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眼睛终于舒服了。
好难懂哦，悟养出来的学生怎么这么难懂夏油杰看着刚刚还对他避之不及现在就对他面露满意的泷泽曜心中升起了问号。
他发现自己对泷泽曜生出的最多的情绪已经不是警惕或防备，而是疑惑了。泷泽曜是猫吗，心思怎么这么让人琢磨不透
他决定放弃探究泷泽曜本人，专心听咒术师与咒灵强关联，削弱咒术师就能削弱咒灵这个结论问题在哪。
泷泽曜勾起嘴角，刻意的玩闹表现一收他给人的感官又是沉静可靠了，周身优雅矜贵的气质愈发显眼，配合身上的类军服大衣，又带了几分肃杀和锋利，倒像真的参过军。
但这怎么可能，于是旁观者没有深思，任由这个念头划过。
“先说好，我不能保证我的观点百分百正确，毕竟我也有出错的可能。我接下来说的只是我对咒灵、普通人、咒术师关系的推测，你们随便听听就好，相信与否听完后你们自己判断。”
五条悟与夏油杰默默点头，他们对此当然没有意见。
“从哪说起呢。”泷泽曜短暂思考，决定先解答夏油杰的问题。
他看向夏油杰：“首先咒术师与咒灵强关联这个结论我认为没问题，有咒术平衡现象为证。但关于咒术师与咒灵是怎么平衡的，我的看法与咒术界普遍看法不同。”
夏油杰：“哦”
第136章
泷泽曜：“咒术界只是单纯将咒术师与咒灵挂钩,发现两者在一定时间内总体实力会同增同减，大体保持平衡，于是认为咒术师与咒灵无论哪一方增加都会导致另一方增加。”
“观察古今内外的现象, 咒术师与咒灵宛如双生之子般关系紧密, 这个观点似乎无可辩驳，但这个理论有严重缺陷, 里面没有普通人的位置。”
“没有力量的普通人才是这三角关系的基底,他们同时孵化着正向的咒术师与反向的咒灵,仅看这个世界上普通人占据的绝对数量，我们就应该知道这三者中普通人才是根基。”
“我假设你们认同这个说法如果我们的世界真的有盖亚意识，构建祂意识的生物主体一定是普通人, 因为普通人的数量最多。”
“就像，”泷泽曜用了一个比喻, “就像我们的身体内部也有功能特殊且比一般细胞强大的其他细胞，但支撑我们生命的还是众多普通细胞。”
“所以用杀死所有普通人的方式来消灭所有咒灵是行不通的，太多普通细胞消失只会让人体各项功能停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起暴毙。”
泷泽曜再次否定了夏油杰从前的想法,用另一个角度,换种方式多说几遍可以预防日后他的思想反弹。
夏油杰突然开口：“如果有方法可以将所有普通人转换成咒术师呢假如转化率能达到百分百”
泷泽曜眼眸微动轻巧地扫了一眼夏油杰,闻言并不紧张。
虽然关闭了心灵视野，但泷泽曜的微表情分析能力同样不弱,所以轻易便看出了夏油杰只是在单纯的讨论,没有再次转变理念的意思。
唯一让泷泽曜有些许侧目的,可能是夏油杰神情中隐晦的不服输吧，于是泷泽曜判断夏油杰最多在抬杠。
他回答：“普通人与咒术师之间的转化并不简单，成功率达到百分百以如今的技术看几乎不可能实现，这个假设没有讨论的必要。”
“不过夏油先生非要假设的话……也不是不行。”
泷泽曜再次比喻：“不知道夏油先生有没有看过丧尸片丧尸病毒攻破人体防线后由人转化的丧尸也能动,有的影片中还会设定高级丧尸同样有神志，如果你认为丧尸与人的转换没关系的话，我当然没意见。”
怎么活着不能活呢，大不了让整个世界画风变得奇怪一些。
“你是说这样做可能断绝世界的未来”夏油杰敏锐地听出了泷泽曜的未尽之意，无论设定中丧尸是否拥有神志，大多数影片里它都失去了繁衍能力，丧尸毕竟是活着的尸体。
泷泽曜点头：“很有可能，咒力其实是有害的不是吗咒力泛滥对这个世界大概率不是好事。”
这也是泷泽曜以丧尸作比的原因，咒力在他看来近似于丧尸病毒，反正都对人体有害就是了。
“既然普通人是基底，我们来看看咒灵的分化，咒灵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诞生后又会捕杀普通人，也就是说这类群体对普通人有害。”
“且咒灵不参与生态圈循环，对这个世界有害无益，就像突然插入世界的怪东西，也像入侵人体的病毒，世界的抑制力会自然而然针对它。”
