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封行渊顺手打开看了一眼。
  瓷瓶内细微的香粉飘了出来,钻入鼻腔。
  封行渊刚刚才压下去的念头骤然间浮了上来。
  他顿时扣上瓶塞,呼吸变得沉重些许。
  鹿微眠听着他的反应有些剧烈,爬起来看他,“怎么了?”
  她以为是那香料出的问题,想要去拿他手里的香。
  封行渊在鹿微眠伸过手来之时拿开,没让她碰,“这不是迷药,不许乱用。”
  封行渊轻轻蹙眉,声音略低的补充一句,“也不许随便给别人用。”
  他不想让别人觉得她看起来很好吃。
  那醉梦让他觉得她身上味道越来越清甜了,甜得他牙根发痒。
  想咬她。
  鹿微眠茫然地应下,“所以这是什么香啊?”
  封行渊不言语,只拉过她身上包裹的布帛,继续手上的动作。
  鹿微眠被他拉得身形前倾,贴近他的胸膛。
  她停滞了一下,发觉撑不稳身子,自然而然地凑上前,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少女温软香甜的身子贴靠着他,任由他擦拭。
  犹如云朵在心尖化开。
  像是一个很微妙的抱抱。
  少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他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偏过头,微凉的唇碰了一下她的耳珠。
  他的动作很轻。
  但鹿微眠心口却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朝他的颈窝钻了钻。
  那烧红的耳朵从他唇间躲开。
  他便顺着雪白的颈一寸寸向下,他轻且慢的吻越来越重。
  落在她锁骨间时,已经变了味道。
  他的唇上凉意尽散,被研磨得有些滚烫,仿佛野火燎原。
  少女精致漂亮的锁骨被亲出一抹红晕,冰肌玉骨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被品尝。
  他的手隔着宽大的布帛扶着她的腰,很轻地往前带了一下,
  鹿微眠被他大手压得腰身挺起,贴在他腰腹上。
  是一种交付、进献出自己的姿势。
  她艰难出声,“不是,在擦水吗?”
  少年看着她胸口潋滟的红痣,声线发闷,“是。”
  “有个地方的水,擦不干净。”
  鹿微眠一怔。
  在他触碰到时,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等……”
  她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就惊慌地咬住唇,克制住自己不发出更多奇怪的声音。
  他清淡沙哑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内格外令人遐思,“好像越擦越多了。”
  鹿微眠想要挪开他的手,但奈何手上的锁链牵制着她无法动作过大。
  封行渊并不喜欢被打断,在她伸手抵挡时,修长手指勾住锁链,将人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拽。
  鹿微眠一下子跌到他身前。
  封行渊很满意她的靠近,顺手将捆住她双手的链子挂在了靠近他的扶手上。
  这样,她即便是再怎么躲,也躲不开他。
  鹿微眠被他这般动作弄得心头轻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鼻音很重,“不要碰。”
  “为什么不碰?”封行渊按住她的腰,打开她蜷起的身体,倾身靠近把人压在了美人榻上,轻吻她唇角以示安抚,“我知道的,今晚选书的时候看到了。”
  “这个是你喜欢的意思。”
  他们的姿势被他安抚性的吻缓慢调转,鹿微眠被动地倚着美人榻,而他的身形笼罩在她身上。
  “你的身体喜欢,为什么要拒绝呢。”
  他再度试探,确认自己的判断,“你都这么喜欢了。”
  鹿微眠眼睫轻颤着,说不出违心的话就不得不别开头,又被扣住下颚转过来亲吻。
  “夫人今晚闻起来很好吃。”封行渊声音哑得厉害,“我又想咬你了。”
  他握住她下颚的漂亮手指松开,顺着天鹅颈一路向下。
  说出了他的企图,“不过想换个地方咬。”
  今晚看到的书里说,她脆弱之处那般可爱也可以咬,而且她会喜欢。
  他觉得很新鲜。
  鹿微眠察觉到他的意图,整颗心脏都跟着提了起来,“你,你……”
  但没有用,她双手被绑在靠近他的地方,她的确躲不开。
  鹿微眠想用膝盖顶开他的手臂,却被轻而易举地压制住。
  那只宽大白皙的手掌轻松包裹住她的膝盖,“别怕,我试试。”
  紧接着她膝盖就感受到了属于雄性的力量感——
  强硬到无法抗拒。
  用来擦身的布帛足够宽大,垫在身下。
  不知在哪一刻,鹿微眠手指骤然攥紧那布帛,连带着手腕上的链子都发出震颤声,时不时撞在那美人榻扶手上,在幽暗房间内格外令人心神动荡。
