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等不了太久。
封行渊甚至很坏地想,不然以后就在里面睡。
让她记住他的样子就好了。
鹿微眠根本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眼前的影子被打乱,失控的同时,她的世界就已经被完全占据。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她顾不得咬唇咬手指来抵挡发出声音,直接就被占出来细细的声音。
床幔掀动带来的微风,震得床头灯盏一晃一晃。
屋内的光影也跟着晃动起来。
暗红金粉纱帐顺着外面透亮的火光打出一阵波光粼粼的海浪,映照在她的眼前。
鹿微眠觉得自己也像是海浪上一叶孤舟。
海水灌了她一肚子,被翻卷冲刷洗礼。
那醉梦侵蚀意志,她仿佛看到一个巨浪将她狠狠地打进深海之中,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和淹没感汹涌而上。
头晕目眩混合着难以磨灭的颠簸感,将她顶上浪尖。
接着又是巨浪翻卷,将她狠狠地打了下去。
连翻失重感,让她的灵魂仿佛都不属于自己。
鹿微眠想爬上去,又被不容置喙地拖了回去。
直到彻底沉入深海之中,浑身上下都是温润的海底暗流,拂过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她完全放松警惕之时,深海之中一头巨鲨悄无声息地靠近,突然间长大嘴巴将她一口吞了进去!
鹿微眠惊叫出声,恍惚间从幻境抽离出来意识到。
这个晚上本来应该是她偷偷溜走,先斩后奏的晚上。
小心机没使成,被按在这里。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有点长了。
鹿微眠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还没好啊。”
封行渊牢牢地盯着她,仍然控制着自己不能太凶。
甚至还是有一部分在外面。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需要的比寻常人要多很多。
而且,中原人习惯的温吞形式并不够。
她是很传统的中原小姑娘。
喜欢的就是温吞。
但温吞的代价就是,他好像没办法结束。
封行渊呼吸很重。
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颈间。
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流淌。
忽而滴落在她胸口红痣上。
封行渊狠磨了一下后槽牙,泄露了一点点的本性,“阿眠准我绑住你,可能会快一点。”
鹿微眠心脏漏了一拍,她有点害怕。
可是不结束也不行。
在剧烈的思绪挣扎之下,封行渊看着他的小夫人可怜巴巴地伸出手,“那,那你绑吧。”
封行渊眸色瞬间暗下来。
脑海中蹦出一句粗话。
鹿微眠双手紧接着被男人剧烈的拉扯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绑她,只是将她双手交叠,单手禁锢住,拉起按压在头顶!
然后狂风暴雨袭来,她像是一朵被风雨侵袭的杏花,东倒西歪地承受风雨。
时辰早已过了丑时。
钧宜在院子里探头探脑,始终不见鹿微眠出来。
但他们房里还点着灯。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出来。
钧宜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下担心。
该不会是被姑爷发现了?
眼下在发火生气呢?
钧宜如是想着也不敢上前火上浇油。
不过好在他们当初计划的时候,就有考虑到突发状况,把离开的时间弄得宽裕了一些。
南巡月底启程,三殿下十五之前把春莺送出来,今日才十二。
钧宜先去小巷前,跟前来接应的马车支会了一声。
马车先行回去。
深夜。
封行渊看着她肿起来的“伤口”,仔细地帮她涂药。
鹿微眠呆愣愣地看着桌案旁燃烧到底部的红烛,判断着时辰应该已经到了寅时。
鹿微眠思绪挣扎了一下,意识到时辰早过了,还是放弃了。
屋内的香气散得差不多。
但封行渊还饿。
他真的不懂,中原的书上说什么克己复礼,温吞节制,真的能饱吗。
怎么每次都觉得吃了跟没吃一样。
但是肿成这样是吃不了了。
夫人还是太生嫩了点。
罢了,他们来日方长。
此番比昨日有进步,起码她坚持下来了。
就在封行渊出神地帮她涂药时,手腕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抓住。
封行渊抬眼看她。
鹿微眠拉他上来,“不涂了,抱抱。”
封行渊将药瓶放了起来,顺着她的手被她拉过去。
鹿微眠倚靠在他胸口。
既然今晚走不了,就先这样吧。
起码还能抱抱。
鹿微眠出神间隙,鬼使神差地道,“封行渊,我有点害怕。”
封行渊顺着她的发丝,“怕什么?”
