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吧,贝尔摩德?安室的语调冷漠,有什么事?
最近会有只新来的小猫咪,那位先生开了口,驯猫的工作,交给波本挺合适。
安室的呼吸一滞,由那位先生直接下达的指令,是少之又少的。
他眸底泛冷,哦?新人?代号呢?
只是给你做个提前通告,至于小猫咪嘛是只死里逃生的小猫咪,等稳定下来了,我就把人引荐给你。
三言两语的交代,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贝尔摩德也没说太多的话,传达完毕上面的通知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新人,代号不明,状态尚未稳定。
安室从贝尔摩德的话里捕捉到的关键词,总结来说,无非就是有个新成员,需要波本带一带。不过,从未稳定这个定义来看,莫不成是哪里抓来的野猫,要强行驯教?
强人所难?威逼利诱?这也挺符合那群人的作风的,安室心中冷笑道。
到达了东都大学附属医院,安室驱车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停好,便进了病栋。
在前厅的时候,经常跟在纱凛身边的年轻护士把他给认了出来。
啊你是上午那个樱田叫住了安室,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僵了半天,也没能喊出什么称呼,她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是帅哥,樱田隔了一会才想起来对方应该是要留院观察,结果突然就跑了。
想到这里,樱田严肃了起来:先生您上午偷跑出去啊?这样很让我们困扰啊,万一出了什么状况
成濑医生同意我离开的。安室马上拉出了纱凛。
是这样吗?樱田想不起来成濑纱凛有提过什么让人直接离开的话,但看着眼前的金发帅哥笑得一脸诚恳,她也就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成濑医生在吗?
十分钟前回来了,您找她有事吗?
如安室料想的那样,照着纱凛的性格,家不能回的话,果然第一时间回了医院。
等她有空吧,我就在前厅等她。
安室多少猜到了纱凛在休息,他只要知道,后者安全待在医院就好。
或许从今天起,把人留在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安室这般想着,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前厅的公共靠椅,安室特地挑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
等待过程中,风见给他传来了关于东都大学附属医院分院的调查资料。
短时间内调查到还算详尽的信息,风见的业务能力可见优秀。出于严谨,在消息的最后,风见还附上了一句,会继续跟踪最新消息。
安室简略地看了一遍有关分院的调查,除了那和东都附属本部天差地别的医疗资源,还有些负.面.评价以外,分院没有任何问题。
干干净净的一份调查报告,完美得反而显得略微违和。
安室皱了皱眉,收起了手机。
院内一直都出于十分忙碌的状态,安室再看到纱凛的时候,后者从电梯里出来。纱凛阴沉着张脸,原本就犹豫睡眠缺失的面色显得更加惨淡。
看着她显得有些软绵绵的脚步,安室不大放心地跟了过去。
果不其然,这家伙在回到自己办公室,伸手去拉开门之前,整个人直直就朝着没有打开的门板上倒了过去。
成濑!
安室的叫唤伴着砰的一声闷响,那是纱凛的脑门和禁闭的门板之间撞出的声音,光是听起来就很痛。
嘶纱凛吃痛地吸了口气。
撞击带来的巨痛让她瞬间清醒,一时间痛觉盖过了困意和被乌丸威胁后的慌张。
她只觉得被撞得脑中嗡嗡作响,因此也没有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安室见纱凛没有反应,他索性又上前了几步,伸手搭上后者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向自己。
成
对上纱凛的脸庞时,安室原本要喊出她名字的音节戛然而止。
惨白的面色和眼下的青黑,如果不是眼球还在转动以及呼吸发出了细微声响,这张脸完完全全可以打上尸体的标签了。
安室皱起了眉毛,有点心疼。
零君?
轻轻柔柔的一声叫唤如同一支箭插在了安室的心口,纱凛仰头看着他,透着疲惫的眼底目光有些失焦。
成濑?你怎
关切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纱凛便撞进了他的胸口。
安室的胸口一沉,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他的倚靠。
他抬起手臂,把人拢住,这样也好让纱凛靠得舒服一些。后者感受到了这样的力道后,更是像小动物一样拼命往他的怀里钻。
这个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纱凛并非在撒娇,而是害怕。
安室把双眉蹙得更紧了,比起地铁事故的那次,纱凛好像又瘦了不少。
好在外科办公室门口的整条廊道上没有其他人,安室和纱凛靠在一起的样子没有被人看到,但僵在这里总归不是一个好的做法。
安室才想把人叫起来,怀中人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均匀。
成濑?
安室压低了音量叫了纱凛,回应他的依旧是频率稳定的呼吸声。
睡着了吗?
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啊
安室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庆幸接住纱凛的是自己。
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干脆将纱凛打横抱起。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安室不禁柔下了表情,贴在纱凛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似乎这句轻语传进了纱凛的梦里,她皱起的眉心松开,睡颜浮起了少有的安详。
【作者有话说】
骚凹瑞进度有点儿慢,呜呜呜我感觉还没找回码字的状态
继续加油【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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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夹角 side narusesarin
成濑纱凛睡得太沉,沉到她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梦了,梦到了降谷零像个英雄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高度疲惫的神经在受到了乌丸言语和善的威胁后,顶不住压力绷断。见到降谷零的时,纱凛如同抓住了希望的羽翼,想都没想直接靠了上去。
现在想回来,那家伙还在自称安室透呢,还没跟她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呢,哪来那么多柔情会那般坦然地抱着她呢?
然后,纱凛就在这种自我嘲笑和自我否定之下醒了。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睁开眼睛之后她反应了好一会,才发现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
不是医院,更加不可能是她那已经被炸了的公寓,陌生的环境让她警觉地绷紧了神经。
纱凛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猛地拉开了门后,外厅暖色的明亮灯光照得她眯起了尚未从黑暗中适应过来的双眼。
醒了?
熟悉的清朗声线传来,纱凛迷迷糊糊地循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浅金色头发的英俊男人此刻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炒勺,一副贤良的家庭主夫模样。
晚上好啊成濑。男人又开口说话了。
这
降谷零?晚上?
纱凛显然还没有从眼前所见的场景中反应过来,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闭眼凝了凝神。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降谷零还站在刚才的位置,眼含柔情地望着她。
零君?
纱凛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里的男人应下了她亲昵的称呼,还言语温和地回应了她:嗯,你休息的还好吗?
脚边突然蹭过一团毛茸,吓得纱凛后退了一步。
她低头才发现那是一只白色小狗,是很少见的品相的柴犬,此刻正疯狂朝着她摇尾巴。这只聪明的白柴奶奶地汪了几声,算是跟她打了招呼。
它叫哈罗。降谷介绍了这只可爱的小家伙,看起来哈罗也很喜欢你。
用了也字,不过正处大脑半宕机状态的纱凛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一派温馨的场景令纱凛感到虚幻得不真实,这画面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和降谷零分开过。从开始交往,一直走到了今天,然后,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甚至连宠物都齐了。
这种神似后同栖的场合是怎么回事啊!
纱凛抬手用力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巴掌和脸颊皮肤撞击的痛觉清晰地告诉她自己没有在做梦。
她现在很清醒,就是眼前所见和记忆的断点对不上号让她有点茫然。
她不是在医院里吗?
六小时三十四分钟。降谷看了眼墙上的钟,精准地报出了纱凛的睡眠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