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这个火山头咒灵不会认为自己的实力可以比得上他们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缝合线加茂凝视漏瑚，心里不禁升起了看到它不自量力、胆敢登月碰瓷的深深无语与鄙薄之情。
尽管心中鄙薄，但他还是尽心尽力为漏瑚等人科普五条悟与两面宿傩的厉害之处，为此甚至找出详尽的资料加以证明，好说歹说才打消了漏瑚找五条悟与两面宿傩战斗的念头。
没办法，如果他现在手中的牌多他就放任漏瑚去碰壁了，大不了让漏瑚死在五条悟与两面宿傩手里嘛。
这样还能激发剩余咒灵的憎恶与悲愤，有利于自己对它们的挑唆。
可惜他如今手里的牌很少，不得不费心保存己方战力，缝合线加茂同样觉得自己很难，计划屡次出现意外队伍又总是带不动。
怎么，天命难道在六眼吗所以他这个反派算计一千年了都无法成功缝合线加茂不打算放弃。
他盘算了一下原本的计划，还是没有放弃对夏油杰躯体和术式的觊觎之心，这两者对他都有大用。
不过如果实在无法封印五条悟，他也做了另一手准备，那就是释放两面宿傩，让两面宿傩与五条悟正面对上，然后自己看情况浑水摸鱼。
当然，缝合线加茂还是希望原计划能执行，虽然不知道夏油杰为什么突然不排斥普通人、不做诅咒师了，但让他回转心意的尝试还是值得做的，毕竟人类做出的恶实在好找，不试白不试。
……
'叮铃铃～'
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泷泽曜已经到达圣彼得堡，此时正在尤苏波夫宫内部参观。
是的，尤苏波夫宫，他本来的姓氏尤苏波夫家位于圣彼得堡的宫殿，占地一万平米约有一百二十个房间。
说个笑话，如今的泷泽曜要进入自己的家，虽然是平行世界的家，需要买票才能进，身份也从主人变成了游客，这件事实在让他心中有些复杂。
不过现在，听到铃声的泷泽曜看着这通电话的来电者，心中的复杂之情被压下，惊奇之情占了上风。
因为，来电人竟然是夏油杰，如无必要不会联系他的夏油杰。
“夏油先生，真是稀客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没有过多寒暄，泷泽曜直接进入正题。
夏油杰也很适应他们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不如说如果泷泽曜突然间对他笑语相迎他才要不适应。
百鬼夜行前与泷泽曜见的那面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但带给夏油杰的印象太过深刻，夏油杰属实对泷泽曜的笑脸有些ptsd 。
——一旦泷泽曜对他的态度过于和善，他就会觉得这是炮弹上的糖衣，刀锋上的蜂蜜，死刑前的断头饭。
夏油杰の警惕.jpg
“我得知了咒术特别部门里你隐藏的咒术师秘密部队大多来自被救出的人体实验的实验体……”
“打击总监部，将咒术师直接归于政府管控，真的不会让咒术师的未来更糟糕吗比如为了研究特殊能力政府会不会主导人体实验”
自从美美子与菜菜子事件后，夏油杰从不吝啬于揣测人性的恶，他也并不是在质问泷泽曜，而是想知道泷泽曜对这件事的看法。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夏油杰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到彰显人性之恶的事件，于是心中对这件事的疑问升起。
嗯，很好的思考，泷泽曜心中暗自点头，这说明夏油杰真的在思考和寻找咒术师与普通人的相处之道。
夏油杰的思维成功转换，优质劳动力喜加一，悟先生未来提前退休有望，好耶。
内心的q版小人在欢欣地撒花，面上泷泽曜却不动声色，他悠闲地漫步在尤苏波夫宫的长廊，眼神轻巧地掠过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建筑与装饰。
“夏油先生说的将咒术师直接归于政府管控是什么意思呢所有日本公民不是本该受政府管控吗”
“提醒你一下，总监部其实也是政府部门之一哦，不过如今它被一些人把持，染上了其他意味而已。”
所以大多数人对总监部的印象不是政府部门，而是咒术界自立机构，其实不是，'关于咒术师义务条约'合意中就写明了总监部是政府内设立的统领管制咒术师的最高机关。
只是如今总监部高层都是御三家或其他咒术世家的人，于是便显得总监部不像正经政府机关。
