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定了？确实要去？”进了咒术高专，可就彻底上了那条船，烦心事多着呢。
汐奈点头。
她记得系统上次说的话，两面宿傩的手指被封印在咒术届认为安全的地方，那么咒术高专一定也存放了他的手指。
感知到她的想法，系统沉默了少许。
【主人，你不可以……】
【系统。】汐奈打断它，声音冷漠极了。
【系统，我问你，伏黑甚尔，五条悟，夏油杰在主时空开启后怎么样了？】
系统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初的两面宿傩主人也是这么问的。
像它这种观测系统，是查不到世界发展路线的。主人退休后才只更新了一次，增加了探查人物未来的能力，但也只能查到主时空开启后他们的结局。
它查了查信息，支支吾吾的说，【主时空开启后，五条悟被封印，夏油杰尸体被寄生，伏黑甚尔作为死者被降灵术召唤参与战斗……】
它整个光球都在发抖，它不敢再开口了，它只能查到这里。但是就这些信息，字里行间已经充满了不幸了。
汐奈伸手抓住伏黑甚尔的衣领。脑海里她反复看着系统提供的内容。
寥寥几句而已，就是他们的未来？凭什么？
“怎么了？”伏黑甚尔刚刚推开房门，脖颈处的拉扯感，让他停下脚步。
汐奈摇摇头，略有疲惫的闭上眼。
男人看着被她抓出褶皱的衣服，想了想。
他转身坐在床上，让汐奈面向他，把人举起，让她踩着他的大腿。
汐奈身材娇小，伏黑甚尔护着她的腰，抬起头看着她，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汐奈颓废的抵着他的前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眼睛处。
“甚尔，你喜欢大圆满的结局吗？”她刚刚想出了一个能帮他们的办法。
男人安慰似的蹭了蹭她的额头，鼻尖拂过她脸部的线条。“如果那个结局里有你，我会喜欢。”
他知道汐奈是个秘密很多的人，但是他也知道汐奈对他从没有刻意的隐瞒和欺骗。
伏黑甚尔坚定的选择了清水汐奈，所以，不论是什么样的结局，他都义无反顾的选择和她一起。
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的意义，他亲吻着她的眉心，抚平她的忧愁。
“甚尔，还真的是粘人呢。”汐奈终于有了笑意，她的足下是结实的肌肉，她的身体几乎都在伏黑甚尔的掌控之下。
男人的吐息越来越炽热，烫的汐奈身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热意。他们挨得极近，绿眸里欲色沉沉，眼瞳深处是对方瞳孔的白雪点点。
伏黑甚尔的胸膛起伏着，他闭上眼睛，抱着汐奈，把自己埋进她的颈窝。
冷香萦绕着，让他缓冲着过热的大脑。“睡觉吧，小小姐。”
他的声音低哑的像是深海的回音，“你昨天没睡好，现在好好休息吧。”
他把汐奈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自己则走进了浴室。
水流击打着瓷砖，淅沥沥的水声让汐奈越来越清醒。
【系统，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她再也忍受不了了，这种处处收到桎梏的感觉让她备受折磨。
当初两面宿傩虽然被封印，但是他到底非人生物，不死不灭，好歹还算活着。
可是这次的结局让她无法接受，生不如死和死都不得安宁，这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细细算来，两面宿傩和五条悟他们的未来竟然算的上是不错的了。
【系统，下面我的话，帮我尽数转达。】
系统记得很仔细。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会践行你的意志。】
系统的光芒闪了闪。
它只有这一个宝贝主人，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它会力所能及的帮她扫清障碍。
系统行了一个圆滚滚的礼，闪身离开了精神空间。
【我明天就回来～】
就在这时，浴室被打开，淡淡的湿气弥漫，空气中却没有热度残留。
洗的凉水澡？汐奈从被子里探出头。
伏黑甚尔粗暴的擦了擦头发，毛巾搭在肩上，下身随意的围着浴巾。
他看见汐奈扒着被子的模样，走过去蹲在床边，“怎么还不睡？”
汐奈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声音闷闷的，“睡不着。”
刚刚收到那样的消息，她怎么可能睡得着，闭上眼全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画面。
她难得有了无力感。
她从来没有救过人，千年前唯一的一次救人还以失败告终，就连自己也被世界修正惩罚，受了严重的伤。
她虽然派走了系统，但是心里忍不住想，她真的能做好吗？她真的能像自己计划的那样护下他们所有人吗？
