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封行渊体质原因,很难生一次病,怎么出门一趟就给自己淋成这样。
“若是夫人能多关心我一些,”封行渊收紧手臂,“一晚就能好。”
鹿微眠觉得身前像是贴了个火炉,将她熨烫着,“我哪里不关心你了。”
封行渊不想说显得他不大度的话,“再多一些。”
鹿微眠沉默了下,又问他,“真的能一晚就好吗?”
“真的。”
鹿微眠将信将疑。
不过她记得那次他在山里高热,也是一晚就好了。
她还以为是吃的药管用,但仔细想来,他的血能医百病,一个晚上能好也说得通。
“好吧。”鹿微眠暂时接受了他的说法,“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给我抱会儿就好。”
鹿微眠配合着不动,“你抱。”
封行渊眼睫压低,纤长睫羽剐蹭过她颈间肌肤。
渐渐地,他就不想只要抱抱了。
在屋外细密的雨声中,鹿微眠被他贴得微微发热。
他气息越来越重,鹿微眠还以为是因为发热不舒服导致。
直到他问了一句,“夫人想不想试试,高热的我。”
第68章 沉城
高热的什么?!
鹿微眠懵了一瞬, 当下并没有反应过来封行渊的话。
直到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腰际,缠上她的裙带。
封行渊埋在她颈窝,侧头细吻在她颈侧, 温哑嗓音带着蛊气,“试试看,会比平日热一些。”
鹿微眠隐约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难以置信地推搡他, “你还在烧着!”
“能暖身。”
暖个大头鬼。
鹿微眠雪玉般莹白的颈随着他的亲吻仰起, “你又胡闹。”
人被他抱上身后的桌子,锁骨随着她屏气的动作, 在身上显露出来更加清晰的线条。
沐浴间热气* 熏蒸,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水雾,吸入肺腑都是温温热热的。
封行渊吸入的, 还有溢满胸腔的茉莉甜香。
让人上瘾。
想要将她嚼碎入腹。
一旦生出这样的念头,就开始缓慢地抚慰着眼前的茉莉花。
鹿微眠脊椎发酥,很快就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衣衫坠落在身下木桌上, 松散地堆叠在周身。
高热状态中的人,在雨夜格外温暖,比往日要更容易让人丧失防备心,将人轻而易举地烫化。
因生病而变得滚烫的大手, 握住她膝盖的时候,鹿微眠还想, 不应该这样的。
他还在生病,这样成何体……!
鹿微眠甚至没想完整, 屋内桌案便发出沉闷吱吖声。
秀眉骤然蹙紧, 她收紧了挂在他脖颈间的手臂,只敢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呜咽。
他劣根性暴露, 问她,“是不是暖身?”
鹿微眠不回答。
封行渊沉吟片刻,“那应该是我,没让夫人感受清楚。”
鹿微眠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惊恐之前的空悬,紧接着那点空荡没有着落的感觉,就被严丝合缝的堵死。
甚至开始充盈膨胀。
“现在呢?”
鹿微眠膝盖瑟缩了一下,不肯出声。
这让她想起了幼时看嬷嬷用火斗熨平衣物。
滚烫的器具在衣物上轻轻熨过,就能抚平衣物上的褶皱。
让衣衫布帛自动卸下防备,每一处都变得柔软,摊平依附在桌上。
病中高热,身上就带了些不同寻常的温度,熨烫过的地方都会因为无法适应而收紧。
每一根神经都被高温滚过,激起麻麻酥酥的触感。
这几日的雨势都大了一切。
平日里听来总是令人心惊胆战,这会儿也不例外。
狂风吹得沐浴间窗户咯吱咯吱作响。
鹿微眠有点害怕,“锁,锁窗。”
她一害怕就咬人。
封行渊轻轻弯唇,“要锁窗吗?”
鹿微眠闷闷一声,“嗯。”
“那听夫人的。”
鹿微眠没看见他眼底的恶劣,正想着他变乖了的时候,整个人忽然间被抱起!
强烈的失重感与悬空感让鹿微眠屏气,一口咬在了封行渊结实的肩头。
眼尾沁出泪花。
封行渊发现她现在真的好爱咬人,“之前总是跟我说,不能随便咬人的是谁啊?”
