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那就让另外那位闲的不行的家伙和他试试吧，反正他最近也没跟着出去。”黑部由起夫迅速地确定好人选。
“迹部景吾的话...”
在众人不知道的地方，几位教练已经给他们暗中定下了未来的安排。
......
场上接连不断地传出裁判宣告比分的声音。
“手冢vs海堂，4-0！”
“迹部vs日吉，4-4！”
“幸村vs今吉，4-0！”
“真田vs切原，4-4！”
“好规律的比分啊。”忍足谦也将手臂搭在白石藏之介的身上，场上的比分之规律让他不自主地感慨。
“完全就是两个对照组。”白石藏之介总结道，“一边和前辈打得有来有回，另外一边则是被彻底压制。”
“你说，切原那家伙，这次有可能会打过真田吗？”丸井文太用手肘捅了捅仁王雅治问道。
仁王嫌弃地躲开了一步，“虽然说，我平时和真田不对付，但是在这方面，我敢保证，真田绝对有自己的打算。”
“幸村那边的话，就得看小怀能不能出来了。”柳莲二合上了笔记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记录的必要了，“幸村不会让他毫无收获地就那么度过这场比赛的。”
——
很冷。
按理来说，在被幸村精市灭掉五感的前提下，今吉怀应该是感知不到这种体温的变化的。
但是，无尽的黑暗总是能让人后背发凉，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在动，手中是否还握着球拍，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探索着一些东西。
对于一般的网球选手来说，“灭五感”会让人不禁开始质疑，网球这项运动所带来的快乐，是否真的能抵挡住如此极致的孤独与绝望？
会让人疑惑，自己是否真的热爱网球到了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地步，包括失去感知世界的能力。
而对于今吉怀来说，黑暗并不陌生。
光明源于黑暗，黑暗涌现光明。（注释一）
横滨的孩子从小就深知这个道理。
贫瘠混乱的擂体街孕育出了横滨最具神格的人神，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面对黑暗最好的办法，并非逃避或是恐惧，直接迎上去会是最好的选择。
场外，正握着网球打算继续发球的幸村精市感知到自己精神力识海中传来的阵阵波动，微微一挑眉。
看上去，是确定好方向了啊。
幸村这么想着，手中的动作放慢了些许。
看来，真正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26章 进步
“啪嗒。”
是球拍掉落在地的声音。
切原赤也赤红着双眼, 表情看上去有点狰狞。
在和真田弦一郎僵持住的比赛节奏里，紧张感和比赛即将要输掉的焦虑使得切原很难克制自己的“红眼模式”。
他咧着嘴，用左手的手指关节捻起一枚网球, 双目猩红地看向真田弦一郎：“副部长，就让你尝尝我的‘不规则发球’吧！”
紧接着, 网球出手, 在手指关节的巧妙作用力之下，网球被赋予了奇异的旋转。再配合切原赤也的大力抽击, 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呼啸着向真田弦一郎飞去。
“切原赤也, 这一招在我面前可没有任何作用！”真田弦一郎气沉丹田，移动着脚步, 很快就预测出了网球的落点。
右手伸出，小臂上的肌肉猛然收缩, 网球拍的拍面在“不规则发球”的巨大冲击力下有些形变, 但是并不影响真田的发挥。
挥拍、削弱旋转、回击，一系列动作已经熟练到成为了真田的肌肉记忆, 切原赤也的网球就这样被单手正面接住, 甚至，在真田的作用下，被赋予了更强大的力道回击了回去。
“那个切原赤也的‘不规则发球’，就这么被接起来了？”菊丸英二吃惊地说道，关东大赛的时候, 他是见识过切原这一招的危害的。
甚至在那之后，乾贞治还专门和青学几人讨论过立海大的一些数据, 就算是这样，在面对切原的这一招时, 众人还是不能发现其中的规律。
“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不愧是王者立海大的正选，还是说，不愧是皇帝真田弦一郎？”
打破他们交流声的，是“动如雷霆”所散发出来的“劈里啪啦”的声音。
网球就像是一道惊雷一样，从天而降，劈向切原赤也的球场，直面上切原的拍面，紧接着，毫不留情地旋转着，叫嚣着冲破了网球拍的封锁，最后砸在了身后的铁丝网上，使其发出“嗡嗡”的声音。
真田再下一分。
“切原赤也，你给我冷静下来！”真田在打完这一招以后，将网球拍垂在身侧，朝着切原的方向大吼出声。
冷风一吹，切原原本因为“红眼模式”而涨红的脸庞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色泽。