鹿微眠没有回答。
“别怕。”封行渊声音很轻,眼底涌动起阴鸷幽然的暗流,“若是有危险,我就把夫人藏起来。”
藏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只能见到他。
其实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把她藏起来,只属于他,谁都不能多看一眼。
见面就做尽这世间最亲密的事。
鹿微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做法不现实。
长安城就这么大,能藏到哪里去。
藏起来跟瓮中捉鳖没有区别。
鹿微眠能听出来,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许她离开他。
她也不想走,可不行啊。
鹿微眠再度隐下了想告诉他的念头。
次日午后,封行渊早早的去上值,鹿微眠扶着腰从屋子里走出来。
现在缓过来,早知道就不用那醉梦了。
那才不是什么迷药,那根本就是迷-情-药!
用起来当真跟它的名字一样。
如梦似幻,不知天地为何物。
难怪封行渊当初没丢掉,还放在了他们的房里。
原来是这样日常调-情用的。
昨天夜里,鹿微眠起先看他红着眼睛哑着嗓子拍她说“乖一点”的样子,与他平日里的清润大相径庭。
这样的反差,让她不由得萌生些害怕的情愫。
还以为他要像那个人一样折腾她。
不过还好,她夫君是个谦谦君子,再凶也凶不到哪里去,只是时间长了点,最后掐了一下她的手腕。
但他也只是想尽快结束,他能有什么错。
就是……时间也太长了。
鹿微眠觉得都快破皮了。
即便是他给她涂了药油,也还是磨损得肿痛。
鹿微眠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钧宜路过,看见鹿微眠坐在回廊里,才上前道,“夫人,昨夜是……”
“抱歉啊,我昨夜出了点岔子。”
鹿微眠都不敢想,昨夜丑时,他们都没结束。
“无妨,时间是咱们自己定的,十五之前走什么时候都行。”钧宜小声问着,“是姑爷发现了?”
“没有。”鹿微眠反正是没法说昨晚发生了什么,索性含糊过去,“但眼下看来,得再找时间了。”
这么算着,晚上睡着也不好行动。
鹿微眠深吸了一口气,“明天,最迟明日走。”
她正想着,凌双从外面匆忙进来,左右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钧宜朝凌双招手,凌双看见鹿微眠才定了神,朝鹿微眠走了过来,“夫人。”
鹿微眠起身,“怎么了?”
“我是来给主子带信儿的,”凌双解释着,“最近陛下在忙着月底南巡的事情。”
“原本这个差事是给了永昌伯爵府,但伯爵府出的几个,陛下都不满意,结果这个差事就落在了主子头上。”
“本来是说叫主子过去,让他帮着参谋参谋,结果参谋着,就把主子留下了。”
“这件事您也知道很麻烦,陛下既然要求了,那不交出一个合适的布防,不好走。”
“啊?”鹿微眠凝眉,“可他又不去南巡。”
凌双叹了口气,“谁说不是。”
凌双抱怨完,想起正事,“对了,我回来是想跟夫人说一声,今晚主子恐怕回不来了。”
鹿微眠正想跟他一起抱怨,听到后面半句立马竖起了耳朵,“不回来了?”
“是,起码今日是回不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凌双思索着,“早的话二月十四,最晚也能在您生辰前回来。”
鹿微眠眨了下眼睛,“我知道了。”
她还是有点庆幸,毕竟不太想直接面对复杂的交谈。
反正不论如何也不会改变她走的事实。
只是在于当面说和不当面说的区别。
那还是不当面说了。
凌双把话带到,就准备回去。
鹿微眠突然叫住了他,“你回去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