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刘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食饭。
车儿急忙去够,奈何将将一动,身下便疼的一个瑟缩。
刘琮也不为难她,将桌上的米粥拿了过来,轻吹几下。
舀了一勺,递到车儿嘴边。
车儿微微侧脸,拒绝道:“我自己来。”
刘琮不允,固执的要她吃。
车儿不得已,在刘琮的胁迫下,小口小口地食完了一小碗米粥。
见刘琮站起来,修长地手指在脖子处微动。
她慌乱道:“你不能这般?我……我是你季媦。”
刘琮动作一顿,笑看着她,又坐在塌边道:“本将可不记得本将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妹妹……”
眼里揶揄十足!
车儿抱有一线生机,解释道:“你久在边关,可能不知,我幼时便被封为文昌公主,按照礼法,应是你的季媦,你我这般有违礼法。”
这话反倒把刘琮逗笑了,以前不承认她是文昌公主,便以自己身份低微,不配在他身边为由,如今身份暴露,便使出这一招来。
真是个狡猾地小狐狸。
刘琮笑着掐她红扑扑地脸蛋,看她瞪着他一脸不服气地样子,又问道:“册封而已,并未有血缘关系,又有何违背礼法之说?”
车儿拍他的手,又道:“诏书已立,世人皆知,即使未有血缘,也不能这般。”
刘琮扯了手,解下披风,往榻上一坐,霸气道:“那又如何?只要是我刘琮想要的,便没有得不到地,管他世人如何言语。”
车儿败下阵来,所有地计策都使尽了,她对刘琮没有一
点办法。
刘琮是谁?
连百万之师而天下动,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死,铁蹄所到之处,皆是寸草不生,坑杀十万将士信手拈来。
哪里还会在乎别人对他如何言论。
看他又要凑过来。
车儿惊慌地推拒,“今晚不可!”
刘琮戏虐:“有何不可?本将都说了,不在乎世人的言语,你只需乖乖躲在本将身后便好,无需顾虑太多,万事皆有本将!”
车儿当然知晓,文昌公主早已随着那场和亲,忠勇献国了,如今她什么都不是!
她侧过头,红着脸庞道:“太痛了!”
第82章 明月夜(十八) 现下朝中局势动荡不明……
那人目光揶揄, 车儿顾不得这些,她实在是身子不爽利。
侧过头不去看他。
在他的手要在被窝里作祟的时候,着急忙慌的紧紧抓着。
这般惊慌失措, 将刘琮逗的心情愉悦,被窝里的手是不动了。
嘴巴却是不饶人, 嘶嘶吸着气, 故意道:“本将脸上这伤你说可如何是好?这般出去, 本将颜面何存?”
这就是要秋后问罪!
车儿闭着眼睛不理。
刘琮被窝里的手在她软糯的肚皮轻轻一捏。
车儿往后一瑟缩, 不得已看向他。
刘琮向着她抬着下巴,让她看自己脸上细长的伤口, 等着她的回复。
人为刀俎, 她为鱼肉。
她心里委屈,身心俱疲,已经没有了和他纠缠的力气。
万般难以言表的情绪涌上心头,鼻翼酸涩, 她忍了好几许, 还是没有控制住。
吸了一下鼻子,任眼泪簌簌流下, 也不去擦拭, 呜咽着向刘琮道:“我已经这般了,你还要我怎样?我还能怎么做?”
声音渐大,颤颤哭腔。
呜咽许久,又哭道:“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怎么做……”
小猫一样, 缩进了锦被,直留一片乌发的头顶在外头一颤一颤。
刘琮被她哭的心软,也不去在逗弄她, 将手抽了出来,露在外头的头顶上轻轻拍了拍,好心道:“罢了,别哭了,本将不再强人所难便是。”
那哭声遂是减小,但还是不见停止。
刘琮支着腿,上下有规律的癫着,一手还磨砂在她头顶,心里想着哄她的法子。
道:“别哭了,本将有好东西给你。”
语毕,等着这人冒出脑袋。
等了须臾,也不见有动作,他无奈,心里后悔为何将人逗哭,现在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子,仍是不见她有动作。
他故意轻轻咳嗽一声,道:“再不出来,可别怪本将言而无信。”
说着,又要将手放回原来的位置。
感觉到动作,那颗藏着的小脑袋这才慢悠悠极不情愿的冒了出来。
眼见通红,长睫上挂了泪珠,是个受了委屈,哄不好的模样。
刘琮心软了。
在她眼睑上轻轻一蹭,将那欲落未落的泪珠拭去。
看她吓得无意识的一抽鼻子,又反手在她哭的通红的鼻子上一刮。
嘴上未说,心里却是暗问自己:到底是做了何事才让这小狐狸如此伤心?
