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唯一美中不足女人个子偏娇小,160的身高几近练习芭蕾的最低要求,但这一点不足被她匀称的身材比例融合自洽,tutu裙穿在人身上自然协调。
更不用说女人那张脸,五官娇俏的一眼抓人。即使穿着与其他练习生一样的舞裙,人偏娇柔的身材反而出众,浓亮的眉眼,就像摆在橱窗里小巧的芭比手办,秾艳贵气。
【贵气】
苏颖颖在心内轻嗤,她不该联想到这个词的,明明不久前杜瑞还是她脚底下的一块泥巴,任意践踏。
打量完人,苏颖颖从练习室角落走近杜瑞,女人完美的九头身比例,高下立见。
镜中随同清晰出苏颖颖出尘的脸,精致线条勾勒的眉眼,清美光华,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此刻练习室里除了她和苏颖颖,另外两名练习生正在相互指导练习。有些拿不准苏颖颖忽然走近她是为哪般,杜瑞还在踟蹰时,苏颖颖先一步友好的朝她递出去手,“杜瑞,好久不见。”
杜瑞也跟人礼尚往来,“苏小姐,好久不见。”
......很客套,很官方,毕竟两人之前也不怎么熟。
然而面前,苏颖颖贵美的杏核眼朝她轻一上弯,一瞬竟然好看的十分引人亲近,“叫我颖颖吧,以后我们也算同行了,多多照顾。”
杜瑞客气,“好的,颖颖小姐。”
......
苏颖颖这句话却似乎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女人后面钦选她组队,不仅再没一点架子,还帮她重新回忆芭蕾知识,从入门的基本功开始练,临到下班,杜瑞一位至七位的动作全也熟悉。
苏颖颖笑夸她很好,“几年时间没练,你身体的柔韧性依然极佳,不输那些专业的舞者。”
“谢谢你。”杜瑞这三字发自真心,不管苏颖颖之前如何对她,只苏颖颖肯指导她练习芭蕾,杜瑞感激不尽。
“对了,我加一下你微信吧。”临走,苏颖颖拿出手机,“之前的工作号我助理不小心把你删了,我用私人号再加你一下。”
杜瑞当然没问题,扫码添加成功,苏颖颖忽然间询她,“你和君远,现在住一起吗?”
苏颖颖与她如唠家常般,杜瑞模棱两可道,“算是吧。”
她并不想多说她和裴君远的关系,苏颖颖像意会到她意思,话声下压,“可我记得,你的前男友是那个淫。乱嫖。娼的男明星吧!”
苏颖颖又一次提及她往事,杜瑞警惕的没
有回答,苏颖颖像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为善心的提醒她道,“你可要瞒住了君远,君远从来洁身自好,大概不喜听闻你有前男友的事。”
第16章 你最大了
裴君远?
洁身自好?
也许可能吧!毕竟男人是个“痴情”的种——大概, 如果没有前女友背叛那事,裴君远应该也开发不出来藏在他骨子深处的浪性吧。
至于她有前男友那事裴君远早就知道了,毕竟他们就是因此“苟合”在一起的。
然而, 忽然被苏颖颖提及, 等人离开, 杜瑞无意识回想着苏颖颖对她说的话,脑袋戛然灵光一闪,杜瑞点击进自己朋友圈。
她循着印象往下翻,果然找到了她三个月前“脑袋进水”, 和钱猛发了张手牵手秀恩爱的照片。
当初有多甜蜜,杜瑞现在就有多恶心,她立刻将动态删除,确认她的耻辱照只这么一张后, 心里才舒坦了些。
再切换上小号看, 裴君远还没回她消息。
就那么忙吗?距离她发给他信息都六个小时了, 人都没时间看微信?
公司艺人练习室晚八点准时关门,现在七点四十分, 除了杜瑞, 另一名延迟训练的艺人也准备离开。换好衣服见杜瑞还穿着芭蕾的舞服, 佩叹, “你好厉害啊,那么好的底子还那么努力,卷死我们了都。”
杜瑞真不是在谦虚,“我不行,我都好几年没练了,赶不上你们年轻人。”
女孩反像更惊讶了,“好几年没练还能练的那么好?”
