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别管我了。
  许渡晚觉得沈明矜的眼神忽然变的有些奇怪,不自在地收回手,想要避开沈明矜的动作,却被沈明矜下意识攥紧,将指尖藏进掌心。
  ........许渡晚欲言又止,但沈明矜却在许渡晚开口之前,把眼睛闭上了。
  头又开始疼了。
  沈明矜,许渡晚撇过脸,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沈明矜搭在他身上的手臂上,忽然觉得对方身上的伤痕刺目不已。
  他误以为是虞父虞母虐待沈明矜的痕迹,在心中犹豫了半天看,打了几番腹稿,片刻后,方鼓起勇气:
  你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吧。
  许渡晚在沈明矜睁开眼的同时侧过身,一个晶亮的镶嵌着碧玺的银链就掉了出来,完全展现在沈明矜的面前,和他梦里那个抱着他哭的少年不谋而合:
  我养你。
  .........?沈明矜的注意力被许渡晚那根银链短暂吸引了过去,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许渡晚在和他说话,下意识问道:
  你说什么?
  我说,许渡晚深吸一口气,像个小动物般靠过去,和沈明矜十指相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从明天开始,你跟了我吧。
  沈明矜:..........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第 16 章
  许渡晚说出这句话时似乎都没有迟疑,眼睛牢牢地黏在沈明矜的脸上,不肯放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本以为沈明矜脸上除了震惊,还会有愤怒,但没想到沈明矜只是翻了一个身,将快要掉下去的他揽进怀里,淡定地回了一句:
  好啊。
  .........
  这下震惊的人变成了许渡晚。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一双杏眼缓缓瞪圆,像个猫崽子般,跃跃欲试:
  你同意了?
  不就是到你那边搬砖吗,有什么不行的。
  沈明矜闭上眼,老神在在道:
  搬砖可比在大排档打工挣多了。
  .........许渡晚被沈明矜的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面上的欣喜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被失望替代。他反应过来后,赶紧着急解释道:
  不,我的意思是.........
  好了,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沈明矜侧过脸,伸手将许渡晚搂进怀里,敷衍地拍了拍:
  我困了。
  看着沈明矜有些苍白的神色,许渡晚动作一顿,知道对方现在确实不舒服,便默默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乖乖地闭了嘴。
  听着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变的均匀,许渡晚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明矜一眼,随即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挤进了他的怀中,随即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他闭上眼后,没有察觉到,刚刚还睡着的沈明矜此刻嘴角慢慢勾起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后,沈明矜的烧也退的差不多了,许渡晚给他办了出院,中间还接了一个许父让他回家吃饭的消息,却被他回绝了。
  干嘛不回去?
  沈明矜坐在车里,听到许渡晚回答自己父亲时那不耐烦的话语,偏了偏头,问:
  吵架了?
  没,就是不想回去。
  许渡晚皱了皱眉,想到家里的糟心弟弟和名义上的母亲,并不想和沈明矜说自己家里那些糟心事,于是便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你晚点儿还回去吗?
  回去吧。沈明矜思索了一下:这个月的工钱还没结,我得先去和虞轻别说一声,然后再走。
  真的要去搬砖吗?许渡晚有些舍不得沈明矜真的去搬砖,下意识又想旧事重提:
  要不你还是.......
  你这个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沈明矜打断了许渡晚的话,凑过去,伸出指尖拨开许渡晚藏在衣领里的项链,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许渡晚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若有所思:
  帕拉依巴碧玺,霓虹蓝光,看上去有五克拉左右,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假的。许渡晚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垂头拨了拨银链,看了沈明矜一眼,意味不明道:
  真的那个在我弟弟那里。
  假的?沈明矜愣了一下,视线再度落在那个碧玺上面,沉思半晌,却不能同意许渡晚的说法。
  他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在a大修过珠宝鉴定第二学位,虽然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读过书这件事,但是那些知识已经牢牢地刻在脑子里。
  但他没有马上开口,毕竟他现在手上也没有任何工具可以提供给他做鉴定,所以在许渡晚并不好看的眼神里,他缓缓闭上了嘴。
  到了大排档,和虞父说明情况后,沈明矜便拿着结了的工钱离开了,在许渡晚的安排下,进了沅泷。
  因为沈明矜长相出众,加上暗地里有许渡晚特殊照顾,所以工地上有不少人都知道沈明矜和领导关系匪浅,倒也没有人为难他。
  但沈明矜通过这几天的经历,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猜出自己之前估计身份和古董鉴定有关系,但是他并不十分肯定,只能没事就去博物馆之类的地方走走,试图找回一点曾经的记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他马上要想起之前的事情时,大脑就会开始疼痛,像是本能地抵触他搞清楚失忆前的身份似的,痛的一次比一次剧烈,长此以往,沈明矜也放弃了这条线,老老实实地打工。
  虽然沈明矜年纪很轻,但是性格并不孤僻,反而和工地上一些农民工相处的很好,平时大家会一起去聚聚餐喝喝酒什么的,沈明矜倒也能适应。
  一日,他洗完澡从宿舍里出来,就看见关系并不差的舍友正趴在桌上哭,身边放着的手机还亮着屏幕,上面是一个少女的照片。
  少女面容很年轻,似乎还有些稚嫩,穿着病号服,对着镜头比了个耶。沈明矜见此,心里大概有了数,默不作声地将毛巾挂好,斟酌了片刻,放轻声提醒道:
  我洗完了。
  舍友哭泣的声音一顿,半晌,才意识到出租屋内不止有他一个人似的,胡乱用衣服擦了擦眼泪,别扭地别过脸去:
  知道了。
  ........
  沈明矜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便也不想多问,转身想要回房间,却忽然被叫住了:
  沈哥。
  狭小的房间内,舍友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音,似乎有些害怕,但为了自己的亲人,又只能鼓足勇气:
  你能借我一点钱吗?
  沈明矜回过身,对上舍友的眼神,看着对方紧张地扣手指的动作,片刻后,才平静地开了口:要多少。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涩声道:三十万。
  没有。
  沈明矜很快道:三万可以借你。
  这是他这几个月的工资。
  沈明矜的话像是一根针一般,瞬间将舍友的勇气戳破,舍友垂下眼,像是个漏气的气球,倒在沙发上,将脸埋在膝盖上,抽了抽鼻子,又不出声了。
  你很缺钱?沈明矜擦了擦头发,坐到他身边,明知故问道:
  用来做什么?
  我妹妹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
  舍友年纪看上去不大,皮肤呈小麦色,脸上还带着些许风吹日晒的质朴,看上去很像从贫穷的地方出来的孩子,老实又带着倔强,一米八的男生眼角可怜兮兮带着泪的样子有些滑稽:
  可是我们家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什么也没有,凑不够这笔钱。
  有。
  沈明矜原本是在静静地听他诉说,此刻却突然开了口。
  他的话像是骤然拨开乌云的阳光,惹得舍友睁大了眼,不可置信道:
  我哪有。
  看到这个手链了吗?
  沈明矜抬起指尖,点了点照片上少女右手手腕带着的手链:
  这是沉香木手串,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弄到的,但是不可否认,它很值钱。
  ?
  舍友挠了挠头,脸上半信半疑:据说这就是我太太太太爷爷出去打仗时托人寄回来的,一直以来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啥。
  .......你们心真大。
  沈明矜叹了一口气:明天叫你爸妈把手串带过来。为了以防万一,我带你去找专家鉴定一下,然后再找拍卖机构卖掉,你妹妹治病的钱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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