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贺言酒手下也不留情,她嘴角扬起,下手阴狠,一击瞄准王桉树的弱点,只听一声闷响,原本有恃无恐的王桉树仿佛才注意到什么,头部被击中迅速扁了下去,仿佛漏气的气球。
“还真的有用?”贺言酒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她抡起胳膊,换了个姿势方向, 对准王桉树已经受伤的胸口重重一击!
“你!”王桉树瞪大眼睛,仓皇回头, 但是他的逃跑速度来不及急刹,回头又被贺言酒一棒子击中, 身体偏转了不小的幅度, 差点一头撞上墙壁。
程灵汐的子弹也趁机“嗖嗖”地击中他的双眼。
她已经收起来了人鱼尾,又从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把大约一个手掌大的剪刀,闪烁着冷冷寒光,已然冲到了王桉树的眼前。
随后,她冷着脸,将锋利的剪刀一把戳进王桉树的脑门。
王桉树头部被程灵汐钉在墙壁上,四肢却在疯狂挣扎着,像是脑部死亡,但触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八爪鱼。只见它翻着白眼,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贺言酒在身旁敲了敲手中的棒球棒,十分满意这个工具,对程灵汐转头笑着道:“哦,原来这些缸里自带的武器,比我们攻击力还高呢。”
“凶手……”王桉树却只低声喘着粗气,在破碎的气音之间,冒出这两个字。
“你不会给它弄死了吧?”贺言酒轻声“嘶”了一声,看向身边的程灵汐,“不是说要活捉吗?”
“死不了。”程灵汐将剪刀拔出,眼见王桉树如同失去骨头的软肉,黏腻地四散开,瘫倒在地上。
从她的角度看去,王桉树的头顶缓慢地冒出【虚弱】的字样。
“主人。”小水说,“它还能说话,您再刺一刀,它就会死。”
贺言酒却绕着圈细细睨了一眼王桉树,见他喘着气翻着白眼,却久久没有化为鬼魂模样,拍了一下手掌,眼中光芒大盛:“哦!我记得了,要是它死了是不是都会变成之前那个保安一样?长出寄居蟹的壳?”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皱成一团的女人皮,将它怼到王桉树头顶的剪刀扎出来的洞口,扬声问道:“喂,这东西你认识吗?”
女人皮从被贺言酒再次抓到起就开始发抖,它发出窸窸窣窣的尖叫声,仿佛抓住它的是什么地狱恶鬼。
程灵汐则将剪刀上黑色的粘稠液体甩了甩,随后寒光一闪,抵到了王桉树留下伤疤的脖子跟前,在贺言酒讯问的时候恰到好处地进行生命威胁。
王桉树先是被贺言酒一棒子打得头晕转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流出来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便又被赶上来的程灵汐一把剪刀戳中脑门,已然毫无反抗和逃走的心思了。
它只半睁开眼皮,缩着瞳孔,目光游离地看着程灵汐和贺言酒两张脸,只觉得她们两人比自己家里那不孝女儿还要可怕,它只颤颤巍巍地张口,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皮,想说什么,又犹豫了一会,只大眼瞪小眼干喘着气。
那女人皮也瑟瑟发抖,它见此状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又因为被贺言酒捏在手掌心中,竟然眼睛一闭,抛弃同事抢着发言:“它不是伪人!是居民,我之前认识的!”
王桉树丧失生机的眼睛里冒出微弱的怒光,它结结巴巴张口:“你,你,你这个死寡妇……”
女人皮却抢着用尖细的声音盖住王桉树的声音:“它经常打小孩,闹得邻里鸡犬不宁,你们要打死它,就拿楼里居民的道具,伤害高,外边来的杀不了它们。”
王桉树瞪着眼睛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寡妇,怪不得儿子和老公都死了……”
女人皮却闻言登时发怒,它剧烈挣扎起来,在贺言酒手里掀起一面皮左右开工,来回扇王桉树的耳光,骂道:“臭不要脸的死鬼,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什么龌龊心思吗?真应该早点给你骟了!”
贺言酒见状却笑着站在一边,只见她一只手摸索着下巴,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将女人皮离远点,作思考状:“所以你们两家原本就不对付吗?”
“谁不知道她家一家都是疯子!”王桉树却撑着立起半个身子,抢先阴狠地盯着女人皮,呵呵一声冷笑:“要不是你们当初没有看好自己家的家务事,又把伪人放进来,会这样?”
