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得不说活的长确实有优势，时间就能让脑花熬死难缠的敌人逐渐积累优势，久而久之，总监部就被脑花蛀空了，实验随之在暗中流传。
夏油杰勉强压下怒火：“我去捣毁他们暗地里的实验室。”他现在身上凝聚的来自咒术界之人的目光少，机动性比其他人强，他去更合适。
后悔了，之前下手太果断让脑花死的太轻易了。
泷泽曜整理起被众人翻乱的情报：“你要一个人去吗”
夏油杰蓄势待发：“我一个人够了，别忘了，我也是特级啊。”
“曜酱不是这个意思啦。”五条悟的神色调整的比夏油杰快，毕竟很早之前他就在跟进这件事，时不时打地鼠震慑实验者了。
五条悟看向桌面上一公之于众就会打击半个咒术界、尤其总监部的情报，或者说证据，苍天之瞳明彻如镜：“曜酱的意思是时机已经成熟。”
“没错，时机已经成熟。”泷泽曜双眸如星子般明亮，“诸位，到重塑咒术界的时候了。”
第194章
时机成熟当然不止因为他们捉到了脑花, 并且从脑花那里收获了与脑花有关的咒术界尤其总监部问题人物以及他们所密谋阴谋的情报了。
还因为如今距离酒厂组织被铲除已经有一段时间，与组织勾结的高官等大人物陆续落马，新上位的官员已经接手并熟悉了自己的工作, 动荡的政治环境渐渐平稳下来, 有余力处理其他事情，能经得起再一次变动了。
最重要的是,泷泽曜与阿笠博士的研究有了成果,装备最新制式武器,出动四至六人的精英小队，祓除二级及以下的咒灵对他们来说不再困难。
这能极大程度缓解咒术师人手不足的难题，将他们从繁重却不得不做的祓除低等级咒灵任务中解放,也能给那些原本未来不一定会成为咒术师，却因为社会需要咒术师解决咒灵问题,于是有意无意受各种因素影响，困在咒术师行业的人选择的机会。
别的不说，与正常的警察相比，咒术师这个从事与警察相似的工作,维护社会治安抓捕罪犯（祓除咒灵）来保护民众,也从政府那里拿工资的职业,不说待遇与正常公务员比较如何，入行年龄首先就太低了。
高专招收的咒术师年龄一般在十四五岁左右, 法律上还处于限制民事能力范畴, 心智并不成熟, 对未来的规划也没有形成，就进入了高专。
进入咒术高专，表面上高专学生的身份只是学生，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是职场人了, 咒术高专可不只是一所学校，还是一个派系或者说势力。
在紧急情况下，咒术总监可以对所有咒术师进行指挥和监督，但那是紧急情况，平时，拥有对所有咒术师指挥监督权的，其实是高专校长，这份权利来自当初御三家与政府签订的合意，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注意，是所有咒术师，而不仅仅是正在上学的高专学生。
咒术高专不只是单纯的教育机构，而这个属性一出，高专学生经常被咒术界的派系斗争牵连实属正常。
死刑、缓刑、拘禁、退学，只要抓住机会，总监部的一些人不会吝啬手段对付他们眼中敌对派系的幼苗，甚至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会相当乐意将高专校长换成自己的人。
毕竟咒术高专在咒术界不只是单纯的学校，而校长拥有的权利太大。
京都校是守旧派的自留地，东京校是改革派的大本营。
以咒术界的这种自有情况看，五条悟当初毕业后选择成为东京校教师，可是不单单期望用教育改变咒术界，他也在认真地进行政治斗争。
可如果咒术高专属性没有那么单纯，学生入学的年龄小，问题就很大了。再加上咒术高专重视术式、武力方面的教育而轻文化课，上学期间还有数不清的任务，学校还非常偏远。
一旦入学高专，高专学生就基本上与社会脱节，未来被锁在咒术界了，而这正是设计这个模式的人想要的。
能够脱离咒术师从事别的行业工作的人寥寥无几，就算有，也多半会重新回到咒术界，就像七海建人。
因为高中正是人们逐渐走向成熟但尚未成熟的时期，这个时候经历的一切会对人生产生极大的影响。
即使毕业后暂时脱离咒术界，选择回归普通人生活，不适宜的谋生手段与特殊经历带给高专学生的、与他人不同眼界产生的隔阂都会迫使他们想要回到咒术界这个舒适区。
虽然这个舒适区其实并不真正舒适，但起码这里让他们感到熟悉，也有他们的同类，人是社会性动物。
