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怎么就是哄不好了呢!
  “你怎么……”鹿微眠嗔怪的话都没说完,就被他的动作激得浑身一抖,想要咬唇又被手指顶住牙关。
  “我怎么了?”封行渊压低身形。
  “说话。”
  鹿微眠说不出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封行渊带着股狠劲,继续问着,“阿眠为什么会觉得只是被碰了手而已呢?”
  “该不会是阿眠从前经常跟他碰手吧。”几乎是同时,第二根漂亮的手指也消失在温泉之中。
  鹿微眠忽然像是被剖开命脉的鱼儿,心肺都被塞满,身形都剧烈地颤动一下,“你说,你今天说,我只移开了一次!”
  “嗯?”封行渊眉梢微扬,尾音像是带了钩子,“我怎么记得是两次?”
  待她是适应过后。
  “或许还有,第三次……”
  鹿微眠挣动起来,“救……”
  “让谁来救你啊?”封行渊嗓音沉哑,蕴含危险气息,“慕青辞吗?”
  鹿微眠拼命摇头,再也顾不得外面是不是有人,会不会听见他们青天白日里在做什么事情。
  “夫君……放过我,要夫君救……”
  封行渊微微敛眸,俯身含住她颤抖的唇珠。
  他本能的安抚,但是又本性膨胀地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可夫人这种时候越是这般害怕,我越想欺负你。”
  他的行动,与他的言辞无二区别。
  恶劣到无以复加。
  鹿微眠用晚膳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
  孙嬷嬷送上来晚膳菜肴,瞥见鹿微眠红彤彤的眼睛,还止不住地心疼,“姑娘昨日吓着了吧?”
  瞧瞧,这休息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缓过劲来。
  “今儿下午夫人和二少爷都来过了,听说你睡着也就走了,”孙嬷嬷一面帮她摆放着筷子,一面安抚道,“不过你也不用挂心,他们没别的事,就是担心,是来看你眼下身体如何。”
  身体。
  鹿微眠现在就是觉得身体还是有点胀。
  像是里面有东西。
  本来一个刚好,两个就胀了,还塞进去三个。
  鹿微眠咬唇瞪了封行渊一眼。
  那罪魁祸首大抵也是意识到自己失态,默不作声地往她碗里夹菜。
  封行渊看着自己的手指。
  三个也没有多粗……
  比起正经物件,还是差远了。
  孙嬷嬷也给她添喜欢的菜,但说的跟他们在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没事别怕,都过去了,有句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孙嬷嬷说着叹了口气,“不过也是没想到,你是侯爷的亲外甥女,他们一家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孙嬷嬷在一旁真情实感地骂了一通,“还好姑爷出手及时。”
  鹿微眠原本有点生气,仔细想来封行渊身上还因她受着伤,气也就消了大半。
  孙嬷嬷下去,她才嘟囔着问,“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封行渊眉眼微动,“无妨,就是崩开了一点。”
  鹿微眠轻轻蹙眉,又有点难以启齿,“你,你用那么大力气干嘛呀。”
  “没用力。”封行渊说的是实话,“就是因为要收着力气,才崩开的。”
  鹿微眠:“……”
  “你下次,不能这样了。”鹿微眠低着头扒饭,又补了一句,“不许胡乱生气。”
  封行渊垂眸。
  意识到鹿微眠大概以为,他是因为生气,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也对也不对。
  就是因为有点气性。
  所以他才没压抑住他本来的面目。
  这才是他在床上的常态。
  像梦里一样。
  怎么办呢……
  所以他问,“可夫人不是也很喜欢吗?”
  鹿微眠不回答他,放下碗筷走上前,“你给我看看伤。”
  她刚起身,孙嬷嬷又折返回来,“方才还说呢,这不夫人和二少爷又来了。”
  大抵是刚刚聊得事情不能见人,这会儿鹿微眠有点心虚地收回手,“他们来了啊。”
  “听说你睡醒就来了。”孙嬷嬷招呼她,“不急,他们在前厅等着,你先用完晚膳。”
  鹿微眠听着,想必他们是真的着急,方才没见,这会儿不能不见了,
  “我吃好了。”鹿微眠与封行渊支会一声,“我先去前面跟他们说一声。”
  封行渊独自坐在桌前,看着她离开。
  似是有些遗憾。
  鹿微眠走到前厅,前厅里鹿峥来回踱步怎么也坐不住,看到鹿微眠过来,三两步就跑到了她面前,“阿姐!”
