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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白翎往后缩,这么缩几乎要缩到了榻底。
  “这腰带你是一定要会解的。”赢佑捏着他的小下巴,许是因为折腾的很了, 精神头倒是不如路上的几日,不过赢佑觉得这个规矩还是应该适当性的让他学一学。
  “不会?我教你, 以后一天要解个十次八次的, 要好好学。”说着握紧白翎的手开始“教导”, 但“教导”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腰带的位置,白翎想缩回手,巴不得此刻自己的手断掉,可根本躲不开, 这下他是真的要哭的。
  不过他使劲憋住,毕竟赢佑这个变态巴不得他哭。
  通俗点就是他越哭,这变。态越兴奋。
  在白翎心里赢佑已经彻底和变态没两样了。
  赢族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赢佑尤甚。
  不过两人此时的情景,要是被其他人看见,简直就是在“闹着玩”,赢佑脸上都是作弄的笑意,下手不轻不重,而白翎就跟活跳滑溜却总是溜不了的一条鱼似的。
  极致的拉扯中。
  但很快,白翎像是嗅到了什么, 忽的停了动作,他扬起头,赢佑也停了动作,他的肩膀处深处了红色的血迹。
  据白翎所知,这变态的伤早就好全乎了。
  可现下这么重的血腥味,明显是受了不小的伤,可这已经在了赢族的地盘,是谁能让战斗力彪炳的赢佑受伤呢,白翎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赢佑动了动肩膀,啧了一声,似乎是在埋怨这血流的不是时候,他拿过床榻上的毯子把白翎一裹,丢到榻上,在白翎要起身的时候,沉声道:“找干?”
  白翎不动了。
  赢佑揉了下他的脑袋,然后就起身出去了,在他出了殿门后,他肩膀上的血滴答滴答仿佛控制不住一般落了下来,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滩血迹,赢佑招来一个奴仆,淡声道:“收拾干净。”
  之后赢佑用水净了身上,沐浴间可见他的背部是数百道的鞭痕,鞭痕皮开肉绽,寸寸入骨,显然不是寻常的鞭子,赢佑倒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刚系上袍子,恩克悄无声息的来了,他看了一眼佑的背部,声音含着几分讶异,“下这么重的手?”
  赢佑不答,而是问道:“如何?”
  恩克摇了摇头,亏得佑拖住了城主,但他并没有在城主殿内寻到任何关于鲛人的信息,最重要的是殿内有好多复杂诡异的阵法,更深的室内根本进不去,他也不敢多呆。
  “罢了。”赢佑道:“这事你先别管了。”再找机会他亲自去一趟。
  恩克早于队伍回城,接了赢佑的命令去调鲲鸟,这才让白拈一伙扑了个空,白拈几人一直尾随在队伍后面,这事赢佑很清楚。
  喜欢跟那就跟,但要带走白翎是不可能的。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可都做了,烙印已下料没有放手的道理,他现在折了小王子的爪牙,但一旦没了禁锢,赢佑完全可以肯定,白翎会毫不犹豫宰了自己。
  即如此,赢佑想着神情变得晦暗,那就禁锢一辈子。
  白翎做纭水城继承人的时候,小小的一个城池,但事情却是不少,中央城集齐各大部落,那继承人手中的事情也应该只会更多。
  但事实上,赢佑根本就不忙。
  白翎每天睁眼都能看到他,有时候在半夜醒来,极其宽大的榻边坐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加上榻边帐子轻飘,一瞬吓得白翎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在这样的“监视”下,白翎到了中央城快半月竟然是连殿门都没迈出去过一步,白翎愈发的沉默也愈发的乖巧。
  不同于在赢佑身边安稳,一同来自南方的王族勼此时正依次像是货物一般被城中有身份的人挑选。
  南方送来为质最珍贵的就是勼,这些勼被一早就送到了一处宫殿单独精细照看,每天好衣好食的伺候,富庶的北荒珠宝器具是南方部落不能比的,就连照亮的物件都是半人高的奇石,还散发着微微冰润的暖意。
  这日,中央城城主召见,每个勼都装扮了起来,用花瓣沐浴,香草熏衣,他们如今为质,并不是中央城的人,能依仗的无非就是自己的美貌和繁衍子息的能力。
  佑这次准时到了,不过他对殿中各种勼香没兴趣,而且这些南方的勼把自己打成这样,真当为质是随口说说吗?他们的身份和俘虏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佑不感兴趣,而高座上的王似乎也是如此,王不挑勼,继承人也不挑,那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客气,毕竟南方的王族勼说句实话真的长得比他们北荒的漂亮秀丽很多,腰段娇软,外界传言非虚。
