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江盼看时远归眼眶泛红,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右侧眉骨的疤痕,轻轻摩挲:“怎么会呢。”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啊。
时远归轻轻拉住江盼作乱的手攥在手里,头轻轻抵在江盼腿上,声音沙哑:“我帮不上你,你做生意我出不了注意,你受伤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江盼听时远归声音越说越低,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摸对方头发。
“不是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伤的不重,再说这也不怪你啊,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你别这么拼了好不好?”时远归还是埋在江盼腿上,哽咽道:“萍萍和安安我跟你一起照顾,我可以做木工,可以去打猎,冬天山里野物多,能卖不少钱,你别老是一个人……”
江盼心里一片酸软,他轻拍时远归肩背,安抚道:“我没打算一个人啊,我想跟你一起开个木艺馆你忘啦,我也不打算再摆摊了,等农忙结束我就去县城盘个铺子,我手上现在有差不多三十两银子,能买一间小点的商铺,到时候就不用来回跑,等这个冬天挣点钱,过完年咱们就开木艺馆,好不好?”
“好。”
第41章 擦药
回到家, 时远归把东西归置好后让江盼歇着,他去自家拿药酒。
林萍萍和林安安这才知道江盼受伤了,担心道:“哥, 伤的重吗?怎么回事啊?”
“没事, 就是擦伤而已。车子被石头颠了下, 我扶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不碍事。”
林萍萍有点不放心:“哥你可别哄我啊, 要不我去找林大夫来瞧瞧?”
“真没事儿, 就是擦伤。等会时远归来了擦点药酒就好了。”江盼看林萍萍还不放心,忙承诺道:“要是明天还不好,我自己去林大夫家,行不行?”
林萍萍这才勉强同意:“那好吧,明天还疼你就去找林大夫。哥, 你先休息, 我去做饭。”
“你先帮我打点水。”他得简单擦一下, 身上都是汗, 不能让时远归闻见。
“嗳。”
林萍萍刚给脸盆里掺好水想端去他哥屋里,时远归就走了进来, 接过她手上的木盆,“你去忙吧,我端给他,顺便擦药。”
林萍萍想了想他哥跟时远归平时就很亲近, 又都是男的,去她哥屋里也没什么, 把水递给时远归就回厨房做饭了。
时远归端着木盆往堂屋走,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江盼的屋子,总有种闯入私人领域的感觉。
打开门, 左边堂屋没人,右侧挂着一张竹帘,他想了想揭开帘子进去。
江盼正坐在床边对着油灯查看胳膊的擦伤,看进来的人是时远归,一瞬间有些慌张,连忙放下衣袖,结巴道:“时……时大哥,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时远归来回用跑,这会儿带点气喘。
他刻意忽略心里的不自在,弯腰把脸盆放在凳子上,再将药酒放到靠床的箱子上,将布巾用水打湿递给江盼,“不是想洗脸?先擦擦。”
“我……我自己来就行。”江盼慌忙接过帕子,想下床,被时远归拦住。
时远归一本正经:“擦吧,擦完我看看你膝盖。”
江盼尴尬。
虽说他对时远归心思不纯,可,这……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他都没有做好准备呢!
江盼胡乱擦了几下脸,看时远归接过布巾在水里淘洗。时远归的手比他大很多,手指修长,露在外面的手肘因用力肌肉微凸,性感十足。
江盼脸颊泛红,悄悄吞了下口水,不亏是他看上的人,指甲盖的形状都是照着他的喜好来长。
时远归拧干布巾,想递给江盼,抬头就看江盼坐在灯光下,一双掬着清泉的桃花眼更加清亮,灯光朦胧下,脸颊微微泛红,粉唇微张。
他一时有些呆愣,心里想着之前兵营那些老将怎么说来着?
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注1)
时远归是个粗人,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这一刻想起此诗,竟觉十分贴切。
油灯微晃,时远归回神,他掩饰性咳了下,将布巾再次递给江盼:“擦手。”
“哦,哦!”江盼反应过来,连忙接过布巾,一边擦手一边乱想。
不知时远归刚刚有没有察觉他的失态,若是察觉,那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自重,从而再次远离自己?若未察觉,那,那也挺好的,反正他也没想让对方知道。
想到时远归可能永远都不会察觉他的心意,江盼心里说不上失落还是开心,有些说不出的苦闷,一时入了神。
“发什么呆呢?”时远归看江盼走神,手也不好好擦,出声询问,然后拿过对方手中的布巾,耐心帮他擦拭。
江盼手心也有擦伤,待擦干净污渍后发现掌心红了一片,时远归轻轻摁了下,“疼么?”
