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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但脸颊通红的异常。
  刘琮皱着眉头,对薛玉宁道:“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薛玉宁脸上难掩失望,又柔柔道:“……大将军,玉儿……”
  刘琮一步跨进马车,本就不宽敞的马车瞬时狭小了许多,刘琮道:“女子脸上留了伤口总归不好,下去处理一下。”
  车儿心里冷笑。
  薛玉宁咬着牙,泪光朦胧的看着侧过脸的胡车儿,临下马车时,道了一句:“谢将军体恤。”
  车帘被放下。
  又是密闭的空间。
  车儿往上裹了裹毯子,将自己遮了严实,跟薛玉宁将才的一番较量,引得她热汗涔涔。
  知他在看她,她也不怕冒犯他。
  侧着身子,不理他。
  刘琮好笑,看着满面通红的胡车儿,像极了一朵还未开的花骨朵。
  他将手探了过去,附在这人的额间。
  触手滚烫。
  他从外间带来冰凉,冷不丁的触到,她始料未及,偏头往后躲去。
  刘琮道:“莫动!”
  声音是平日严肃的模样,听不出喜怒,车儿不知他这是不是要秋后算账。
  她在心里又补了一句:替薛玉宁算账。
  车儿听话的不动了,眼睑颤颤。
  刘琮一手支膝,半蹲在马车里,他的长剑梗在车儿面前,车儿不由望着他长剑上的剑穗。
  听刘琮状似无意的说道:“出息了?”
  车儿以为刘琮是质问她打薛玉宁的事情,心里气闷,立马回道:“是她先扇我巴掌的。”
  说完又后悔了,刘琮会管这个?
  他关心的只有他的青梅竹马吧!
  听他又道:“你不是打回去了?”
  “是啊,打回去了,怎么了?你心疼了?还要替她打回来?”这话车儿没有说出来,知道多说无益。
  刘琮将车儿的脸板正,凝视她面颊,发现对着他的一侧果然偏红一些。
  眉头一皱,不悦。
  车儿没有看他,俯视他甲胄上的腹吞,脑海里翻江倒海,全是梦里的场景。
  她唾弃自己,怎么会做这般的孟浪的梦,又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刘琮身上,对的,都怪这人,平日子只知道强迫自己。
  刘琮的双手贴着车儿滚烫的面颊,车儿要挣脱,刘琮道:“莫乱动,冰一冰才好的快些。”
  车儿抬眼瞄了他一眼,就低下眼睑,看这人眼里有笑意。
  他笑什么?笑薛玉宁打的好?
  哼!一丘之貉,车儿气哼哼的吸了一下鼻子。
  刘琮看着车儿粉嫩的面庞被自己挤城一团,略有干涸的粉唇嘟着,露出里头渐渐的小虎牙。
  他嘴上伤口未好,到现在似乎都能记起这小虎牙的尖利。
  见她抽抽鼻子,嘴唇也跟着微动,显然是一只任人搓扁捏圆的小狐狸。
  可爱的紧。
  刘琮看她略干燥的粉唇,喉结一动,便挨了上去。
  果真如他所料,是有些干涸,但好在柔软,不过不怕,他会让它变得湿润。
  第72章 明月夜(八) 胡车儿手还扶在他额间……
  在嘴上狠厉的力道再次传来的时候, 刘琮及时远离的胡车儿,他笑着掐住车儿的温热的面庞,笑道:“还来?”
  车儿气急, 想起他提起的那事。8777777777
  “士可杀不可辱,你莫在这般百般凌辱于我, 即便我是女子从军又如何?夷我三族又如何?我胡车儿孤苦一人, 怎能被你威胁, 要杀要刮, 悉听尊便!”
  她还是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 视死如归。
  刘琮挑眉, 这人还真是狡猾,不想着对自己坦白从宽处理,还对他有所隐瞒。
  刘琮调整身姿,慵懒的斜依在马车上, 顺着她的话头, 若有所思的说下去:“噢?孤苦一人?难
  道是本将记错了,你不是还有一个远方表哥吗?不管他的死活了?”
  车儿气急:“……你……”卑鄙无耻。
  她气哼哼的不再说话, 这是权宜之策, 她若不从,刘琮要是真的想要杀了她,那她就使出最后一把杀手锏,告诉刘琮她是梁国文昌公主。
  这样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却没有想到刘琮会拿乌维威胁她。
  车儿被说的哑口无言,气哼哼的瞪着刘琮。
  刘琮将她支在毯子里紧紧握着的拳头拉出来, 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展开。
  目光仔细,似是再研究什么珍宝一般,须臾道:“不想做军/妓也可以, 那就乖乖做本将一人的侍妾。”
  刘琮在她震惊的眼神里笑意愈浓,玩笑着加了一句:“反正暖床叠被的事情,你或信手拈来!”