  真真绝色漂亮,且都是王族血统,繁衍子息上应该不会差了,没有勼的跃跃欲试,已经有了勼的也不介意再添上一位。
  可想这么简单就得到一个勼那是不可能的,城中虽然也注重血脉的纯粹和传承,但最重要的是以实力说话,实力为尊,实力强自然可以挑选,实力不强该滚哪滚哪。
  为此,城主赢阙一定下以狩猎为准。
  这让南方的王族勼们松了口气,这和他们南方部落倒是相同,其中几个美貌突出的更是自信了几分,本就是背井离乡,但王族贵族中不乏有无能之人,而以狩猎评定,那起码这个人战斗力一定是强的,他们几人必能得到前几名获胜战士的青睐。
  事实上,娇弱的南方王族勼们小瞧了这个城池的残忍,也高估了他们如今的地位。
  直到他们被迫戴上脚环,被诚惶诚恐的推进斑驳的树林里,他们才知道狩猎狩猎,这猎指的是他们。
  脚环只要是有楔者射中,那这名楔者就能拥有这个勼的使用权,若是被两个楔者射中,那他就得伺候两个楔,依次类推……
  规则简单,但对于容貌出挑的勼者来说简直晴天霹雳,他们才多少个勼,参加狩猎的楔者却是有好几百,一个勼只要被一个楔碰过,就会本能的排斥第二个陌生的楔,最坏的那就是被一个楔打上标记,再被其他楔一碰,他们会死的。
  中央城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随着一声号角,狩猎开始,勼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箭矢唰的一声率先射向他们,这让本挤做一团瑟瑟发抖的勼们尖叫着四散,而被射中脚环的那一个勼者,苍白着脸在第二只箭矢射来的时候,被身边的人火速的拉走了。
  “诶,有点意思。”
  “确实有意思,那个勼长得不错,皮肤忒白。”
  率先射箭的楔者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是刚刚动手拉人的。”动作可够快的,虽然看起来畏手畏脚的,但这样的勼好拿捏,让干什么就干还什么。
  勼者们在树林里乱窜,还伴随着哭声,对于这种“无聊恶劣”的游戏,赢佑厌烦的很,以往,王是肯定会参加的,但现在,赢佑神色平静,心里却知道:这老东西的身体果然不太好了。
  年老的猎物不是被猎人杀掉就是会被新的头领咬断脖子祭祀。
  入冬树林里依稀还有几分绿意,到也只是几片,高高的大树只有树杈摆动,且凋零的草木无法作为掩身的存在,陆续有不少勼在惊恐中被射中了脚环,有一个勼同时被三只箭矢射中,他奔溃大哭后直接昏倒,很快就别拉了下去,等着狩猎结束进行分配。
  阿依努拉着细雨瞧瞧的躲在一块草垛处。
  细雨正扒拉着脚环上的箭矢,被箭矢射中脚环,箭矢会自动化为一个小小的环扣扣在脚环上。
  此刻她一边动作,一边小声问道:“……为什么帮我?”说着她忽的嘲弄道:“是因为白翎,那你打错算盘了,我和他感情并不好,他现在跟了赢佑,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他话说完,阿依努这边也顿住了,一脸救错后悔的神情。
  神情太过明显细雨忽然拳头痒了。
  而阿依努动了动嘴巴,似是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竟然还敢猝不及防的踹了细雨一脚,然后跑了。
  细雨:“……”还有这么翻脸的?翻脸太快,不愧是白翎的跟班,果然一样讨人嫌!
  而另一边,没有下场的赢佑正和王无声的对峙着。
  王知道这次赢佑带回了一个勼,同样是王族勼,但一直都关在赢佑自己的宫殿里,如今南方的王族勼都在“参与”这场游戏。
  那一位关着的,也该带出来一起,再珍贵的勼,也只是南方部落送来的礼物,奴隶罢了。
  寻幽一把按住神色不对的赢佑,恭敬的说道:“即是王的要求,佑大人自是会让人速速过来。”
  赢阙一则是静静的看着赢佑,他的衰弱代表着另一股年轻力的茁壮成长,这在王自己看起来不是好事。
  此时的情况就是一种无声的震慑,也是威胁,好一会,赢佑低头半跪,行礼道:“谨遵王的命令。”
  王座上的人很满意,却是说出了一句,“知我儿会答应,我早让人把你带回来的勼放置进了猎场。”
  一句话平地惊雷。
  ***
  树枝上的积雪微微洒落晃动,落到了底下的一个枯树桩里,阿依努不敢动一下,仍有血在他的身上融化,手脚有些发麻僵硬,他把自己硬是塞进一个破木桩子,希望能藏到狩猎结束,但善战斗的北方楔者敏锐力岂是一般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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