伏黑甚尔用手指抚摸着汐奈的面颊，他拿走毛巾，隔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
“睡吧，睡醒了，去接那个臭小子放学。”
手里的触感让汐奈明白他赤裸着上身，忍不住问，“甚尔，你不怕冷吗？”全身只有一条浴巾，亏得是身体素质好，否则早就生病了。
伏黑甚尔没有回答，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这是他每天的工作。
伏黑甚尔的手臂里蕴藏着可怕的力量，现在却温柔的克制着哄着一个陷入死胡同的失眠小姑娘。
无声的诱哄最有效，汐奈的眼皮越来越沉，她的大脑放空，只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轻柔的节拍。
她只感觉自己被浓浓的某种不知名的感情包裹着，像是泡在了蜜罐里。
她好像找到支点了。汐奈朦胧间忍不住想，她的脑海里闪过她如今遇到的每个人。
她在这里有了牵绊，她对未来，好像也有了新的期盼。
伏黑甚尔看着已经睡熟的小姑娘，她的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缠住了他的手指，紧紧的，就好比他是什么随时会跑的猎物。
“我这样可是很冷的，小小姐。”他轻声呢喃。
他小心的溜进被窝，被他浑身凉气惊到的小姑娘皱了皱鼻子，最后还是选择靠在了他的胸膛。
伏黑甚尔满意的回勾着汐奈的手指，“抓的这么紧，想放手可就不行了。”
叫一句甚尔，就要叫一辈子。不然，他可是会逆主的。
他也闭上眼，与身旁之人共同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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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做梦了。
可惜这不是青春期少年期待的梦境，甚至梦境的主人公都不是自己。
他看着那个眼熟的女孩从他面前走过，少女双眼周围不知何时暴起狰狞的脉络，蓝色的眼睛像是清澈的湖面，层次分明，明亮异常。
五条悟敏感的察觉到梦境的不对。他追了上去，看着她走进了一家恢宏的日式住宅。
他也想走进去，但脚步还没迈出，就听到了铺天盖地的指责声，这让他耳朵嗡鸣。像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咒骂着，浓郁的怨恨让人喘不上气。
他晃了晃头，还是走了进去。
宽阔的庭院里空空荡荡，一点人气都没有。
五条悟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个梦。
为什么……他会梦到汐奈？
这里又是哪？
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屋子寻找，最后，正堂的大厅，他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少女。
直到此刻，五条悟才发现了她的不同，相较于他认识的汐奈，此时的她一脸的麻木，那双已经变得蔚蓝色的惑人的眼睛里充满了非人的木讷感。
冰冷的不像人类。
这还是汐奈吗？
耳边又响起了那阵令人心烦的谩骂声，五条悟烦躁的皱眉，但少女则是一脸平静。
她的视线像是在看着他，那样陌生的目光让他呼吸一窒。
他的六眼看见了无数来自四面八方的黑色气流涌向了汐奈，那种粘稠的恶意，是比咒灵还要可怕的东西——世界的诅咒，他的六眼这么告诉他。
五条悟上前几步，却突然想起自己在梦境里。他烦躁极了，这种恼人的无从下手的感觉让他讨厌的快要疯掉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黑气钻进了汐奈的眼睛，看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变回了银白色，又看着它们一点点的失去光亮。
他只感觉胸口闷痛，心脏仿佛炸裂，他的六眼在这里读出了太多的东西，残酷的让他难以接受，也无法接受。
五条悟忍不住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毕竟他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殷红的血液沿着瘦削的脸颊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猩红的花。
那一定很疼，五条悟想。
他蹲在她的面前，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小汐奈，哭出来吧，我会接住你的眼泪。
第19章 盘星教，千年前的熟人
夏油杰最近明显的察觉到了五条悟的不对劲。或者说不只是他，夜蛾正道、家入硝子就连一向看不惯她的庵歌姬都发现了。
五条悟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