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轻轻收拢,雪白云朵从男人纤长如玉的手指中鼓胀开。
  她越是挣扎,被捏得越紧,“不行。”
  少年手上薄茧剐蹭着细嫩的肌肤,激起一层层战栗。
  她透过被扯开的衣襟能看见那般混乱的光景。
  那只漂亮的手,也在洁白漂亮之处落位。
  封行渊发觉鹿微眠戏弄他是不讲道理的,因此他懂了,夫妻之间的情-趣,就是不讲道理。
  酒醉是影响了他的反应速度,但不影响反应结果,他顺理成章地轻声道,“夫人自己要抱的。”
  “怎么抱了还不乐意了呢?”
  “我不是要这么抱。”
  “嗯?”他黑暗中尾音轻扬,像是带了钩子,勾得人心发痒。
  鹿微眠轻咬唇瓣,呼吸剧烈地起伏着,“放开……别捏。”
  他学得很快,“与我成婚不就是给我轻薄的?”
  他酒后坏得也不加掩饰。
  鹿微眠有点后悔方才欺负他醉酒说这样的歪理,只得妥协,“我要睡觉了,不要这样。”
  他醉梦中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我们这样睡。”
  鹿微眠觉得自己贪图一时之快,吃尽了大亏。
  她想趁着他睡着,自己再悄悄地挪回去,但鹿微眠低估了自己的睡着速度。
  第二天醒来,她也没挪出去。
  反倒是被翻过身来,像是抱喜欢的娃娃一样,被那结实的肩臂禁锢在胸口。
  鹿微眠是被热醒的,他身上太热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封行渊喉结与线条流畅的锁骨线。
  她的寝衣早在昨晚就被扯开,这会儿乱得半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肩颈。
  鹿微眠正想拉好衣服从他怀里钻出去。
  刚拉到一半抬头,径直对上封行渊审视的眸子。
  鹿微眠恍惚间意识到。
  他的视角,好像能看到她散开衣襟里的全部。
  鹿微眠屏气,收紧了攥着领口的手指,“你醒啦。”
  鹿微眠看着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生怕他想起什么来,率先告状,“你昨晚喝醉了,非要占我便宜。”
  封行渊声线偏哑,不知是酒醒后的干涩还是睡醒后的乏力,“有吗?”
  “有啊。”鹿微眠一面整理衣襟一面说着,“你昨晚就坐在那里,我去看你,你把我抱过去就……”
  “就什么?”
  “就亲我咬我,然后我顶多还了你几口罢了。”鹿微眠小声颠倒黑白,“你还抓着我的手不放,非要摸我。睡觉,也这样……”
  封行渊好整以暇地听她说完,“夫人好像误会了点什么。”
  “我没有误会,你就是……”
  封行渊继续,“我的意思是,我醉酒跟你不太一样。”
  他捏了下她的耳垂,轻声道,“我不会忘记发生了什么。”
  鹿微眠脑袋一空,僵硬地与他对视,“啊?”
  “嗯。”
  “哦,”鹿微眠尴尬地往下爬,甚至不清楚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那那,那你还挺厉害的。”
  “我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以为都是这样。”
  救命,她就耍了一次流氓,还被抓住了。
  鹿微眠刚下床,就被抓住手腕。
  封行渊问,“才卯时,不再躺会儿?”
  “不不不,不躺了。”鹿微眠想抽开手,“你好好休息。”
  她抽了半天没抽开,转头对上封行渊那双妖冶深邃的异瞳。
  “夫人想要摸摸抱抱,其实可以与我说。”
  鹿微眠故作淡定,“我知道啊,我会与你说的。”
  实际上说完,尴尬得飞速逃离卧房。
  封行渊跟着晨起。
  两人难得凑到一起用早膳,但一句话都没说。
  鹿微眠闷头吃东西,封行渊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他反正是没见过,调戏别人把自己弄脸红的。
  很有趣。
  封行渊要先一步用完早膳去上值。
  直到他走了,鹿微眠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暮云观察着鹿微眠的反应,“夫人与姑爷这是怎么了?”