“不过我知道夏油先生的意思，你是害怕打击总监部会让咒术师群体元气大伤，无法应对外界的风雨对吧你怕咒术师成为人体实验材料。”
泷泽曜沉吟一阵，反问夏油杰：“难道夏油先生以为总监部会坚决阻拦对咒术师的实验，亦或是以为政府没有对咒术师进行过实验吗”
一个残酷的问题，撕开了血淋淋的现实，让夏油杰不由开始沉默。
“不要把他们想得太好啦，没有力量或力量弱小者会觊觎力量可以预料，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反过来，当你看到人体实验就该知道它不会是第一次出现，人类欲望的贪婪程度我们都了解，不要抱有太大期望哦。”
“你现在没有看到政府内部的实验，是因为我之前让人清理一遍了——不排除有些隐藏太深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总监部就能阻止有心人对咒术的觊觎了吗光看日本这个小岛国比任何国家都特殊的咒灵与咒术师环境就知道有问题吧。
这种特殊的环境由来已久，从古至今这个国家对咒术的研究都很深，看古代的研究环境，说不人体实验都不可能，这甚至可能是传统。
“而且夏油先生，我建议你不要将总监部想得太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将总监部的下限再想低一点——你怎么知道总监部不会人体实验”
泷泽曜漫不经心地抛出一个问句：“夏油先生也念过咒术高专，也曾见过身边咒术师的死亡，那么我问你，你注意到死亡咒术师的尸体哪里去了吗，是好好安葬了吗”
夏油杰继续沉默，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咒术师死后的遗骸容易诞生诅咒，所以死后的遗体处理是必须的环节，一般为了不浪费（可悲的词语），顺便解剖研究一下咒术师的术式是很正常、没有人质疑的事（更可悲了）。
夏油杰的同期家入硝子不止负责治疗咒术师伤患，也负责处理和研究咒术师死后的尸体。
虽然高专时期他们的能力与分工不同导致夏油杰比起家入硝子更熟悉五条悟，但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随便一提，家入硝子在毕业后快速憔悴，如今一点鲜活气也无，很难说让她压力更大的究竟是身体的疲惫还是心灵的负担。
“你担心咒术师以后的处境不佳，殊不知他们早已沦为耗材，咒术师的处境没有下降空间了。”泷泽曜如是说。
第167章
以当前咒术界众人对同伴及自己死后遗骸的漠然态度看,咒术师是工具与耗材的观念已经深化到方方面面，咒术师自己都意识不到不对了。
即使总监部存在，以总监部的现状来看,它最多也只会口头上制止其他人对咒术师的侵害,更多的恐怕会以这个为把柄和借口攻讦其他人——赤裸些说，将咒术师卖个好价钱。
毕竟作为政府设立的辖制咒术师的部门, 总监部很大程度上就是政府的白手套, 御三家逐渐被总监部掣肘少不了政府的有意而为。
至于政府拿什么掣肘控制总监部,再通过总监部间接控制整个咒术界，让咒术师乖乖沦为工具
总监部与咒术师拿到的任务酬金源自政府拨款，只这一点便够了。
总监部从设立开始目的就不是为全体咒术师争取权益,而是帮政府辖制和御使咒术师，解决咒灵问题,所以比起维持总监部，咒术师最好重新建立一个为咒术师考虑的组织。
当然建立时间不是现在。
“如果夏油先生实在担心总监部受到打击后咒术师的处境，不如现在就思考一下如何保障咒术师权益吧，例如推动咒术师权益保护法立法至少让咒术师受到法律保护。”
说起来,很久之前泷泽曜在惊魂古堡事件后与五条裕树谈话时就吐槽过咒术界草台,御三家与政府谈判成立总监部时只签订了咒术师义务条约而没有设立咒术师权益保护。
这就算了,咒术师义务条约第一条使命里就写明了条约的规则将高于法规的优先级得以适用。
而第五条惩罚里又规定总监部对不服从指挥、违反条约的咒术师可实行公开死刑、秘密死刑、判定诅咒师、封印、拘禁、闭门思过、没收财产等惩罚，而对哪种程度算不服从指挥和违反条约的界定却是模糊的。
解释权完全在总监部手里, 十分便于他们曲解操作为自己牟利。
总监部能越过法规随意对咒术师的财产甚至生命造成威胁,且这件事光明正大写进了条约,经过了政府的默许，这表明至少条约签订的那刻起，所有咒术师都是应对咒灵的弃子。
泷泽曜针对总监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总监部成立的根基，这个将所有咒术师钉死在耗材和工具地位上的——咒术师义务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