“于是咒术师逐渐从普通人群体里诞生了，咒术师诞生的目的就是祓除咒灵，所以世界上咒灵越多咒术师也越多，咒灵越少咒术师也越少，他们因此保持大致的平衡。”
咒灵这种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定位真的很怪，不像是原生物种，因为它不参与这个世界的任何生态循环。
即使占据食物链顶端，压制所有物种的人类，单个论也有很多敌手，猛兽毒虫都会导致个人死亡，而奇怪的是咒灵的天敌却只有咒力，与它诞生能量同源的咒力。
……总感觉咒术师这个同样能使用咒力的咒灵天敌也是世界后来面对危机适应性分化的呢。
而且虽然人类是食物链顶端，但死后的尸体也会被微生物分解，最终同样会回归自然的循环，可咒灵死去却真的只有死而已，什么都没留下。
咒灵始终没有融入这个世界，与生态循环没有一点联系，对整个世界也有害无益，像极了外来入侵物种。
“所以我认为普通人是基底，诞生咒灵与咒术师，咒灵是病毒，以普通人为温床成长并伤害普通人，咒术师是世界适应咒力后对咒灵的反制。”
“咒灵病毒论，这就是我的观点，基于这个观点杀死所有咒术师同样无用，因为咒灵与咒术师并不双向挂钩。好了，你们可以开始提问了。”
泷泽曜简单说完自己的观点，便耐心等待其他人的提问。
“为什么说咒灵是病毒咒术师是世界适应咒力后的反制”夏油杰听完后还是不太明晰。
“因为咒灵从生到死都与世界联系不深，它甚至没有肉/体，生命形式与地球上的其他生命都不同，不是外来的入侵者就是原生的bug，无论如何对世界来说都是病毒。”
“而咒术师处在人类与咒灵之间，既从人类中诞生又能使用咒力，不是很像人体免疫系统受刺激后产生了抗体的白细胞吗”
“对了，你知道白细胞是什么吗”泷泽曜张口欲要解答。
“停停停，我知道。”夏油杰一脸黑线连忙阻止，虽然自己之前衣食住行都会避免与普通人产生联系，但普通人出的书他还是看的。
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高深到需要别人解答的知识，没必要特意解释。
他继续问：“但是咒术师有时候会比咒灵先繁盛，咒术师群体强大后咒灵才跟着强大，这要怎么解释”
泷泽曜回答：“那是因为咒灵与咒术师都需要时间成长，世界抑制力判断接下来需要催化多少或催化多强的咒术师来应对咒灵不是检测已经出现的咒灵，而是通过地区间负面情绪增减的趋势首先预估会诞生咒灵的强度，然后提前准备防御措施。”
“与咒灵和咒术师数量关联的是普通人逸散的咒力，别忘了，咒灵诞生自负面情绪，只要观察社会风气，连我们都可以提前预测咒灵的大概强度，更别说世界抑制力本能了。”
说到这里，泷泽曜突然看向五条悟：“所以说悟先生真是背了好大一口黑锅，这些年来咒灵泛滥明明是日本经济泡沫破裂，社会和人心在平成大萧条中堕落的原因，怎么能归咎到悟先生一个人身上”
“总不会怨悟先生的出生带来了经济危机那就过于牵强附会了。”
现代咒灵上限高与数量多都怪五条悟，当无意间听到这个流言时泷泽曜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想笑。
咒术界不愧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最多的地方，大家的头脑真的很简单，只需要简单思考就能发现不对的流言都会轻易相信。
这个言论一出，说话者将诸多普通人在糟糕时代中经历的苦难置于何地荣光与民众无关，就连民众的痛苦也要被无视吗
更令泷泽曜惊诧的是，他本以为这是咒术高层离间底层咒术师与五条悟的阴谋伎俩，还曾称赞这个攻心计高明难破。
但事实证明泷泽曜高估他们了，仔细调查后泷泽曜发现咒术高层对这个说法也同样深信不疑。
大抵是咒术界'闭关锁国'太久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了，咒术高层有意无意漠视了普通人的存在。
他们也不稍微想想，咒灵再怎么不符合基本法也是需要诞生环境的，尘世清明，咒术师再如何破限，咒灵诞生的沃土不在，也注定发育不良。
更大的可能是他们自持咒术师的身份太傲慢，思考本能间就将咒术师假设为中心，认为世界本该围绕咒术师转，于是不曾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