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江盼甚至对她笑了笑:“哦?是吗?原来你知道杀人犯法,是要坐牢的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把安安推下水,不是不让人救么?安安现在还没醒,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就给安安陪葬好了。杀人虽然犯法,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掉下去,对,都怪他自己没站稳。”
  “是这样啊,原来你不是故意的。”江盼不疾不徐地道:“安安昏迷不醒,就是你宝贝儿子砸的了呗,那让他偿命吧。”
  江盼拎着斧子走向瘫坐在地的田富,田富被那一脚踢的不轻,真心惧怕这样子的江盼,看江盼逼近,边退边喊:“你要干嘛?你别过来,求求不要过来。娘,快救我,杀人了。”
  江盼蹲在田富面前,右手拿着斧子,左手捏住田富脸颊:“你让我别过来我就不过来啊?那安安让你别抢他的玩具枪你怎么不听?是哪只手砸的安安,我给你砍了好不好?”
  田富大哭:“不要,不要砍我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安安额头缝了八针,有这么长。”江盼用手指比划,拿斧子对着田富的头威胁:“你说我照这儿划下去会不会划多了,要是缝不住怎么办?你会一直疼一直疼,最后血尽而亡。”
  在田富满脸惊恐中,江盼举着斧子朝脸砍去。
  江盼看着田富满眼惊惧和绝望,斧子在距离额头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田富裆间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人晕死了过去。
  妻儿相继被吓失禁,田有栓再懦弱,这会儿也不由地出声:“江盼,你差不多行了,田富才十岁,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江盼乐了,人果然都是双标的。
  他站起来看着田有栓,“十岁,那你知道安安几岁么?六岁,比你儿子小了整整四岁,你儿子有两个安安壮,他是怎么下的去手砸安安的?还有你媳妇,她怎么好意思跟安安计较,母子两合起来欺负一个六岁的孩子?”
  田有栓被怼的不再吭声,主要是江盼手里拿着斧子,不敢吭声。
  江盼冷冷环顾田家众人,林小娥扶着躺在地上的田大娘,田茂缩在后面一直没出声,田富已经被吓的晕死过去。
  江盼心里冷笑,都是欺软怕硬。
  他拎着斧子朝田茂逼近,田茂往后躲:“你干什么?人是我娘和田富打的,跟我没关系,你别找我啊,你要找去找他们。”
  江盼看田茂的怂样,“呵”了一声:“好好的日子你们不过,自己的儿子你们不管,既然你们不想要这个家,那就别要了。”
  横的怕疯的。
  江盼拎着斧子开始四处乱砍乱砸。
  反正安安不见醒,反正他也不指望田大娘舍得出钱,反正田家也出不起钱。
  田富不是想抢别人的东西么,田娘子不是老爱占便宜么,田家不是总眼馋别家的好日么。
  既然他们这么在意这些,那就都砸了算了!
  都毁了,让他们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
  韩大夫的手很稳,孙巧巧那么一嗓子,都没让他的手有丝毫晃动。
  孙巧巧喘着气跑进来,才看到韩大夫正在给林安安施针,她怕影响到韩大夫,一时没敢说话。
  里正前面听了一点,小声问:“你刚刚说江盼怎么了?”
  孙巧巧小声道:“我过来时碰着他,他拿着斧子去了田富家。”
  “什么!”里正惊的不由加大声音,提起脚步就往外走。
  江盼不在,众人下意识向时远归看去,时远归也怕江盼冲动犯傻,只是这会儿他正摁着林安安手脚,也不敢动,看向韩大夫。
  韩大夫正好收针,对时远归道:“无碍,再等一炷香就好,这里有我跟林大夫,远归你也跟着去看看,其他人怕是拿江盼没办法。”
  时远归人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里正他们,几人一起前往田富家。
  --
  众人赶到时,就看到田家众人缩在一边,林小娥扶着田大娘坐在地上,田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田有栓僵着脸缩在角落,田茂瑟瑟发抖地靠着他爹。
  院子已经被砸的稀巴烂,一股难闻的味道萦绕在周围,江盼拎着斧头在砍堂屋的门窗。
  匆忙赶来的众人都被吓得不轻。
  欺负林安安的两人或半死不活瘫坐着,或一动不动平躺着,里正真怕江盼犯浑闹出事儿来,这会儿吓的声音都不稳了:“江盼,江盼,快停下!你们快上去拦住他!”