现在到处都在咬他。
鹿微眠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听他说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走去锁窗的动作上。
她从来没有觉得从这里到窗口这么短的距离,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封行渊是故意走慢的。
抱着她,将她抵在窗户上,将窗户锁死之后,又把人这样抱走。
鹿微眠拍打着他,“锁好了,别走了!”
“放我下去!”
“忍一下,我们回房。”
鹿微眠拼命摇头,“封轸!”
她要忍不住……
连夫君都不叫了。
封行渊黑瞳微眯,故意绕弯路,如愿听到了她的哭啼声。
哭着叫他放她下去,不许走。
他才不。
骄矜的小姑娘总是这般端庄自持,他就越是想要弄乱她。
鹿微眠只觉得他好坏啊。
坏透了。
他将她放回床枕间的这段距离,她两次哭出声。
鹿微眠一沾枕头就将自己缩成一团,但很快团起来的动作被制止。
鹿微眠眼泪汪汪地看他精神气颇足,哪有半点病人的模样。
反倒是她有气无力,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
鹿微眠踩他的腿,“你还病着……”
封行渊握住足踝,左眼又开始浮现红血丝,看向她的视线妖冶而野性。
他拉上被子,将他们两人都罩在被子里,“在吃药了。”
屋内的光线跳跃,在烛火爆裂燃烧之时。
鹿微眠心脏也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攥紧,铺天盖地的潮水从天而降,涌入她的世界!
仿佛不断攀爬的山顶,山路泥泞,一下下冲上去,又滑下来。
但仍然不间断地接近顶峰,直至完全越过高山!
看到山外透亮的万丈光芒。
鹿微眠想下去,但那股落不下去的感觉再度袭来。
本能的躲避,却被他回以更加猛烈的眷恋与纠缠。
过于剧烈的一切,让鹿微眠指甲在他肩背上刮出一道道痕迹。
屋内光线随着烛火一点点燃烧殆尽而逐渐变得昏暗,直至完全黑暗。
鹿微眠这一日睡到了日上三竿。
大概是这阵子第一次睡足,精神头好了不少,只是腰身以下又酸又软。
封行渊已经出了门,与他们一同去找火药。
鹿微眠好奇他怎么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这样了还能起得来。
她一点也起不来。
鹿微眠晨起收拾,稍一弯腰,腰身就酸麻得往下塌。
导致她时不时得扶一会儿。
鹿微眠出门时,被府内侍女瞧见,“您身子不适吗?”
“没,”鹿微眠一时间有些窘迫,“兴许是昨日出去跑了太久,有点累罢了。”
侍女了然,“如今三殿下找到了,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鹿微眠想起来问,“外面水情如何?”
侍女踟蹰着道,“这两日雨是下得大了些,但两位大人现在在盯着呢,您且放心。”
鹿微眠应声,在屋内闲来无事就去了慕景怀屋子里。
慕景怀屋子里人多了一些,放下了里间的隔纱,暂时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鹿微眠只能听到郎中在里面,周围应当是跟着几个药童。
郎中正招呼着药童帮忙按住慕景怀。
钧宜也在里面守着,听见鹿微眠过来,才出来相迎,“夫人。”
鹿微眠看着眼下的情况,“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钧宜回头看了看纱帐里面晃动的人影,“是三殿下手臂的伤口处理不及时,有些痈症,才会一直高热不止,需要割开伤口,引出东西来。”
钧宜说完,里间就传来慕景怀咬布后发出来的痛吟。
听得鹿微眠一阵一阵心惊。
她坐在外间等着,约么半个时辰后,郎中才收拾完从里间出来。
郎中见她,躬身行礼示意,“夫人,好了,您可以进去了。”
鹿微眠起身问着,“怎么样了?”
“眼下还有一些烧,”郎中回着,“还是得等等,看看脓血弄出来之后的恢复情况。”
“伤口太久了,眼下天气又潮湿闷热,恢复得好了万事大吉,若是不好……”郎中也没敢继续说,“不过殿下吉人天相,想必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鹿微眠点头,道了声谢,送郎中出去。
折返回来时,慕景怀刚喝完药靠在床头,额角全是冷汗,整个人像是被扒了一层皮一样。
他的手臂被包扎起来,听说要一天一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