怪不得, 人会得苏颖颖老师亲自指点。
其实无论做任何事情,中途放下再拾起都非常吃力,何况芭蕾这种需要从少时就培养柔韧性的舞蹈。就骨架的软开度而言,杜瑞年龄上确实不占优势。
等到练习室空无一人,杜瑞像才能真正能放开自己,她直视镜中那个身着专业芭蕾舞裙的女人,踮起脚尖。
紧身的浅色芭裤将女人两条腿勒的又直又细,天鹅臂缓缓舒张开,如纤长摇曳的花枝,单腿独立更衬人轻袅。随着女人轻扬舞动,舞裙瞬间在空中旋出一朵花。轻巧自在,重心不移——像一只无人得见落在湖面上蹁跹起舞的蝶,触湖无动,落地无声。
“挥鞭舞”,属于芭蕾舞中难度最高的舞蹈之一[1]。以前杜瑞连续旋转20圈都毫不费力,现在,忽略掉她一些不算严谨的细节,只才旋转了8圈,杜瑞就禁不住头晕眼花,被迫终止。
虽也早就料想她会退步,然而当事实真正验证,巨大的落差,杜瑞心情一瞬宕到谷底。
裴君远的电话就是在这时打进的,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傻?”
他上来就抨击她,形如导师严厉,杜瑞不由怔了下,听男人分析她对裴延龄承认他是她“初恋”那回事——凡事只要裴延龄特意问及,答案全部否定。
可杜瑞上哪里知道?何况回答两人是彼此的初恋,这样听起来感情更牢靠,对她或者对裴君远都没什么后顾之忧。
她还欲辩解时,男人低嗤一声,轻飘飘的诘语赌的杜瑞哑口无言,“可我是你初恋吗?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既然没那个本事,一开始就实话实说。”
他上来就各种打压批判,丝毫不给人留情面,再加上杜瑞心情正郁闷着,一下没忍住反呛人,“可你不是也在撒谎吗?凭什么说我啊!”
拿婚姻的大事开玩笑,比她可严重多了。
裴君远浑不在意,“我能圆谎,你能吗?”
“你行,你厉害,你最大了。”杜瑞被人欺负的节节败退,发泄的声音也无知觉变得湿漉漉,说完甚而溢出一腔哭嗝。
那端沉默一瞬,语气似微讶,“你在哭?”
杜瑞逞强,“当然没有!”
可水哒哒的嗓音早出卖了她,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似是被她的反应给无语到了。
杜瑞无意识垂着头,看着自己耷拉下去的“丑丑”的裙摆,根本无法抑制这种丢人的软弱,嗓音都断断续续,“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啊?到时你爷爷问我......我该怎么说啊!”
伤心难受找到了出口,变得愈发难以控制,男人的声音,似在她的哭腔中作缓了些,“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杜瑞坐下来,“...嗯。”
裴君远,“既然被老头知道你有前男友,你就把过错都推到我头上。”
杜瑞,“...嗯。”
......
在男人淀磁的嗓声里,杜瑞悒郁的情绪也逐逐平缓了许多——她本身也没那么脆弱,只是一时巨大的落差难以接受,再等裴君远言完,杜瑞声音也基本恢复如常,“好,我知道了。”
裴君远一字听不出情绪,“嗯。”
杜瑞拿纸擤鼻,准备换衣时,发现男人还没有挂,仍然是通话状态。
她重新把手机贴近,“还有事吗?”
裴君远说,“我再等等。”
再等等?
杜瑞一时不及反应,“等什么?”
男人笑了下,极鲜明的短音,里面的含义却不加遮掩,不言而喻。
杜瑞,“......”
她瞬间心有灵犀,恼羞成怒的掐断电话,“你有毛病吧!”
......
“听茗茶舍”坐落在瀚唐小区附近,茶舍环境清雅安谧。飞檐画栋,廊道迂回,处处缭绕着淡雅的茶香。
二楼某间包厢,裴延龄不动如钟打看着对面眼神露怯的年青男人,“你和杜瑞那孩子,交往多长时间了?”
“我们,在一起都三年了,前段时间才分的手。”钱猛说着,观察看找到他的老者。眉眼保养有方,六七十岁的模样,穿着看似很平常的羽绒衣,然而人手腕上戴的那串奇楠沉香佛珠,钱猛怀疑能买下整栋茶楼。
他语气不免生畏道,“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裴延龄目光如秋水,端详着人不安摸茶杯的手。
肌肤麦色,指甲凸出疏于修剪——根本不用再多确认就能肯定,不是他孙子裴君远的手。
反而,和苏颖颖发到群里的、照片上和他“孙媳”十指相扣的那双手,一模一样。
裴君远没在家族群,至于群里剩下的三个人。连姿曼对于裴君远做什么都支持,裴知礼就是个万事老婆为大的人,连成决那吊里啷当的货更指望不上。
所以裴家现在真正做主的,只有裴延龄。
等钱猛如实说完他与杜瑞的交往情况,待保镖将人“请”走后,裴延龄直接拨出去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