  时远归也怕江盼犯傻,为了田富母子做傻事不值得。看江盼这会儿一整个疯魔的状态,又是心疼,又是后怕。
  不等里正开口,就朝江盼走去。
  等走进了,轻轻叫了声:“江盼。”
  江盼动作微动,时远归顺势从后面抱紧他,夺过他手中的斧子,丢在一旁,再把人转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没事的,别害怕,有我在,没事的。”
  看江盼被时远归安抚住,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田大娘看江盼斧子被扔的老远,又见里正他们都来,顿时有了底气,哭天喊地的讨要公道:“里正啊,你可得给我们做主,我们辛苦几十年的家,就这么被砸没了。还有田富,都晕过去了,你可得主持公道啊。”
  里正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耐着性子问道:“田富咋回事,怎么晕的?”
  田大娘噎了下,不坑声。
  里正把目光专向田家其他人,都不说话。
  里正见江盼被时远归抱着,已经平复下来,又看向江盼。
  江盼这会儿有点站不住,依着时远归接力,嘲讽道:“怎么晕的?还能怎么晕的,被吓的晕呗!以为胆子有多大呢!我可没有动他们一下。你们进来就没闻到什么味儿?”
  众人吸了吸鼻子,闻到了,尿味儿和屎味儿。
  田家众人脸上神色好不精彩。
  田大娘也不顾形象,指着躺在地上的田富对里正颠倒黑白:“他怎么没有动我们一下,田富就是被他一脚踢晕的。”
  江盼冷笑:“我踢晕他?田娘子,你讲讲理,你看看田富的体格,再看看我的,我能踢动他?”
  众人看看江盼,再看看躺着的田富,有道理,江盼瘦不拉几的,田富都快跟江盼一样高了,而且那么壮,肯定踢不动。
  田大娘见众人不信,让林小娥说。
  林小娥:“江盼确实踢了,但是没有踢晕。”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田大娘咒骂一句林小娥,又对里正道:“就算当时没晕,那江盼也踢了田富一脚,他得负责。”
  里正问江盼:“她们说的可是真的,你踢了没?”
  江盼面不改色:“没踢。”
  田大娘:“你不要脸,我全家人都看到了,就是你踢的。”说完又对着其他人道:“他胡说,就是他踢的,他不承认,家里人都能作证。”
  林进宝简直无语了:“你家里人肯定帮着你说话,没踢也会被说踢了。你儿子胆小被吓尿,你不会赖上江盼吧?”
  田大娘简直气死了,横行林家村二十几年,今天算是遇到了对手。
  她也是个审时度势的,看江盼死不承认踢了田富,众人也不相信,就改了方向:“那家里东西都是他打砸的都得他赔!”
  里正问:“你想要让江盼怎么赔?”
  田大娘看了看被砸的破烂的院子及门窗,想着屋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辛苦几十年积攒的家当,就这么没了,虽不贵重,但一时半会儿他们很难再置办齐整。
  她心里恨的要死,估摸着说了个价,“二十两。”想着江盼不同意就再撒撒泼,她真没多要。
  谁知道里正问江盼怎么说,江盼竟然立马就同意了。
  田大娘顿时觉得自己要的少,正想再往多了说,江盼又说话了:“里正爷爷,东西我砸的认,该我陪的我陪。您昨天说安安的一应费用田家来出,这个还做数吧?”
  田大娘瞬间炸毛:“凭啥让我家出,我不同意!”
  “不同意你儿子就去给安安低命,江盼要打要杀我也不管了。”里正咬牙切齿道。
  田大娘愤愤闭嘴,想着先答应下来,等江盼赔了钱再少给一点儿,或者干脆耐张,江盼还能抢不成!
  里正见田大娘不说话默认,就对江盼道:“做数,安安看病的一应花销田娘子家出。”
  江盼笑了笑:“那行,光昨天就花了二十六两银子……”
  “你放屁!二十六两银子?你咋不去抢钱。”不等江盼说完,田大娘就开始咒骂。
  里正一个眼神扫过去,田大娘乖乖闭嘴,里正让江盼继续说。
  江盼:“昨天就花了二十六两,这还不算今天施针费用,还有以后吃药的费用和补身体的费用。”
  二十六两,普通农人一年也存不下二两银子,怎么就花了这么多。
  看出里正的怀疑,江盼解释道:“这个我不会乱说,里正爷爷您去问问林大夫和韩大夫就知道,他们还给我免了其他费用。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用了一根人参,安安伤的严重,不用人参吊着很难醒来。就算这样,身体很难恢复,到底有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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