回到咒术界的方法就多了，或像七海建人那样拥有人脉，能联系到五条悟，于是重回咒术师队伍，或干脆自行回归，可能因变故被打成诅咒师。
这样看来，其实咒术界的问题在于方方面面，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将高位换成自己的人能解决的。
小打小闹的改革无济于事，必须将咒术界由里而外，从底层结构重塑，因为自与政府签订合意起，咒术界运转的底层逻辑就是将所有有咒术师天分的人培养成工蜂对抗咒灵。
天赋好的成为祓除咒灵的排头兵，天分不好的成为窗成员。
至于工蜂的待遇问题与人身保障缺失的困境，便因成本高昂刻意被决策者无视了，毕竟咒灵与咒术师都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问题，政府给总监部的拨款来自政府准备的用于暗处的专项资金，这份资金十分有限。
泷泽曜拿着手中分门别类整理好的情报，脸上笑意盈盈，一一扫过身边的人：“这份情报已经足够详细，以它为线索查到的东西能重重打击一直阻拦我们改革的守旧派势力。”
“只要证实上面提到的消息，哪怕一部分，都有足够的罪证逮捕如今大半的咒术高层了。毕竟，虽然咒术界的法律一向模糊，但总归不能完全脱离正常法律的管辖。”
也不用担心政府像原来一样视而不见，泷泽曜会推动这件事的。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逮捕犯罪的咒术高层的任务会交由咒术特别警察进行，我们也不用担心一时间损失太多咒术师的问题。”
“毕竟，”泷泽曜冷笑一声，“这些咒术高层平常的工作就是给真正做任务的人找麻烦，他们也从不亲自执行任务，失去他们负面影响不大。”
吉羽志帆深表认同地点点头，他就是那个做任务时总被找麻烦的倒霉蛋，他甚至因此投奔五条派了。
“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守旧派元气大伤，咒术界就拦不住我们，我们可以尽情改革了。”
只能说大部分想要改革的人都是被迫害过的人，因为以日本人不给人添麻烦的冷漠观念，改革是迫不得已的事，这样的人参与不进咒术高层的深层谋划，自然也不会犯罪被抓。
五条宅里的所有人眼睛都很亮，他们各自打起了改革的腹稿，咒术界的顽疾太多了，需要改的东西也太多。
泷泽曜想了想：“或许不能说改革，变动的程度可以说是革命了，温和可控的革命，因为显而易见我们要改变的是整个底层框架。”
“至少与政府的合意要重新签订，合意里总监部与咒术高专的职能要重定，或者直接重新规划部门，反正目的是改变咒术师会在原合意下逐渐被驯化成工具定位的制度。”
“可以的话让政治远离学校吧，学校最好只是单纯教书育人的地方，学生成为咒术师也好，不成为咒术师也好，他们要有选择的机会。”
因为在未来，咒灵不会只是咒术师的责任，祓除咒灵会逐渐成为一份没那么特殊的工作，不只有咒术师能祓除咒灵，就没必要故意将所有有术师天赋的人逼向咒术师行业了。
“重新签订什么样的合意咒术界的大家可以一起商议，但至少要商议出保护咒术师人身安全的法律，趁现在的政治环境足够好可以通过。”
泷泽曜的言下之意其实是指趁现在他在政府里的影响力强，咒术界商量出的东西容易被同意。
他看向夏油杰，夏油杰正在沉思，关于用法律保护咒术师权益的事他之前就思考了很久，当然也要制定咒术师用术式伤害别人的明确量刑。
有时候量刑明确也是对犯罪者的保护，以免只是犯了小罪却受大罚，量刑模糊无异于给权势者钻空子排除异己的机会。
就像之前一些咒术高层，一旦他们针对的人身上有什么把柄或不妥，惩罚是什么都由他们说了算，因为权力握在他们的手里。
稍微想了一会，夏油杰对泷泽曜点了点头，他的精力会着重放在这里。
“一时间变动很大没有关系，因为咒术特别警察已经可以对付低等级咒灵了，咒术师将不会再有之前那么忙，你们会有充足的时间思考怎么改变咒术界和适应咒术界的变化。”
“当然，”泷泽曜笑了笑，“别忘了考虑社会的变化，咒术特别警察可以对付低等级咒灵，这给了咒术师改变自身定位、不完全沦为工具的机会，但也让咒术师重要性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