事实当然是显而易见。
刘琮看她出了被窝,不看他,也不说话。
心里有被人忽视的哀怨,他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物什,递在车儿面前。
车儿还是一动不动,低垂的视线里,一只大掌上托着一个通体晶透的玉佩。
这是玉瑞鸟。
自梁以下,所知不一,碾法如刻,细如丝发,无玺拜矩,公制极矣。
她只在书中所见,并未见过实物。
相传百年前,西域与梁还通好之时,上贡的玉佩。
因其玉料难寻,工艺繁复,不宜制作,所以举国上下仅次一件,居然在刘琮这里。
车儿从刘琮掌中接过,仔细观摩起来。
此玉小巧,是以展翅飞翔的玉鸟形态,凤鸟纹流畅,从鸟首至鸟尾一笔勾出,刀法了的,栩栩如生。
只在鸟首处有一细孔,过了一个红绳。
刘琮见车儿也不哭了,仔细断摩起来,等她看够了,才从她手里接过来,帮她带了起来。
车儿忍了好几忍,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玉瑞鸟怎会在你手中?”
这语气极度的怀疑,刘琮看着穿了红绳的玉瑞挂在车儿颈间,将她的肤色承托的愈发盈白,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向她道:“为何不能在本将手里?”
看她满眼的不信任,不由好笑又好气的问道:“怎么?你以为此玉是本将抢来的不成?”
车儿轻哼一声,回复不言而喻。
道:“此玉精贵,相传已经入了国库,不可能在拿出来,现在在你手里,不是抢来的,还能是怎么来的?”
刘琮在车儿手腕一捏,左右而言它道:“既然知道此玉精贵,便好好看管。”
等了须臾,目光在车儿颈间一闪,又道了句:“本是本将的玉佩,现本将将她赠于你。”
他忽地语气严肃起来,让车儿忍不住向他面上看去。
他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短短一瞬的哀伤,快的车儿难以捕捉。
车儿心也跟着一颤,不知这人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也不再说话,心里莫名的失落。
身侧的身影忽地一闪,带着一阵凉风。
刘琮躺在了榻上,隔着被子将车儿揽在怀里。
车儿将才的失落消失不见,将要挣扎。
便被刘琮勒的一个喘气。
他道:“莫动,再动本将可真的要惩罚你了!”
车儿乖乖躺好,他军甲冷硬,即使隔了寝被,也能感受道丝丝凉意。
车儿不敢乱动,等了须臾,头顶上方传来这人沉重的呼吸声。
似乎是睡着了。
车儿又等了一刻钟,才敢抬头看去。
本以为熟睡的人,此刻却是目光沉沉,将自己看着。
四目相触,刘琮眼里的深沉,颤的车儿心里一惊。
她赶紧低下头去。
从未见过刘琮有过这般温柔眼神。
眉目似山河,包揽星辰,囊括大海。
车儿只听到胸腔里“通通通”的心跳声,怎么都抑制不住。
她强压着心慌,闭上了眼睛。
鼻尖环绕的,全是这人身上的气息。
听他问道:“你心里可有我?”
这是他第二次这般问她。
上次因她出逃,惹他震怒的场景,车儿历历在目。
她不知刘琮在她心里是何地位,从初始的怕他,到现在的依赖他,所经历的种种,都让她失措,她难以正视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有刘琮在,她便会安心,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刘琮也不想等她回复,在她头顶轻轻一吻。
又道:“有也好,没有也罢,此生此世,你只能呆在本将的身边,做本将的女人。”
将车儿往怀里一紧,又道了句:“本将等的。”
车儿本想不与打理,但是奈何这人力气太大,将她勒的剧痛,她反抗了下。
刘琮闷笑出声。
车儿气节,暗骂此人怎会如此顽劣。
他抬着她的下颌,让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