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别动。”时远归压着声音,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江盼乱晃的脚踝让他踩在自己腿上。
  江盼脚踝被抓,浑身一阵战栗,忍不住出声:“嗯--”
  一声细微的呻/吟,让两人皆是一震。
  江盼又尴尬又害羞,两手无意识往后撑了撑,才没让发软的身子倒下,有些恼怒道:“你快点啊。”
  这声音听在时远归耳朵里,又娇又媚,险些克制不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知道了。”
  冰凉的药酒抹在膝盖上,刺激的江盼差点又忍不住呻/吟出声,最后关头他狠狠咬住嘴唇,才没让声音泄出来。
  江盼觉得很热。
  低头朝时远归看去,对方额头布了一层细汗,看样子也热的不轻。
  他踩着时远归膝盖的脚用了点力,轻轻唤了一声:“时远归。”
  时远归猛然抬头,眼神里的情/欲来不及收拾,像一头饥饿的狼。
  江盼被时远归眼神镇住,里面藏着他看不懂的暗涌,只让他忍不住发颤,他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嘟囔:“好了没啊。”
  时远归低头,刻意忽略江盼粉润的唇舌,绷着声音道:“快了。”
  膝盖抹完药,时远归视线忍不住沿着药渍上移。
  江盼右腿膝盖上方两寸左右的位置,有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痣,缀在皙白的腿上甚是醒目。时远归几乎是没有过多思考,扶着小腿的手上移,毫不犹豫的用拇指摁在黑点上。
  江盼轻微吸气,忍着没动,他并不想躲。
  使劲揉搓几下,黑点周围的皮肤泛红,时远归眼睛还钉在上面,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怎么长在这儿?”
  “不知道。”
  “这么揉疼么?”
  “不疼。”
  时远归不再问,视线压低,嘴唇就快触到黑点。
  “江盼。”
  江盼快要疯了,时远归说话时声音喷洒在大/腿上,一片温热,他全身发麻,一直压抑着的某个部位,瞬间起反应。
  “你别说话。”江盼死死咬住嘴唇。
  时远归还是要问:“我……”
  “哥,饭好了,你们擦完药出来吃饭。”
  第42章 如梦
  一室旖旎, 被林萍萍喊声打断。
  时远归从幻境中惊醒,发现自己手还压在江盼腿上,想到自己刚刚想做的事, 又羞又愧, 他慌乱起身, 看都不敢看床上之人。
  江盼自己也没好到哪里。
  身体的反应还没下去,内心对时远归生出无限渴求, 让他很是羞愧, 这会儿又不好马上站起来,只能慌乱放下裤腿坐在床上整理衣摆。
  时远归站在离江盼不远处,手足无措,有心想解释几句,嘴巴张张合合几次, 愣是没发出声音, 面色崩的很紧, 只一双耳朵通红。
  两人谁都没说话, 屋子里静的只余呼吸。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林萍萍撑起竹帘探头进来, 抱怨道:“哥,你们上完药没?怎么喊了也不出声?饭好了出来吃饭吧。”
  江盼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掩饰性咳嗽几声,嘴里忙道:“好了好了, 这就出来。”
  林萍萍看他哥脸色不对,疑惑道:“哥, 你脸咋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摔的很严重吗?要不我还是去找一下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不用,没发烧,就是上药的时候有点……疼, 对,有点疼,等会就好了。”江盼胡乱解释。
  林萍萍不太相信,“是吗?”又看时远归站在旁边一语不发,她疑惑道:“远归哥脸色怎么也不对,额头都出汗了。”
  时远归:“……有点热。”
  林萍萍看了看时远归穿的单衣,热么?
  不过她到底没寻根究底,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那你们收拾好出来吃饭,天冷了,饭我就摆在堂屋了啊。”
  反正这会儿时远归就在他哥屋子里,再到堂屋吃饭也没啥。
  看着林萍萍出去,江盼不由松了口气,看时远归还在一旁站着,他有些心虚:“时大哥,那什么,等下一起吃饭,吃了饭你再回吧。”
  时远归拒绝了江盼的留饭,虽然他很想跟江盼待一起,但这会儿他有点心虚,不敢面对江盼。
  等时远归走了,兄妹三人坐下吃饭时林萍萍才问:“哥,你有没有发现远归哥今天怪怪的,平时他都会留下吃饭,今天走的很慌忙?”