  封行渊听到铁链碰撞的声音,神经愈发绷紧,想要将她啃噬的欲-望也就逐步放大。
  鹿微眠越是挣动,就被啃噬得更加剧烈。
  她轻咬唇瓣发现缓解不了,就开始咬紧握成拳的手背。
  直到咬手背也无法消解。
  她控制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略带哭腔地叫他,“封行渊……”
  没有用。
  鹿微眠大脑一片空白,在某一瞬间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哽咽声越来越可怜。
  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干、鞭挞、啃噬殆尽。
  偏偏她无助地无法抗争,只能接受给予。
  封行渊曾在梦中听到过类似的哭声。
  当时的他只以为是因为自己在欺负她,所以她万分委屈。
  此时听来好像不尽然。
  毕竟他只是在咬她而已,都没有塞什么欺负她。
  但感受都是一样的。
  她在这种时候越是可怜,越想让人更狠一点。
  平日里他如何良善温和,但他的劣根性似乎在这种事情中难以藏匿。
  鹿微眠从神志不清到聚焦回神时,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一件简单的寝裙。
  她纤弱的手臂被解开锁链垂在美人榻旁边,近乎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美人榻在此刻得益于美人儿呈现出它的名字来源。
  因着头部倾斜,供美人斜倚,看上去有几分“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
  不多时,发凉的手臂便被一只大手握住,拿了上来,“该睡觉了。”
  他只是碰了她一下,鹿微眠就轻轻一抖。
  封行渊垂眸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问着,“夫人要自己走还是要抱?”
  鹿微眠没好意思看他,也没有回答,只是撑起身子,双手环过他肩头。
  一个很标准地需要被抱的姿势。
  封行渊俯身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鹿微眠沿路看到了那个被扔在地上的擦身布帛。
  上面一片很是怪异的水痕。
  她又撇开头不再多看。
  封行渊将她放好,鹿微眠就自觉地滚进床里侧。
  跟他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道楚河汉界。
  封行渊看着她的反应,心情有些愉悦。
  只不过他还好奇一个问题,“所以,喜欢也会哭吗?”
  鹿微眠刚刚平复下去的心绪,被他这样一个问题激得再度跌宕起来。
  她浑身发胀,轻轻咬了下手指。
  少年靠近些许,拉下她的锦被,“喜欢也说不要吗?”
  鹿微眠被吓了一跳,立马将身上盖着的锦被拉过头顶,鼻音浓重,“你你你好烦啊。”
  封行渊看着她像是一个大蚕蛹一样包着被子挪开。
  慢条斯理地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看书是有用的。
  帝台城不分白昼黑夜。
  四个时辰后,是长安城的清晨。
  封行渊见鹿微眠没有要醒的意思,便率先晨起。
  他打开卧房衣柜。
  里面是他之前给鹿微眠挑选的衣裙。
  封行渊优哉游哉地观赏着橱柜里漂亮的衣物,拿出来几件摆在床榻边。
  而后一件一件往鹿微眠身上比对。
  最后挑了杏黄色水仙裙,百褶如意羽毛斗篷给她换上。
  他记得她接他从大理寺出来那天,穿的鹅黄色很好看。
  揽星阁后院里,凌一坐在一旁,面前摆了数十个猫猫碗。
  犒赏着昨夜的小功臣们。
  院子里听取喵喵声一片,听得凌一心花怒放。
  他正嘬嘬嘬地哄着,看见揽星阁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
  凌一起身,看见封行渊从阁楼内出来,抱着他们家包裹严实的夫人。
  凌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把他们送上马车时反应过来。
  封行渊因为左眼不好见光,所以连带着最不愿看见金黄、鹅黄、杏黄这类见光就格外刺眼的颜色。
  但他给夫人挑的是杏黄色的衣裙?
  凌一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车子走到帝台城门口时,被人拦住查验身份。
  守卫盘问,“昨夜是你毁了云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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