠绕在陶家舶的耳廓。陶家舶的耳朵也很可爱,形状饱满,耳垂厚实,含在嘴里有着上佳的口感。要吻上的时候裴淮年顿了一下,他伸进陶家舶的后腰,亮出牙尖用力咬上耳垂。
这个位置从没有人碰过,陶家舶自己都没少碰。
一股超强的电流从脊背窜过,陶家舶僵硬地靠在沙发上,他不知道两人的位置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被热水熨烫的骨头缝里渗出细密的酥麻。
他闭着眼睛,一手轻搭着裴淮年的肩,在这股电流中不自觉地扬起脖子,侧过脸方便对方进一步征服。
陶家舶的脖颈和侧颜在光线下散发着旺盛蓬勃的生命力,细腻的皮肤,光泽的角度跟随着裴淮年的唇舌不断变化。
反派演员不愧是动嘴皮子的,不光是亲吻,唇舌在小巧耳垂上的运用也颇为熟练。
陶家舶被含着,不知道脖颈上什么时候伸上来一只手,下颌又是何时落入他的虎口中。他的下巴被扣住,鼻尖碰上裴淮年的。可身上的人非常可恶,热烈的吻没有如期而至,陶家舶腰腹用力闭着眼凑上去。
裴淮年在上方停住,低哑然一笑,用手指刮刮他的侧脸,说:“陶,我现在可以解释了吗?”
妈的,陶家舶气闷地睁开眼睛瞪他,可眼神湿润可怜,带着没有被满足的欲望。
他深呼吸几气,不慎熟练地赶走情欲,硬邦邦的说:“你只有三分钟,说不清楚今天不许上床”。
帕特里克先生深知他说到做到,他眼里的欲潮退得很快,仿佛可以自由地受他控制。
他牵着陶家舶的手,在另一侧坐好,神情已经恢复西装革履时的威廉先生。
“我和francis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他不是我的人。准确地说只是威廉家族的旁支成员,平时与我见面的机会很少”。
“庄园那次可真是巧了”,陶家舶根本不相信。
“那次是…一次意外”,男人总喜欢将一些解释不通的事情归结于“意外”。
“francis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他不善于应对,由我劝导。那天他并未在庄园过夜,只是在你之前抵达庄园。这一点里克可以做证,庄园附近的所有监控你都有随时调阅的权利”。
威廉家族的监控里藏了多少秘密,那是连edy都感叹的庄园,对裴淮年来说肯定是一个意义非凡的地方。像裴淮年这样的人,稍有风吹草动就立马有两辆保安车围上来,他的安保级别在整个欧洲都很高。
随时调阅监控的权利,再迟钝的人也清楚它比那张黑卡更有价值。它代表着裴淮年的信任,以及在威廉家族的某些“地位”。
裴淮年这一番话,陶家舶似乎无法再将问题刨根问底,因为对方已经给出超乎他预料的答案,甚至是一份“认可”。
陶家舶嘴上不承认,却无法欺骗自己。
他很在意这个“认可”。
第0025章 毛血旺
“可他说…”,陶家舶尝试再说一些让他在意的问题点,裴淮年凑上来,轻吻他的额头,眼睛,还有鼻尖。
深蓝色的眼眸凝望着他,把自己的手机递上去。
“干嘛”,陶家舶脸颊微微发烫。
”你可以检查我的聊天记录”。
陶家舶曾经对交往后检查对方手机这种事嗤之以鼻,真男人就要百分百相信对方。如果连巴掌大的手机都装不住信任,两个人如何白头偕老?
于是他打开巴掌大的手机,冷声问:“密码?”
“1028”
裴淮年的生日是3月份,1028像是另一个人的生日,家人吗?自己对裴淮年的了解果然很少。
打开wi,聊天窗口不多,但每一个名字的姓氏都很响当当。手指划了几下就翻到底了,陶家舶从手机里抬头,表情冰冷。“我呢?”
他没有在手机里看到自己的聊天框!
裴淮年轻点了一下手机边框,页面跳回首页,置顶的人叫:rich tao。
陶家舶:….明天就改名!
裴淮年饶有兴致地欣赏陶家舶五颜六色的表情,又说:”我这里没有francis的电话,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叫aria告诉你。哦,aria是我在伦敦的行政秘书“。
他这么说,是彻底阶段陶家舶的后路。
手机被抽走,陶家舶的手指落入他的掌心,裴淮年仔细地把玩着,将他重新搂进怀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在伦敦陪你,你还有别的问题要问我吗?陶,任何问题都可以”。
庄园主开放了他的隐秘池,那里也许有陶家舶想知道的,也有不能知道的。
陶家舶摇摇头,泄劲儿的将上半身埋入对方的怀抱。
“那么我有问题要问你”,裴淮年用手指揉了揉刚才被他轻咬的耳垂,问:“过去三天为什么不联系我?”
“为什么要联系你?我很忙”。
“可你不开心,为什么要憋着?”
“不开心?谁说我不开心?”,陶家舶闷着的音量突然放大,他猛地推开裴淮年,站起身。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挡住,锁骨处横着身后人的小臂,他整个人被锁在裴淮年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