“一点点。”江盼轻声道。
搬了张凳子,时远归蹲坐在江盼对面,从箱子上拿过药酒和棉花,开始给江盼上药。
“手先不擦了,等会儿吃完饭,你自己擦,可以不?”时远归一边挽起江盼衣袖,一边轻声询问。
时远归靠的很近,说话时呼吸潵到江盼脸上,他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好,好。”
胳膊上的擦伤在右手手肘处,时远归将江盼衣袖卷到手肘上方,露出大片皮肤。
江盼胳膊纤细,但因这段时日劳作,手臂上覆了一层薄肌,非但不显孱弱,反倒有一种力量之感;手背和手腕因常年暴晒,肤色较暗,手肘往上的皮肤却白的发亮。
时远归早就知道江盼很白,跟村里人都不一样,即使是常年露在外面的部位,也比别人白好几个度。
然而这朝看到江盼平时隐藏在衣袖下方的皮肤,还是让他心头一晃,灯光朦胧,让一切更加不真实。
他眨了下眼,强迫自己凝神,手指轻轻触碰擦伤的部位。
胳膊刚被对方触碰,江盼心里就是一紧。
时远归指尖微凉,带有剥茧的指腹轻轻划过手臂,引得江盼一阵战栗,他用力咬了咬下嘴唇,哑着声音道:“别摸了,痒。”
时远归不吭声,沉默着用湿布巾擦了擦伤口周围,再将药酒倒在棉花上,轻轻在伤口处涂抹。
“嘶--”
听见江盼吸气,时远归手上顿了下,轻声哄道:“再忍忍,好不好?”
时远归声音轻柔克制,听在江盼耳朵里带着一种撩人的味道,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想让对方离开,又想继续,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时远归不等他回答,手上就动作起来。
等胳膊上的伤口终于擦完药,江盼紧绷的后背还来不及放松,就看时远归目光移到他膝盖处,伸手想掀外面的衣摆。
他腿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时远归抬头看他,语气不解:“膝盖不上药?不是也有擦伤?”
江盼很纠结。
他是刚上大二时知道自己性向的,没什么特别的契机,就是同寝的人聚在一起看片,他发现自己毫无感觉。
高中时同龄的男男女女互相表达好感,那会儿他一心都扑在学习上,从未注意过这方面,直到大二这次,才隐隐发觉自己与其他人不同。
知道自己性向跟大众不同后,他很快就接受了,更是在大四刚毕业就跟家里公开出柜。
虽然早就知道并接受自己的性向,但江盼从来没有找人乱搞。一来他颜控,一直没有遇到看得上眼的,再者嘛,就是他有点感情洁癖和保守,他想找志同道合的人白头偕老。
前世没有达成的愿望,在穿来这边时实现了,他不仅对时远归颜控,还想跟对方白头偕老,身体和心理的反应都骗不了人。
这会时远归打算给他膝盖上药,他就有点纠结,既想跟对方肢体接触,又怕自己起反应暴露心思,毕竟他腿还挺敏感。
江盼还在犹豫,时远归却不给他机会,看江盼没有拒绝,就默认同意,直接撩开衣摆,往上挽裤腿。
裤腿卷到膝盖上方,江盼才反应过来,急忙拉住时远归手:“别……”
时远归头一次没有听江盼的话,或者说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满脑子都是看到的一切,均匀纤细的长腿,因常年罩在裤子里面,皮肤皙白细腻,膝盖上的擦伤红了一片,看着格外醒目。
时远归喉头发紧,眼睛泛红,他喉结来回滚动几下,哑着嗓子坚持道:“我给你擦药。”
江盼脸庞通红,颤抖着嘴唇应声:“嗯--”
压着时远归的手慢慢挪开,垂放在身侧,无意识捏紧推在床上的一角,不再盯着对方,微微扭头看向旁边。
时远归被攥着的手得以解放,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江盼裸露在外的右腿,用尽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克制着没做多余动作,几近虔诚地用指腹轻触眼前泛红的膝盖。
手刚碰到,江盼腿就忍不住颤抖,一个劲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