  “有吗?没有很怪吧,我觉得跟平常一样。没留饭可能是他自己在家做饭了吧。”
  林安安摇头:“不可能,远归哥中午就来找哥了,看哥不在还劈了好多柴,然后就拿着衣服去接你,跟你一起回来的,根本没时间做饭。”
  江盼:“……那,估计人家不饿。”
  “哥,你跟远归哥不会吵架了吧?”林萍萍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刚刚我进去的时候远归哥不仅额头冒汗,耳尖都是红的,我没敢说。”
  江盼扶额:“没有吵架,额头冒汗是他跑去拿药热的,耳尖是因为吹了风,一冷一热就会发红。”
  林安安好奇追问:“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啊?”
  “……吃饭!”江盼放大声音掩盖心虚。
  晚饭过后,江盼给手上擦了药,不由又想起时远归给他擦药的情形。
  时远归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他最后头压的很低,是灯光太暗看不清?还是……
  江盼用拇指轻轻按压腿上的黑痣,没感觉。
  怎么时远归揉的时候就那么痒?
  江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会儿想白天在城门口遇到的老人,一会儿又想奶奶,想上辈子,想来到这里的几个月,后来满脑子都是时远归。
  时远归,时远归,时远归。
  他今天确实是起了反应,他对时远归不仅是心理上的依赖,更有身体上的欲望。
  他不再只希望跟对方君子之交,哪怕一辈子保持距离不宣于口都不在乎;或者寄希望于对方开窍,能发现并接受他的心思。
  他此刻迫切的想挑明一切,让时远归知道他的心思,跟他一直在一起,不是作为朋友或亲人,而是作为恋人,伴侣。
  他想独占他,从心灵到身体。
  尚未完全消退的欲望再次复苏,江盼闭了闭眼,克制不住。
  左手轻搭在眼睛上,右手缓缓伸进被子,握住自己上下滑动,冲动压抑地释放。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内心深觉痛苦。
  不行,不能把时远归拉下来,跟他一起沉沦。
  他的性向连他见多识广的爸妈都不能接受,更遑论时远归。
  时远归是个保守的古代人,在林家村这犄角旮旯,平时接触的有限,或许连龙阳之好都没听过,怎么会接受他?若让时远归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对他做的事,会怎么想?
  肯定会厌恶他。
  现在时远归对他好,可能只是把他当做朋友、亲人,就如同对待一个弟弟一样。他不能把时远归对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不能想当然的觉得人家对他有同样的心思。
  时远归是正常的。
  他有大好前程,在未来的某天可以遇到心爱的女子与之成亲,他们或许会生儿育女,孩子可能像时远归多一点,他会是一个好父亲,会拥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
  不该被自己拖累……
  江盼有点想哭。
  欲望得以释放后只余无尽孤寂,他恨自己这时候如此清醒。
  想远离,又渴望靠近。
  如果喜欢是依赖,爱是占有,他情愿成全。
  时远归是自由的。
  江盼闭上眼。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醒来他还在山坡上,数月依恋,只是黄粱一梦。
  不曾遇见,不曾心动。
  --
  时远归从江盼家离开,可谓是落荒而逃。
  他对江盼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念突如其来,不受控制。
  衣服遮住了他的身体,却挡不住他的欲望。
  他想占有他。
  十月寒夜,时远归裸身站在院子里,一瓢一瓢地往身上浇水,冷水浇透了他的身躯,却无法浇灭他的贪念。
  不该这样。
  他喜欢江盼,早就喜欢。
  这份喜欢不该夹杂其他贪念,他只需要远远守着江盼,看他过的开心顺遂,看他成婚生子,看他儿孙满堂。
  可他,好不甘心。
  时远归攥紧双手带着一身寒气进屋,里面漆黑一片,住了两年多的屋子这一刻清冷无比。
  他摸黑找出剩下的浊酒,一口气猛灌下去。喝惯了江盼酿的果酒,往日常喝的浊酒竟觉十分苦辣,满口干涩。
  和衣躺在床上,手指轻轻摩挲江盼送他的匕首。
  习惯真可怕,他想。
  --
  时远归做梦了。
  还是在江盼的屋子里,江盼红着脸坐在床边,裤腿挽在大腿处,膝盖的擦伤红了一片,他轻轻抚摸。
  江盼咬着嘴唇,轻唤他:“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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