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只是这会儿不太一样,他动作称得上轻,没有昨晚那种扼制喉咙的压迫感。
  封行渊盯着那血络看了很久,手指上移到下颚,握住。
  大手扣住腰身。
  鹿微眠纤细地脖颈就被迫展露出来,被他温热的气息熨帖。
  这是一个捕食的钳制动作。
  她听到他问,“我可以再咬一次吗?”
  少年嗓音浑浊,又补充一句,“我轻点。”
  第26章 害怕
  鹿微眠被迫仰起头, 将最为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
  她在某一瞬间有点丧失安全感,抓了下他的衣袖,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他。
  封行渊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咬上她颈窝。
  鹿微眠瞬间屏气, 紧张之余,才感觉到他的牙齿没有用力。
  只是轻轻的压了一下,然后维持这样的动作, 停顿了很久。
  在丛林中, 这是在等待猎物的反应。
  通常这时, 猎物会以为自己得到了逃跑的机会。
  或者是得到了反杀的机会。
  猛兽只是在等它展现出自己虚假的软弱与狡猾。
  然后用更大的力道压制它,囚困它。
  但是鹿微眠只是有点害怕, 抓紧了他的衣袖, 生怕他忘了,小声提醒着, “轻点。”
  封行渊压了压眼睫,松开牙关。
  她经脉在他舌尖承受安抚。
  每跳动一下都能触碰到异样的柔软,却也因此越来越快。
  鹿微眠没感觉到被咬, 反倒是感觉到少年的牙齿轻磨她的肌肤,连带着热气熏蒸着她的脖颈。
  让她一瞬间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脸颊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这根本不是咬。
  这力道,反倒比从前咬她更加难耐。
  被唇齿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发麻发痒, 他牙齿带了攻击性,但舌尖轻如羽毛。
  剐蹭着她的神经。
  鹿微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兽性”两个字。
  她突然意识到,封轸好像是个原始兽性很强烈的人。
  他的很多行为, 是不带情-欲的兽性。
  比如现在, 是属于猛兽的试探。
  试探她愿不愿意同样交付致命弱点,他是不是可以相信她, 是不是可以接受她。
  但是这发展走势太奇怪了,鹿微眠本能地躲避着。
  越躲越远。
  扣住她下颚的手再度将她拉了回来。
  少年咬到了她的耳垂,低音在耳畔响起,“轻了也躲吗?”
  “疼?”
  “不是。”鹿微眠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封行渊听起来是真的在判断力道,“这次没咬坏,没有血印。”
  他握住她下颚的修长手指轻敲她颈间经脉,“就是你身上……好红。”
  鹿微眠被他说出来,那抹红就蔓延得越来越快。
  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燎过一层火苗。
  鹿微眠推搡了下,瓮声瓮气地,“别咬了。”
  没推开。
  封行渊反而将她颈线拉得更开了一些,是在拒绝她的抗拒。
  “没用力。”
  她知道他没用力。
  就是因为没用力……鹿微眠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封行渊啃噬着她脆弱的颈,慢条斯理地问道,“夫人会背叛我吗?”
  鹿微眠混沌地脑袋根本无法思考他的问题,是本能回答,“不会啊。”
  那他好像暂时可以不纠结她知道他弱处的事了。
  封行渊齿痕下移,在她领口衣襟透出的那颗红色小痣上停留片刻,而后咬了上去。
  “夫人要是背叛我……”
  那就捆住锁起来……咬死她好了。
  位置有点低,鹿微眠身体震颤了一下,“别……”
  她这次用了些力气,挣开了他的手,慌忙从他身上下来。
  封行渊盯着那颗红痣。
  上面一圈轻微的牙印。
  鹿微眠还在羞恼地整理衣服,大抵是觉得窘迫,“你不能随便咬我。”
  封行渊望着她,面露不解,“不用力也不行吗?”
