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大手强硬的插入汐奈的手指,夹住那些玉指间白嫩的软肉不让挣脱。“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啊,小小姐。”
  [我把缰绳交给你,心甘情愿的被你束缚,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没想到竟然答应了,汐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推了推伏黑甚尔的头,对方怎么也不动,她想挣开被压制的手,好几下都没抽出来,无奈的让他继续枕着。
  天与咒缚得天独厚的肉体力量不是用在这的……
  “伏黑先生,我请你是来做护工的。”怎么越来越粘人。
  “啧。”伏黑甚尔调整了一下姿势,一侧的脸颊紧贴着汐奈的胳膊,鼻尖萦绕着柠檬的冷香,他和她的距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布料。
  “你总要给我些优待啊……”他在她的耳边轻叹。
  汐奈自暴自弃的放任伏黑甚尔耍无赖,男人灼热的吐息透过布料烫伤了她的肌肤,老古董的耳垂一红。
  汐奈对这个突然变得更热情的男人感到苦手。
  深夜打架的后遗症此刻显现了,她的困意像是浪潮,席卷着她的精神。注意到她的异样,伏黑甚尔安抚的摸着她的后颈,“睡吧。”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伏黑甚尔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幽绿的眸子流着不明的情绪。
  其实汐奈不知道,折服了伏黑甚尔一身野性的不是别的,而是在刚刚她问出问题那一刻他突如其来的直觉。
  一种如果不愿意将自由交付,就会彻底无家可归的直觉。
  不过想来,那肯定不是什么错觉。恐怕这个女孩当时一定也是那么打算的。
  他不满的摩挲着面前人饱满的唇珠,良久,释怀的轻叹出声“好梦,小小姐。”
  第15章 番外3——愿为家犬
  伏黑甚尔最开始看见那条被顶到热帖的招聘信息,心里是十分不屑一顾的。
  近乎苛刻的要求和极高的薪酬,一看就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小孩在找保姆。不过哪怕心里再抵制,不得不说,那一连串的零确实是把他拿捏住了。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提交了申请。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收到了回复。
  地址是在南川三丁目的29号,那个知名的富人区。
  他看了眼手机,正好那边有个悬赏任务,顺便去见一眼未来的雇主吧。
  当披着一身腥气的伏黑甚尔敲开这个大房子的门,还没来得及感叹别院主人的富有,低头就对上了一双苍白色的眸。
  一个可怜的盲人小丫头。
  他的舌尖抵了抵上颚,那个扒着门框的女孩那样柔弱的姿态,让他竟然多了几分同情,那是他童年被扔进咒灵堆里那一刻早就抛弃的情感。
  命运多舛者的共鸣,他想摒弃,却又如影随形。
  他没有称呼她为“大小姐”——这是他在牛郎店里对每一个女人的称呼,他叫她“小小姐”,这是他当时能给与的最隐晦的特别。
  照顾这位小小姐并不麻烦,她可能很习惯失明的生活,可以熟练的躲避障碍物,可以轻松的上下台阶,遥控器上极小的按钮也会精准的分辨……她似乎有他没注意到的天赋,代替她的眼睛,让她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对方也许并不是很需要他。
  伏黑甚尔不止一次这么想,但却又在她尝试生吃第六个柠檬的时候打消了这个想法。
  可怕的变态酸党。
  他一脸麻木的端着热橙汁递给那个在沙发上晃着腿的人。
  看着她白的晃眼的脚,又一脸麻木去卧室拿她的拖鞋。
  在这里,他好像剥离了伏黑甚尔这个概念。做最普通的家事,任劳又任怨,当然,做的好也是会加钱的。
  但是,他到底不习惯这种生活,在一个不属于他的房间里,收敛全身的利刺放下身段照顾另一个人,还是用他最不擅长的方式。
  各种枯燥的日子似乎在麻痹他的大脑,让他放弃烂泥般的自己,投身于这里。
  伏黑甚尔掐断了烟,他受够了,他想离开这。
  所以,在这位雇主反常的提出给他放假时,他没有询问原因直接出门了。他想也许他不会回来了。
  时隔多日,他再次踏进了牛郎店。
  他依旧很受欢迎,寻乐的人看见他都十分高兴,她们请他喝酒,告诉他今晚的房间号码,混杂的香水味和各种各样的脂粉充斥在他的鼻尖,这里才应该是伏黑甚尔该呆的地方。
  店内的灯光昏暗又暧昧,他只是一杯杯的饮酒,忽视了耳边不满的声音。
  电话铃响起,孔时雨发来消息,附近有咒灵出没,看在赏金的份上,他离开卡座,起身向外走去。
  他总感觉像是有一团毛线堵在心口,凌乱的,找不到一丝线头。