  鹿微眠细声细气道,“没怎么。”
  暮云瞧她脸红,一律当做打情骂俏。
  封行渊去书房取了那个小盒子才离开封府,来到一处暗室。
  他按下暗室墙壁机关,沉重的石门发出“隆隆”声响,一条密道应声出现。
  封行渊缓步走下石阶,周围灯盏接连亮起。
  不等下到最低层,就能看到底端密室内莹亮微光。
  封行渊踏入密室内,烛灯全部亮起。
  地下密室内一片流光溢彩,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宝物。
  密室墙壁犹如石窟,每个石窟里都有漂亮精致的小石头雕琢而成的珍宝。
  被排放得也很是整齐。
  而密室最里侧,摆放着数枚粉色宝石。
  与他在凤麟楼内采买的玫瑰石如出一辙。
  这些粉色宝石有的嵌在手镯中,有的是衣饰挂件,有的制成王冠。
  还有许多并未打磨的原石。
  封行渊走上前,打开手里的盒子,将不久前刚采买回来的粉色宝石拿出来比对一番。
  凤麟楼内买下来这一颗与这些宝物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封行渊仔细打量着,而后看着那个玫瑰石冠冕上一小块宝石缺口,将那块小的推了进去。
  恰好契合。
  宝石通透莹亮,映衬着墙壁烛光,绚烂夺目。
  封行渊垂眸挑选了一番,拿起一颗掌心大小、未经打磨的玫瑰石,掂量了一下,放进盒子里带走。
  邻近年关,长安城内又来了一批西方商贾队伍,大开集市。
  大街上随处可见各色衣装服饰的人,长相样貌各有不同。
  朝廷照常在长安城内布置上年关红灯笼,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各家各户也逐步开始准备年货。
  鹿微眠桌前摆着一张新院子的布局图纸,她执笔在画纸上涂色,每一种颜色代表一种花卉。
  旁边营造司的人与她一同商议着。
  画了一半,暮云从外面走进来,“夫人,前院的大房夫人前来见您,还带了些年货。”
  “大房。”鹿微眠放下笔墨,“他们怎么来了。”
  她与大房基本没有过来往,只是新婚那几日见过一面仅此而已。
  大房在她印象中一直是谨小慎微,不敢得罪二房,也怕沾染上他们。
  鹿微眠示意营造司的工匠继续画着,先出门迎客。
  鹿微眠走到前厅,远远地看见大房夫人双手攥紧,紧张地在屋子里踱步。
  直到鹿微眠进来,她才堆出笑脸来,“侄媳。”
  “婶婶请坐。”
  “我这也是看快过年了,所以给你们拿了些年货,”大房夫人推了下手边的盒子,“我知道你们东西都不缺,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鹿微眠看着她的样子,想起来,最近好像快到了封骏行刑的日子。
  这大房过来示好的行为,也等同于求饶,生怕他们会迁怒到他们一家身上。
  鹿微眠示意暮云将东西带下去,“婶婶肯记得我们,我们就很高兴了。”
  “都是一家人,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们一直都记挂着这边。”大房夫人没忍住试探着,“也就是二房那边,这几年跟中了魔障一样,怎能做出这般事情来。”
  鹿微眠问,“二婶他们几时回老家?”
  “年前吧。”她谨慎道,“日后这院子里就是我们两家来往,有什么事情只要说开了,不至于有什么误会,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鹿微眠弯唇,“是啊。”
  “只要不违背律法原则,都好商量。”
  大房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忙道,“我们一家都是老实本分人,不然也不会守着个大理司直干了一辈子。”
  “二房那一家人做的事情,我们是万万不敢掺和的,此番清查我们家也没查出什么来,也知我们虽没什么本事,但也不敢做那些脏污事。”
  鹿微眠听着她如此情急地解释,仍然面色平静。
  无形中给了大房些许压迫感。
  仿佛说什么都无法影响这位高门千金,她只看对方做了什么或者要做什么。
  大房不由得压了压声音,继续讨好道,“我们听说你们要修院子,这封府的院子我们家只要那一小部分,剩下的随你们处理,推平重修都好。”
  鹿微眠听着她的口风笑了,“放心,我们也不是强盗,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会强占。”
  大房听这个连连点头,“我自然知道侄媳一直都是通情达理的。”
  她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全部答案便也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侄媳了,若是以后缺什么尽管跟我们说。”
  鹿微眠送大房出院门。
  暮雨小声嘀咕着,“咱们又不稀罕这封府的院子,还跟个宝贝一样来试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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