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臣臣,我看看你的猫,我怎么不知道是情侣的,哪里看出来的,就因为一只是白色布偶,一只是大黑猫吗?”
“不是,这俩猫是人家养的一对儿。”
顾远洲哦了一声,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你把图片发给我的时候,怎么没说他俩是一对儿啊?”
“我以为你知道呢,我朋友圈发过猫猫的视频。”
还是霸总黑猫搂着布偶奶猫亲亲的视频,他特意发给顾远洲看的,结果人家压根没看见。
“我现在看!”
裴司臣的朋友圈很少,一共就两条,一个是猫咪视频,另一个就是他俩的合作,说他是家里的小祖宗。
顾远洲揉了一下鼻子,唇角微不可查地敲了一下,反反复复看了几次才给裴司臣点了个赞。
“小祖宗,我要是再发什么你得给我点赞,知道不?”
裴司臣的声音哑的厉害,热气翻涌,他勾着顾远洲的小拇指撒娇似的晃了一下。
唔。
顾远洲小心地捂住心口,天惹,裴司臣什么时候这么……萌了,硬核撒娇,这怎么顶得住啊。
“点点点,手指戳烂了也给你点赞。”
“倒也不必把手指戳烂,真戳烂了我也心疼。”
“哼,臣臣,你怎么没有一点幽默细胞啊,夸张手法不懂嘛。”
“顾远洲,一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我的理智就烧干了,哪里还懂什么幽默夸张啊。”
裴司臣的眸子像是盛满了星星,盯着顾远洲时深邃地要把他一整个吸进去,目光灼灼,烫的惊人。
顾远洲喉结滚动,下意识避开裴司臣的视线。
“臣臣,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去瞧瞧我的手机是不是发烧了。”
顾远洲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语无伦次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顾远洲抵在门上彻底懵了,跑什么跑啊,好像个小偷,一点都不大气。
裴司臣揉着额角低低笑了一下,他家小吸血鬼是不是……开窍了。
“家主,你找什么呢?”
“抑制剂。”
福叔一惊,紧张道:“你易感期要到了?”
“嗯,我明天出去,直接去城西的别墅住几天,顾远洲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差了。”
福叔啊了一声,翻找药箱的动作都停了,嗫嚅道:“不跟小少爷在一起啊,家主,你这样小少爷知道了会伤心的,哪有alpha有omega了,易感期还是跟抑制剂过的啊。”
“我情况特殊,不要告诉他了。我大概得五六天才能回来,这次好像比较厉害。”
没有omega安抚的alpha易感期时间更长,更难熬,裴司臣上一次好像是四天,这次他自觉不对劲儿,可能没有五六天结束不了。
“哦,那家主什么时候走啊,要不要提前告诉小少爷。”
“不用。”
小蜗牛缩回壳里不出来了,现在要是告诉他自己要出差一周,估计又要多想,又要哭唧唧地税自己躲着他。
一整天裴司臣都没有说出差的事,第二天一大早顾远洲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束纸玫瑰,淡粉色,还飘着浓郁的血腥气。
小祖宗,公司临时有事出差一周,半夜就得走,给你留了信息素,乖乖吃饭,有事给我打电话。——裴司臣。
元气满满的顾远洲突然就卸了劲儿,抱着花瘫倒在大床上,一动不动好久,好烦啊,裴司臣怎么说出差就出差,都没有见上。
“小少爷,你起来了,要去公司上班吗?家主走之前特意交代了,你要是去公司我开车送你。”
“福叔,我不想去了。”
顾远洲去公司是帮裴司臣忙的,最好两人同步,裴司臣都不在公司,他去了还得看办公室那些人的脸色,倒不如在家里安稳。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小少爷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行,对了,福叔你看见我那个蓝色的体恤了吗?我刚刚想穿没找到。”
福叔意味深长的唔了一声,然后坚定地摇头说没看见。
估计那衣服现在在裴司臣的床上躺着呢,不止蓝色的那件,他还看见了两件黑色的。
“小少爷要不要再买几件,要不然咱们下午就去逛街。”
“不要了福叔,我衣帽间都快放不下了,这次这衣服估计就是挂哪找不到了。我没事了,你忙吧福叔。”
窝在懒人沙发里的裴司臣搂着那件酒香极淡的衣服,手指按在顾远洲朋友圈的照片上发呆。
顾远洲穿着宽大的睡衣,搂着粉色纸玫瑰在阳光下笑得开怀,他的鼻尖抵在花上,嘴巴微张,像是要把花瓣上萦绕着的信息素都吃进肚子里。
顾远洲说:谢谢臣臣的玫瑰花,好喜欢。
裴司臣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是顾远洲第一条朋友圈,也是唯一一条。以至于他反反复复欣赏了半个多小时还停不下来。
唉,他家小吸血鬼真好看,在阳光下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
裴司臣眨巴了一下酸涩的眼睛,眉宇间的暴厉情绪展露无遗,他粗暴地扯了扯束缚着脖颈的衣领,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身体里那团安稳的火,突然又躁动起来,叫嚣着把把顾远洲瞬移过来,然后团吧团吧塞怀里,紧紧抱着。
分开的第十一个小时,想他,疯狂的想他。
顾远洲也有些不自在,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屋子都空旷起来。他在琴房无所事事谈了一下午的琴,连以往最爱的消消乐都索然无味。
无数次点开裴司臣的对话框,又颓然退出来,万一裴司臣在开会,会不会打扰到他。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顾远洲洗完澡瘫在床上,心里愈发空落落的,只是想着,手指就选替他做了决定。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顾远洲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喂,裴司臣,你下班了吗?”
