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为他未来的生活煞费苦心真是谢谢了, 但他生活可以自理！
而且你们两个其实可以看出实情……就是故意在调侃他吧。
所以——
“喂喂,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不要默认别人不存在，我有在听哦，而且我没有变傻！”
说到最后，夏油杰脸色黑的像锅底, 细听还能听到些微的磨牙声。
要不是现在自己的状态不对又实在打不过他们两人，哼！
夏油杰按了按完全清空的胃部，感觉吐完后整个身体都轻快了，连带着眼中看到的世界都变得风和日丽格外顺眼起来。
就像原先他与整个世界不知不觉间间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此时中间的毛玻璃突然消碎不见，他久违地再次体会到了人世间的美好。
一种明显的感觉自内心破土，他感到自己正在新生。
横跨几步轻松远离呕吐物，夏油杰按揉起太阳穴，开始回想今天猝不及防所遭遇到的一切。
听到夏油杰突然的插话，五条悟和泷泽曜默契转头扫视他全身，同时浮夸地做出松了一口气的夸张姿态。
五条悟笑嘻嘻道：“太好了，杰没有变傻，疗养院可以不用建了。咦，这么说我的甜品资金保住了，好耶！”
五条悟举起双手整个人像海带一样左右飘荡，周身冒出愉悦小花。
可理智回归的夏油杰没有忽略五条悟扫视他时眉眼间夹带的细微评估与观察后不自觉显露的欣悦。
但是，为什么五条悟在评估什么又为何而感到欣悦
夏油杰不动声色将念头和思考藏在心中。
泷泽曜星眸闪亮：“真的耶，太好了，那我也不用缩减我的宝石基金了，回去就把新看中的宝石买下！”
他哼着歌潇洒地将手中的疗养院设计图撕毁，快乐地翻起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到的介绍宝石的杂志。
没错，之前五条悟和泷泽曜真的有认真讨论疗养院的规划，他们的谈论效率很高，连设计图都画了一半。
如果夏油杰不是两人话语中默认的那个无法自理的傻子患者，他也会称赞他们两人设计时的用心吧。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与五条悟曾经的相处以及和泷泽曜短暂的交流都让夏油杰隐隐了解了他们的性格。
……就是在一本正经地玩闹吧，演得很开心呢两位。
没有看出泷泽曜神情的破绽，夏油杰顺着两人的话假意表达愤怒：“本来也不需要疗养院吧，我又不是真傻！我呕吐是因为大脑受到冲击，思维一时混乱而已，不是突然智障！”
泷泽曜此时突然小小声嘀咕：“大脑受到冲击，是无量空处吧，主要责任果然在无量空处，我就说嘛，我只是辩论了两句而已能有什么影响，最多辩论时所持观点有些极端。”
“但正常辩论正反双方的论点就是极端且对立的呀，轻易被对方说服的辩手才不合格吧。”
“尤其这不是单纯的辩论，而是理念的争执，就更应该深思熟虑了。”
“夏油先生思想容易偏激，总是听信他人，自己也有责任，消灭咒术师这个想法总比之前消灭普通人的想法立得住脚，我……”
'邦～'一个突如其来的脑瓜崩突然出现，速度太快泷泽曜躲闪不及。
“诶呦～”他懵然抬首捂住额头，嘴里的话语停止，银灰色的眼睛里在不停冒着小星星， qaq ～
可恶，碎碎念被听到了，泷泽曜惨遭制裁。
五条悟轻笑一声，不赞同地摇摇头：“不要再洗啦，杰脑子本来就不好万一又信了怎么办”
夏油杰脸色更黑了，别骂了别骂了，知道他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了。
“不对，杰已经信了这个观点，这个与他之前想法截然不同的观点。”
五条悟的神情渐渐有些奇妙，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为好。
片刻，他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向夏油杰：“杰啊，你下次有什么新奇想法不如先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一个人想是会钻牛角尖的。”
夏油杰扯扯嘴角，声音放得很轻：“……和谁商量和你商量吗还是和这位擅长洗脑的泷泽君商量”
说实话，即使五条悟和泷泽曜本人再三强调后者在洗脑，夏油杰还是忍不住相信他的话，这就有点可怕了。
泷泽曜输出的理念是真是假其实不重要，能将观点三言两语灌输给他人让他人坚信就是极可怕的能力。