  他的背后是被太阳晒的眯起眼睛的猫,他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前方巨树的影子斑驳,像是张牙舞爪的巨兽。
  他的人在走,他的影子却一直在回头。他们朝着两个方向,却始终远离着那处看起来暖融融的阳光地。他们的脚连在一起,一点一点的迈入阴影里,到最后前行的只有一个孤单单的伏黑甚尔,那个与他背道而驰的影子像是被巨兽毫不留情的吞噬掉了。
  入目腐烂的旧楼,四周都散发着不详的气息。诅咒都愿意藏在这里,蛀虫一般的寄生在无人区,却又能影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他嗤笑一声,身上缠绕着一个虫状的咒灵,大踏步的走过去。
  他是0咒力的天与咒缚,他的肉体强度让他可以全部无视这个二级咒灵的进攻。
  刚好他最近有点心情不好,就拿它出出气吧。
  他拿着刀状的咒具,正要砍过去,却被另一股强悍的咒力惊到快速后退。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响起,等到他再抬起头,看见的就是飞溅的血珠间那张他再也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咒灵被拔除,伏黑甚尔呆呆的站在那,直到面前的少女收起了那副兴奋的、遇到了心爱之物的病态又欢喜的神情,她收敛了气势,看上去有点懊恼。
  再之后,她转过头,看着像是雕塑一般的他,“你怎么在这?”
  那她怎么在这?
  伏黑甚尔从没想过对方也是个术师,她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暴露过一丝一毫她会咒力的事实。
  他回想起,网站上的招聘,这次巧合的相遇,他握紧了咒具的刀柄。
  他的小雇主皱着眉,“那是什么表情?”
  哦,她还看得见他的表情。
  果然是预谋的欺骗嘛……这次又是谁?禅院、诅咒师还是别的什么?
  伏黑甚尔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是理智告诫他不能动手。
  他动嘴了,他说话不太好听,然后,自然而然的……他被打了。
  隔天醒来,躺在病床上的伏黑甚尔双目无神,盯着高级病房的天花板,床边坐着把他送进医院的罪魁祸首。
  他闭了闭眼,他信了,他真的信了,这丫头不是有心之人派来刻意接近他的。整个咒术届恐怕都没有一个人能使唤得了这个姑奶奶。
  下手真重,他呼吸间都带着火辣辣的疼。
  伏黑甚尔曾受过刀伤,枪伤……断手断脚的事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从来没有一次受伤严重到需要进医院!
  他侧头看着垂头双拳紧握放在膝上,装乖的人间凶器。打量着那娇小玲珑的拳头,他还是难以置信,他刚才真的是被这双手打吐血的?
  “非常抱歉,伏黑先生。”
  尽管语气诚恳,但是听起来一点愧疚都没有。他紧接着听见女孩的下一句话。
  “我会赔偿的!”
  非常好,他接受这个诚意十足的赔礼。
  非主动的揭破了对方的秘密,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隐约发生了变化。
  伏黑甚尔每次看着自己腰间的围裙和手上握着的水果刀,都会恍惚一阵,他握刀是用来干这个的嘛?他真的……还是他吗?
  但下一刻厨房外探进来的毛绒绒的脑袋又会屡屡打断自己的思绪。
  他端着果盘出去,本来用来讨好一群女人的好厨艺此刻成了服务某人的专属。
  小雇主身边的气息对他来说十分安心和温暖,这里是他最安全的避风港。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还需要这种东西。
  他总觉得自己陷入了怪圈里,试图逃离却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这里。
  他任由吐出的白烟带走他呼吸里所有的纠结。按灭烟头,他决定用自己做赌注来赌一把天大的局。
  他大胆的梭哈。
  他要让这个漠然到骨子里的人主动向他伸出手,哪怕是漫不经心,无意间的也好,他要让这个人率先提出拉他走出泥沼。
  他的赌运一向不好,但是他总是一往无前。
  下定决心后,好像又有什么变化了,也许她察觉到了,但是不在乎,但是伏黑甚尔还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几分纵容。他借此作威作福,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出入她的房间,在她的床上假寐,即使她不喜欢,但是也没有驱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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