“下了。”
顾远洲哦了一声,看着视频对面的背景,应该是卧室之类的,裴司臣穿着灰色的睡衣,靠在床上,被褥皱吧着,似乎是刚刚睡起来。
“臣臣,你工作很忙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脸不是白,是粉,很像是他偶尔脸红时的红晕,他的嘴唇又干巴巴的,有的地方都翘起来了,冒着红红的血丝。
“有点困难,谈判不太顺利。不过还好,能解决,你今天上班去了吗?”
顾远洲缩了一下脖子,有些心虚的摇摇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好像不太行。
“不去就不去吧,那个工作也没有什么可锻炼的,再者我也不在公司,万一你受欺负了也不说。”
裴司臣把手机举高,悄悄捏了一下发紧的额头,隔着屏幕他试图嗅到顾远洲的信息素,痴人说梦呢。
“唉,等等,臣臣,你把手机再往后晃一下,床上,被窝里露出来的那一截蓝布是什么,好眼熟啊。”
眼熟到跟他今天遍地找,没找到的体恤很像,尤其是袖子上的那一抹白色,分明是云朵。
“没有什么吧,你看错了。”
“不对,肯定有什么的,你掀开被子我看看。”
裴司臣眨了下眼,身子斜了一下,手臂曲起来,然后一动不动。
“臣臣,臣臣,裴司臣,你是卡了吗?”
无论顾远洲怎么喊裴司臣的名字他都不理睬,几秒之后,裴司臣听见顾远洲叹了口气,紧接着是他无奈的声音。
“臣臣,你后面的窗帘还在晃,你装的不累吗?”
裴司臣身子一僵,扭回头看见被空调吹的晃动的窗帘,失策了,怎么还有这个bug啊。
“好吧,是我把你的衣服带出来了。”
裴司臣把衣服从被窝里拖出来,原本光滑整洁的衣服皱皱巴巴,很难想象这件衣服到底经历了什么。
“臣臣,这衣服……”
裴司臣把手机摆在桌子上,心虚地拿手掌人为熨烫这件衣服,越是着急衣服就越是乱毫不夸张地说,当时裴司臣额头的汗珠就出来了。
“臣臣,你怎么不理我了。”
“唔,衣服好像就是皱的。”
顾远洲默默跟裴司臣对视,这人要不要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他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怎么可能是皱的。不对,好像是穿了一个小时多来着。
“皱应该不至于,衣服是脏的,你记得洗洗。”
“好。”
裴司臣松了口气,衣服的梗算是过去……
“裴司臣,你干嘛拿我衣服啊。”
顾远洲的脸有点红,拿就拿了,怎么还塞被窝里,塞就塞了,怎么还皱皱巴巴的。
裴司臣偏头避开顾远洲的眼神,浑身气血上涌,他脑子有一瞬间的混沌,几乎是没有过脑子,脱口而出:“你那次为什么偷偷拿我被子,我就为什么偷偷拿你衣服。”
“额,我,我没有。”
顾远洲底气完全没了,他还以为裴司臣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呢,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好,好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