女人皮却像是被点着了火,一口一个本地脏话,不顾身后贺言酒和程灵汐的存在,挣扎着想要继续扇王桉树的巴掌。
“别吵了。”
只听一声枪响,正在闹着的女人皮瞬间停住,王桉树也咻地抬起头,目光中尽是惊恐。
只见程灵汐的枪口还冒着蓝色的焰,她冷着脸,另一只手里的剪刀往前递了一寸,面无表情地听着王桉树惊恐地发出嘶嘶声。
她挑起眉,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我需要知道,这两栋楼里凶手是什么回事?”
她说完后抬了抬下巴,目光扫了已经一动不敢动的王桉树和瑟瑟发抖的女人皮一眼:“还有,幸存者在哪里。”
贺言酒舔了舔唇,却也跟着笑了一声,她眯起眼睛,从身后掏出棒球棒,配合地轻轻敲了敲王桉树已经扁了一截的脑袋:“你是不是想要再吃一棍?”
她添油加醋道:“我们时间其实很充裕的,手里不仅有棍子,剪刀,还有□□,之前搜刮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小玩意,也不知道污染体会不会痛呢?”
这几句话对这帮贪生怕死的污染体十分管用,两只瞬间紧绷了皮肉,异口同声道:“我说!”
程灵汐抬起腕表,一边试着联系安葵,一边随手用剪刀指了指王桉树,道:“你先说。”
王桉树的眼球往下转了转,看了一眼程灵汐手里冒着寒光的剪刀:“说了……你会放人吗?”
程灵汐却笑了笑:“当然。”
王桉树听完才稳了心,它颤颤巍巍地发言道:“我之前有所耳闻,最近楼里闹得很凶的杀人凶手,是物业管理组织的人。”
“你放屁!”女人皮却抢先骂了一句。
贺言酒皱着眉将它拿到了程灵汐剪刀面前晃了晃,示意它安静。
王桉树被喷了一脸口水,却不再和女人皮胡搅蛮缠,只是继续道:“这物业管理组织,和这死寡妇一家有关系,她当然不愿意承认,还和她死掉的老公和儿子有关。”
“杀人没有规律,反正就是要杀这里两栋楼里的居民。”
“你们说的什么幸存者,我不知道,但是前几天吧……我记忆不清楚,刚搬进来的居民?要么就是之前兼职保安室的员工,他们喊着要抓伪人之类的……倒是他们杀了几个人。”
“但是杀错了。”王桉树眼里冒出一丝阴狠,继续道:“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应该要死了吧?我们都等着吃呢。”
贺言酒却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她提了提手里的女人皮,示意道:“你再说。”
女人皮早已经按捺不住,它的声音尖细如针:“你们说的幸存者,不是我们小区里的人吧?”
“之前来过,我见过,有一帮人在保安室被伪人吃掉了,另一帮人进去了,新的居民,我不了解,但是我只知道他们和物业管理组织没有关系。”
“而且我记得很清楚,他们一开始进的是a栋楼,不是b栋,只有可能之后通过玻璃栈道跑到了b栋。”
女人皮说完便蜷缩了起来:“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听罢,王桉树也睁着眼望向手中拿着剪刀,垂眸思考的程灵汐。
贺言酒撇了撇嘴,拎起女人皮,笑道:“喂,是她答应放你们走,我可没有答应。”
女人皮登时发怒,却苦于贺言酒威胁,只能拼命挣扎,却因为力量不够,只是一张皮甚至做不到伤害人,一边尖叫一边叫骂。
贺言酒却只云淡风轻地将它塞到了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抱胸看着程灵汐,眼眸含笑:“两只东西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桉树却喘着气,紧张得看着程灵汐,他知道自己和女人皮不一样,生死存亡实际是掌握在程灵汐的手里。程灵汐思索了一会,剪刀移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桉树:“答应你的,放你走。”
王桉树大喜,它全身重伤,移动缓慢,却连滚带爬地在地面上朝着一楼的楼梯口移动去,身体瘫软在地面上如一滩黑色的软肉。
“你还挺讲信用嘛?”贺言酒撇撇嘴,言语中暗含了一丝讽刺,她看了一眼程灵汐,便转身欲走。
她刚转过身,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刚挑眉回头,便见程灵汐手中寒光闪烁,分明是那把剪刀已经精准地击中了逃跑中的王桉树脑袋。
贺言酒笑了出来:“喂——没想到,你也骗啊?”
程灵汐却没有理她,只面无表情地转身,她疑惑地抬眸和贺言酒对视:“我没有骗人啊。”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让她常年冷着的脸染上了一抹生动的颜色:“我确实放它走了啊,只不过放走之后杀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