  鹿微眠浑身上下酸麻得无法解释,“不行就是不行。”
  她说完跑去隔间沐浴擦洗。
  封行渊看着她身上白里透红,像是山楂馅的水晶圆子。
  看起来真的很好咬。
  这次没使劲,她为什么反而不愿意了。
  封行渊坐在旁边悠游地想着。
  片刻后,他突然轻敲了下手边桌案。
  许是牙齿硌。
  那下次他不用牙了。
  鹿微眠手忙脚乱地擦洗掉身上黏腻怪异的感觉,一张脸涨红得像是一颗小山楂。
  她回想着刚刚封行渊的表情,也不是故意调戏她,而是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只不过因为她说怕疼,变成不用力的咬。
  可鹿微眠也不知道不用力是这样的。
  他看起来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鹿微眠胡思乱想着,窗口冷风吹过,鹿微眠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摸了摸鼻梁,快速结束了擦洗沐浴。
  这行宫内毕竟是临时居住,沐浴擦洗并不太方便。
  鹿微眠换好寝衣出去,不自觉地避着封行渊走,先坐在了榻边,装模作样的收拾床铺。
  但是她太渴了想喝水,茶壶又在封行渊旁边。
  她这会儿不太好意思过去。
  人在尴尬的时候手上总会很忙,就像鹿微眠这会儿也不知道这个床铺到底有什么好收拾的。
  直到封行渊起身同样去了隔间沐浴,鹿微眠才把摆了八次的枕头放在了原位。
  她探了探头,确认封行渊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才走到桌边倒水。
  鹿微眠顺便将卫夫人送来的饺饼交给暮云,预备着明早当早膳。
  交代完之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直到封行渊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用过的茶盏……
  被人用了。
  封行渊转着手中的杯盏,看向了床榻里的人。
  可惜她睡着了。
  鹿微眠这一夜睡得天昏地暗,不知天地为何物。
  但大概是行宫内如今的炭火稀缺,山里又天冷,鹿微眠身体蜷起来还是觉得寒气侵体。
  直到第二天,鹿微眠晨起发觉自己喉间干痛,才意识到,她好像也受寒了。
  这会儿封行渊早起去办差,鹿微眠独自坐在床榻上缓了一会儿。
  想来也是,他风寒这两日,他们接触这么多。
  她多半是没能逃得了。
  鹿微眠下床,她染上风寒,与封行渊染上就发热的情况不太一样。
  她这会儿还没有发热,只是感觉身上发虚,喉咙不适。
  现如今在行宫里,御医都忙着给刺客流乱里受伤的人看诊,没什么功夫管这种小伤小病。
  鹿微眠去翻自己带来的药,草草吃了一颗。
  暮云知道她受了风,还是不放心,去叫了褚楚过来。
  褚楚住处不远,简单给鹿微眠诊了脉,“风寒侵体,你在山里可是受凉了?”
  鹿微眠带了个薄纱遮面,“昨日回来还好。”
  “刚风寒肯定不会立马不舒服,”褚楚知道她的体质,“你这两日还是要注意些,怎么也要休养个三五日不要受风。”
  褚楚翻了下药箱,“这阵子伤病的人多,我这里的药物不全了。”
  “无妨。”鹿微眠拿出来自己吃的药,“我这里备了,封轸前日晚上吃了一颗,一晚上就好了。”
  褚楚听着这话,先是看了鹿微眠一眼,而后接过来她递的药,“是他先染上的?”
  “是啊,”鹿微眠有气无力地撑着下巴,“多半是因他染上的,我以为他好那么快,我就没事了呢。这药是不是挺管用的。”
  褚楚无声轻笑了下,“这药就是医治风寒的丹药,也不是灵丹妙药。”
  “风寒好的快慢、什么病症反应,都依据个人身体情况而有所不同。即便是好了后亲密接触也会染上,所以夫妻在病中要注意些,尤其你本就体弱。”
  鹿微眠了然地点头,点到一半顿住,霎时脸颊涨红。
  她知道褚楚是误会了,想解释却又想到昨日。
  他咬她算是亲密接触吗?
  算吧……
  鹿微眠抿唇,憋得整个人越来越红。
  “若是他病了,该分房还是得分房。”这没有外人,褚楚是坦荡地交代了许多。
  但鹿微眠唇线绷直,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药先救急,一日两次即可。但回了家还是得看诊,开药调养。”
  褚楚递过去一张方子,“若不放心旁人,可以用我这个方子。”
  鹿微眠接过来道谢,送褚楚出房门。
  屋漏偏逢连夜雨,鹿微眠折返回来坐下,隐约感觉到小腹坠痛。
  这般熟悉的感觉,让鹿微眠瞬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去了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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