尤其他灌输的观点与他人原先坚信的理念相反，且明确说过这个观点有错处，那就更可怕了。
说实话，夏油杰此时对泷泽曜这个人稍稍有些发怵，总觉得泷泽曜能将他卖了还让他开心地为他数钱。
五条悟不说话了。
被顺带提起的泷泽曜语气自然：“为什么不可以和悟先生商量据我所知你和悟先生只是吵了一架没有真正决裂，这么久了也该和好了。”
“我猜你们关于是否要杀普通人的理念分歧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现在还在犹豫什么呢”
“总监部的处决令威风不了多久的总监部不重要。你杀死的那些人悟先生又不是警察这不是重点。”
“唔，反正日本基本没有死刑，就算你不幸被抓我们也可以去监狱看你，你争取减刑早日出来呗，况且你现在不是没有被执法者抓住吗”
“和我商量也可以啊，看在悟先生的份上我保证下次不会随便骗你。”
所以这次还是骗他了，夏油杰百思不得其解，可恶，到底哪里有问题。
“……是否杀死普通人的分歧不存在了，但别忘了，是否杀死咒术师的分歧可能存在。”
夏油杰见不得泷泽曜得意，虽然泷泽曜其实没有得意，但一直处于下风的夏油杰还是想看到泷泽曜吃瘪的样子，于是他语气幽幽地做出提醒。
“呃……”
感受到五条悟投来的无意义但又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泷泽曜脑后冒出大大的汗滴。
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他怎么知道夏油杰的思想这么容易被人摆布，自己洗脑的效果对他这么强
……他真的不知道吗
无论如何，泷泽曜的回复是一声嗤笑：“……你认真的”
“明明你已经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了吧，或许你信了杀死所有咒术师可以消灭所有咒灵，但你已经不会为这个与你意愿不合的大而空的理想徒增杀戮了。”
“我说过怜悯弱小和保护他人才是你的本性，虽然一时走偏，但已经想清的你会继续保护需要帮助的人，考虑到之前近十年的思想残留，你会更乐于保护需要帮助的咒术师。”
“哼哼，想骗我你还差远了，根本就没有分歧嘛。”
泷泽曜扬起头语气笃定，这回他是真的有些得意了。
夏油杰沉默半晌，方才无奈举白旗：“好吧，我认输，你说的对，我已经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真可怕啊，泷泽曜这个人，他的眼睛可以直视人心最隐秘的地方吗不然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直到此时摆脱纠葛他多年的偏执思想，头脑清明的夏油杰回望前路，才以旁观者视角看清自己这些年的行为与初心偏离得有多远。
他也隐隐明白了从帐放下后泷泽曜种种言行的目的，与五条悟到来后给他带来的微妙古怪感由来。
……难以置信，泷泽曜一直客串的竟然是心理医生，只是治疗方法剑走偏锋，而五条悟似乎知情
他深呼吸转身认真地看向五条悟：“悟，我们和好吧，我想你还愿意认我这个走了很久歧路的朋友”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格外明快的笑容：“当然了，杰，我们可是挚友。”
“是啊，挚友。”夏油杰重复，同样笑得开怀。
看着眼前的场景，泷泽曜眨眨眼浅笑：“唔，我喜欢happy end 。”
第133章
时间向前回拨, 咒术高专与步行街距离并不遥远，至少对可以瞬移的五条悟来说不远，所以五条悟到达的时间其实远比他登场的时间早得多。
早在泷泽曜与夏油杰进入和平交流阶段不久,泷泽曜刚刚石破天惊说出'消灭所有咒术师'的理念时,五条悟便已到达帐外。
但尚未真正进入帐，五条悟就感应到了泷泽曜的心灵通讯请求,于是他暂时停下入帐的脚步,果断接入了泷泽曜的心灵网络,打算先与他交流。
“悟先生，请先不要进来，我刚刚才给你的朋友做完心理评估, 还没有对他完成心理干预和心理治疗，陪诊人员请在候诊区耐心等候啦。”
接入心灵网络的第一时间,五条悟的心灵便接收了这样一段话，而耳旁泷泽曜对夏油杰的言语蛊惑仍在继续，显然，泷泽曜正在一心二用。
不过是一心二用而已,这对经常多线操控信息流的泷泽曜来说不难。
“咦,曜酱原来是想cos心理医生给杰治病吗”五条悟语气略有些惊讶,原本听到泷泽曜的离谱发言后升起的微薄怒意已经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