  这是车儿的禁忌,她强忍着怒意,偏头不看他。
  他明知她是女子,还让她暖榻,自古男女有别,想起那日刘琮瘫在榻上,屈腿让她的样子。
  简直要把这人千刀万剐!
  刘琮看车儿嘴唇哆嗦,气的不轻,心里的目的达到,他喜欢看她手足无措又气恼的模样。
  在她张口拒绝之时,抬手阻止了她:“哎?先别急着拒绝,仔细思量后果,再告知于我!”
  她不能被连累乌维,车儿叹气。
  她远去和亲,如不是乌维,她早就是白骨一堆,或许连一抔黄土都难寻,怎可能苟活到现在。
  她憋着嘴思虑好久,暗暗计较了利弊,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就是这般,活着最重要,活着可以离开这个悍将。
  从此天高任鸟飞,水深任鱼跃,她可从来不奢望能和某人再续前缘。
  看她低头沉思,刘琮也不打扰,闭目养神起来。
  听车儿细细簌簌有了响动,才睁开眼睛问她:“是饿了吗?”
  “不饿!”车儿回答的很快,她不想因为吃食落了刘琮下乘。
  奈何腹中五脏庙叫的实在是欢。
  车儿眼神尬尴,眨了眨眼睛。
  刘琮好笑,掀开帘子,将置在车辕处的食盒拿了进来。
  车壁处一拉,便有一个案几,小巧精致,将将摆下几份吃食。
  刘琮随手将食鼎摆在案几上,银箸往瓷碗边上一磕,道:“本将饿了,陪本将食膳吧!”
  他说是这般说,但是摆了两幅玉箸。
  车儿本想拿乔,装模做样一下,实在是禁不住美食的诱惑。
  举箸便食。
  刘琮看她抬箸就要夹肉,夹住她下落的筷子,阻了她:“病中莫要贪油腻。”
  将几样清淡的小菜夹到她的碗里。
  车儿寄人篱下,能有什么办法。
  待吃饱喝足了,车儿扯着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刘琮给她夹的菜食她没有食完,刘琮几大口将剩下的东西食完,收拾了残局。
  他喜净,食膳完后不能有一滴菜渣。
  车儿冷眼旁观,故意不管。
  看刘琮将案几拭净,立在壁处,将食盒拿出马车外。
  回头久看到车儿疑惑的眼神。
  他坐回位置,翻翻找找,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一个温热的布巾,扯过车儿的手,将她手上的油污拭净,又擦掉他手上的污迹。
  车儿一直盯着他。
  刘琮眉头一挑,问道:“怎么了?”
  “想不到你也会做侍候人的事。”
  刘琮把腰间佩剑解下,平置在车儿脚边,随口回答:“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车儿腹诽:“还知道你厚颜无耻!”
  又看他从腰间解下一牛皮水囊,扒开塞子,咕咚咕咚几口。
  满室的酒香,掩盖了隐隐留下的饭食味道。
  刘琮闻不的屋内又菜味,心里这才舒坦。
  车儿故意揶他:“你不是说军中禁酒,将领应身先士卒,你自己怎得还偷酒吃。”
  刘琮擦掉嘴角滑下的酒渍:“在这里本将说了算,谁敢管我?”
  看车儿一脸嫌弃的回看他,他仰头又是一口:“本将饮酒之事你知我知,谁会知晓。”
  车儿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想刘琮平日里一本正经,威严四方,却未料到他也会有这般稚子之举。”
  刘琮将手里水囊递到车儿面前:“你要不要来点?”
  预料到车儿会拒绝,刘琮笑着摇头,饮下一口,酒水不多了,他喝的顾惜,微微抿了一口,就把酒塞拧回去了。
  这招是从张辽哪里学得,张辽嗜酒,无意中发觉他这个法子,没收了张辽的美酒,又怕他再犯,每每记起,都要检查他的水袋。
  又觉这法子不错,如法炮制。
  他饮了酒,神态安详了许多,靠在车儿腿上,闭目养神起来。
  “头疼的紧,替我捏捏。”
  车儿将将一动,便闻:“莫动,半个时辰后唤我。”
  言毕,呼吸粗重,睡着了。
  车儿看他浓眉皱着,手指轻触微微抚平,就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她的动作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她小心的掀开帘帐,见天空幕布一样,铺在沙漠上,在遥远的天际连成一片,隐隐透出的鱼肚白,才轻微显示着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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