在注意到真田愠怒的脸时，切原一个激灵，头脑彻底冷静了下来，只不过，双眼中的赤红还没有完全褪去，现在在立海大众人看来，就像是一只被惹急了的兔子一样。
“果然，教切原这事，还得是真田来。”丸井文太捧着个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要是再配上一碟点心，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我同意，所以我请求以后切原的补课，我将全权交给真田。”柳生比吕士在旁边插了一句。
“柳生，给真田留条活路吧，他再干下去，就要老了。”柳莲二好心地为真田婉拒了这份沉重的期待。
场上的真田弦一郎莫名地打了个喷嚏，但是他并没有在意，眼神依旧死死地盯住切原的方向。
“切原赤也，就只有这点实力的话，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切原看了看场边的比分牌，比分已经来到了“5-4”，只要再拿下一球，真田就能获胜。
可是...分数那么接近，所以，他切原获胜的概率，不也是很大的吗？——切原这么想着，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这一颗小小的网球上，完全没注意到，此时，他的周身，逐渐开始散发出了一道柔和的白光。
见此，真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重新做好了准备的姿势，对着切原说道：“那就上吧！”
“哔！”
裁判尖锐的哨声响起后，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同时交换了场地。
现在手冢vs海堂的比分已经来到了“5-0”，而迹部景吾vs日吉若的比分却来到了“5-5”.
两位老对手就连和后辈的对决都在相邻的赛场，这就给了他们在中途交换场地的时候交流心得的机会了。
“看起来，我们都很辛苦啊，手冢。”迹部景吾单手插兜，夹着自己的网球拍，低着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手冢闲聊着。
“啊，迹部，看来我们都是一个想法。”手冢左手握着自己的网球拍，右手抓了抓拍面，在不断调整拍线的松紧。
“手冢，明年，日吉一定会带着冰帝，拿下全国冠军。”迹部景吾不忘进行未来夺冠的宣言。
“这一点，我敢相信，一定会是海堂所带领的青学，拿下的全国冠军。”手冢国光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两位，我想，你们应该忘了我们立海大。”幸村精市在不远处强势加入了对话，“我们立海大，一定会达成全国四连霸。”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不同于其他三个球场上动态的热闹场面，幸村精市和今吉怀的这片球场上，完全就是精神力的魔法对抗。
水蓝色的分子不断地汇聚到球场上，即使每次都会被幸村精市看不见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打散，也完全没有放弃，前赴后继地朝着今吉怀的方向涌去。
今吉怀站在那里，目光透过“灭五感”黑暗的空间，和幸村精市的遥遥交汇。
幸村精市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伸出了一个小爪子，冲黑暗里的今吉怀暗戳戳地推了一把。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黑暗无边的空间里慢慢地出现了一道光亮。
空气中的水分子继续汹涌地朝着今吉怀的方向涌去，越来越多的数量使得幸村精市的精神力一时间来不及将它们全部打散。
水蓝色的浪潮开始汇聚，用自己微弱但持续不断的力量不断地冲击着精神力构成的牢笼。
黑暗中，今吉怀遵从自己的本能，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散落在这片球场各处的水蓝色分子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它们迅速地动了起来，紧跟着原本第一部队的脚步，接连不断地朝着今吉怀的掌心涌去。
幸村精市站在今吉怀的对面，清晰地看见，水蓝色的分子在来到今吉怀的周围以后，不复原本冲击他精神力识海那样的凶猛，反而变得温顺了不少，最终在今吉怀掌心上方慢慢凝聚成一道水蓝色的透明光球。
今吉怀紧闭双眼，他将自己完全沉浸在精神海之中，周身的水分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引导着它们的主人找到黑暗中的正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