  叶绾也跟着上前,“昨晚,我们很早就被清散出来了,不让我们在宫里多呆。”
  叶绾欲言又止,还是说出了口,“你舅舅他……”
  鹿微眠斟酌了下措辞,不得不道,“昨晚的事情,舅舅承认是他做的。”
  “今早,他就被人……”
  “我知道。”叶绾打断了鹿微眠的话,有些站不住脚。
  鹿峥扶着她,“母亲……”
  叶绾勉强坐在一旁座椅上,显然还是没有缓过劲来,“你没事就是好的。”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去侯府抄了家,今日宫中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鹿微眠听着抄家,轻轻蹙眉。
  处置姜崇不着急,抄家封口倒是着急。
  鹿峥看叶绾说不出话来,便代替叶绾问着,“昨晚我看姐夫被那金狮伤了,姐夫现下可还好?”
  鹿微眠踟蹰道,“他还好。”
  叶绾始终想不通,“你舅舅我们从未亏待过他,这到底是为何?”
  鹿微眠思前想后,从前是担心母亲无法接受,觉得如今也没有什么要瞒着叶绾的必要。
  她还是坐下来,把前因后果尽数告诉了叶绾。
  *
  华阳宫内灯火辉煌,平静顺遂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虞念打理着窗前摆放的梅花,屋外传来侍女阻拦的声音,“殿下,娘娘要您在屋里好好休息的。”
  “我有事找她。”
  声音由远及近,直至闯入屋内,“殿下!”
  “娘娘恕罪,殿下执意要进来。”
  “无妨,你们下去吧。”虞念将花瓶摆放好,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闯入的少年。
  慕景怀看着她,“你还要我做个傻子多久?”
  “怎么了?”虞念摩挲着手边的玉如意,“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之前慕青辞还在,我忍一时便也罢了。他如今再无可能回宫,你为何还要关着我?”慕景怀凝眉,“父皇有意立我为皇储。”
  “你为什么叫他收回成命?”
  虞念扬眉,“皇储哪有清散王爷安全自在,你想做皇储?”
  “我是个人!我不是你的傀儡!我不需要整日被关在柜子里,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
  虞念看了他一会儿,“我瞧你,在柜子里跟那个小哑女相处得挺好的啊。”
  “不喜欢啊。”虞念笑了,“那我就把她……”
  慕景怀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个疯子,你不许动她!”
  “你敢动她,我就跟她一起死。”
  虞念轻轻眯起眸子,撑着额角看他,“我是怎么把你们都养成这个样子的。”
  “一个封轸,一个你。”
  慕景怀气息混乱。
  他从小就知道虞念暗中对封轸做的事情。
  将封轸救回来,看似恩重如山,又选了个最差的人家送过去磋磨,让他收尽白眼和折磨。
  表面上处处照顾,实际上,封轸自幼经历的所有痛苦和折磨都来源于她。
  而她从不让他出去玩。
  从小就告诉他,这长安城没有人可以相信。
  他无聊到只能与春日飞来的夜莺做朋友,那只夜莺被他养得圆圆滚滚。
  直到一日,虞念难得准他出去玩。
  他精挑细选了一身新衣服出去。
  却发现他养的夜莺关在囚笼里,被那些贵公子当活靶。
  他们笑那只夜莺那么胖,一定飞不动。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抱着那只被利箭穿身的小夜莺哭。
  虞念告诉他,“你看,母妃早说,这长安城无人可信。”
  “母妃在乎的东西,也曾和你一样,被他们当做消遣玩物。”
  从那以后,慕景怀没有朋友。
  他不敢交京城的朋友,因为虞念讨厌。
  直到后来,他宫苑里来了个小宫女陪他。
  虞念知道后,给她改了个名字,叫春莺。
  他知道虞念给她取名春莺的意思。
  他听她的话,做个痴儿,接受她安排的一切。
  嬷嬷宽慰他说,娘娘是为了让他做太子,是为了让他日后掌权。
  或许吧。
  但如果日后做太子掌权,能脱离她的摆布。
  那也不错。
  可是现在他以为能熬出去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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