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徐敬楠眨巴着眼睛，“这我倒是看出来了。”
徐敬楠“啧啧”咂嘴摇着头，“歪哥你也不是那种啥都不懂的小处男，好歹是跟人谈过恋爱的，怎么就连个骚零都哄不好。”
雨无正的眼神瞬间锁定徐敬楠，可怜的徐敬楠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挨了一掌。
“不许叫我家铲屎官‘骚零’。”
“行行行，只许你叫，我不敢冒犯嫂子成了吧？”
明明“骚零”这个叫法是雨无正先开始的。徐敬楠暗自腹诽。
“人家晋薇那可是出了名的古怪刁钻，你都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怎么还解决不了你家铲屎官？你当初怎么哄晋薇的？”徐敬楠问道。
“晋薇跟他不一样啊。晋薇喜欢奢侈品牌的包、喜欢高定，这个我妈我姐也喜欢，所以送这些东西挺有经验的。要么就带她去拍卖会，她还挺喜欢收集各种小玩意儿。”
“送包也可能送得不合心意吧？晋薇的品味那么挑，歪哥你以前是怎么投其所好的？”
徐敬楠也是会送女朋友奢侈品的，但是有的时候品味过于清奇，常有送完被狠狠吐一波槽的事。
雨无正露出了学习自他姐的【邪魅一笑】技能。
“每季新款全买下来、都送过去，喜欢的她自己留着，不喜欢的她就送人。”
徐敬楠抬手为雨无正鼓掌，“高啊，实在是高啊！”
壕啊，实在是壕啊！
雨无正叹了一口气，“但是盛小旻不一样啊。他喜欢吃，可他现在又不想跟我出去吃饭。他喜欢打游戏，可送皮肤又没什么仪式感，不够真诚……要是照你的说法，太贵重的礼物又不能送。”
“那就送平民一点的呗。”
“以你的经验，平民一点的礼物是什么？毕竟你有一段时间最接近普罗大众的、平民百姓生活状态。”
徐敬楠捂着脸道：“我那时候岂止是最接近？我都快成难民了！只能送满嘴言情小说上抄下来的台词！更惨的是，我连上网站看正版小说的钱都没有，还是上全都是弹窗的网页看的盗版。”
“这就是你经常被女生在背后吐槽脑子有坑的原因吗？”
面对雨无正的额灵魂发问，徐敬楠选择保持沉默。
沉默许久，雨无正问：“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问问传说中万能的某宝？”
徐敬楠打开淘宝，在搜索栏里输入“送女友”这个关键字，下面给出了“女朋友感动到哭了”推荐相关搜索。
果然，大数据就是懂得大家想要的东西啊！
雨无正接过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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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心意
这天，还在赖床的徐敬楠依然沉浸在“早起傻一天”的状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稀里糊涂地被雨无正揪着去练拳击了。
就凭他徐敬楠那点蛋白粉催出来的肌肉，还有三脚猫的功夫，拍拍照片、撩撩妹子还勉强够用。但是跟真正的大脑斧猛汉雨无正比起来，只够给人家当沙包。
打了没多一会儿，徐敬楠就死活不肯再打了，撒丫子就跑。
脑斧逐敬楠，敬楠还柱而走。
“歪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当然是因为，盛小旻收到了一堆快递，开箱后看到里面是夜光灯、星空棒棒糖、大姨妈专用暖宝宝、廉价香味的蓝色妖姬、520俗气玫瑰花套装、不好看不实用的玻璃制品、有假认定证书的项链戒指……笑了，活生生被气笑了。
知道原委的徐敬楠叹了一口气。
“咱们这是，想太多了，还不如直接给他打钱呢。怎么样，哄好了没？”
“算是。我请他吃了海底捞、串串香、麻辣香锅、水煮鱼，他就没那么生气了。”
出了馊主意的徐敬楠，十分冷静地思考了一阵，决定将功补过。
他对雨无正道：“歪哥，我突然想到一个事儿，你得重视起来。”
“说。”
“你家真该重新装修一下，就你家那个中老年人喜欢的土豪欧式。说实话，带人来一点情调都没有，人来了站在屋子里环顾一周，爱的小火苗能瞬间给你浇灭。”
雨无正点了点头，徐敬楠的话不无道理。
他家铲屎官就一普普通通穷学生，肯定是舍不得花钱去开房；盛小旻租房的那个老旧小区，虽然室内整理得干净，但又窄又不隔音，想玩点什么都放不开手脚。
虽然现阶段，盛小旻对两个人关系的态度还有些暧昧。但为了长远打算，雨无正认为重新装修一下自己的家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你想装修成什么风格？预算是多少？”
徐敬楠是个能折腾的主儿，自己的金融专业搞得不错，还业余时间自学了室内设计，偶尔跑去相关专业蹭课。
雨无正和几个朋友入股，跟徐敬楠一起开了个高端室内设计公司，凭着徐敬楠他爹的人脉混得还算可以。
之前雨无正他姐雨无晴新换的家装，就是徐敬楠包办的。
“预算不封顶，风格随便，是我家铲屎官喜欢的就行。”
还得给铲屎官搬过来同居做准备。雨无正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这个回答可真是令徐敬楠同学头秃，毕竟世界上最难揣测的“圣意”莫过于“随便”二字。
没办法，甲方爸爸比天大，苦命乙方徐敬楠只好道：“行，那您家那位喜欢什么风格的？”
雨无正的脑子里，弹出来一个关于盛小旻的小细节。
“你知道有一档外国综艺叫做《粉雄救兵》吗？他好像特别喜欢里面‘鲍工头’的设计风格。”
两个人商量着去冲了个澡。雨无正开车，拉着徐敬楠去雨无正家里，量一量房子的数据。
徐敬楠习惯性地想坐副驾驶，却被雨无正赶到了后座。
理由是：副驾驶这个位置比较特殊，要留给雨无正的铲屎官。
什么叫做典型的见色忘义？这就是了。
苦命的徐敬楠只能在后排落座，抱着手机去看《粉雄救兵》做功课。
本来徐敬楠只想看看装修的风格。可他没想到，这档五个gay从生活的方方面面改造素人的综艺，竟然这么好看。
顾不上为雨无正家设计装修的事情，徐敬楠在后排瘫着，专心致志地追起综艺来。
雨无正的手机一响，屏幕亮了。
寻声看去，徐敬楠当即就被强塞了满口狗粮，眼睛也被闪瞎了。
只见那锁屏画面是盛小旻举起“啾咪”的照片，一人一猫深情对望，空气中满是恋爱的酸臭味。
真是让人十分想要窥屏呢！
那是条工作信息，等红灯的时候雨无正顺手回复，解锁后的壁纸还是盛小旻的写真。
意料之中的现实，清理之中的苦涩，溢满了徐敬楠的心头。
“歪哥，你是认真的吗？”
“嗯？”正在开车的雨无正没反应过来徐敬楠在问什么。
“我是说，你跟盛小旻是认真的吗？”徐敬楠关了手上的综艺，坐直身子严肃道，“歪哥你一个直男，为什么在他身上这么费心？”
雨无正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他呗。”
“所以说我搞不明白。他明明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不是喜欢无晴姐或者是晋薇这种，野性满满、性感强势的成熟美人吗？怎么看上了一个小零？”
雨无正并没有直接回复徐敬楠，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徐敬楠，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敬楠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觉得你不像人，嗐，你本来就不是人。歪哥，我总感觉你特别像一种神仙，遗世独立、不问人间事的那种。”
说白了，就是没有一点人味儿、没有烟火气。
“歪哥你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会、要啥有啥，反正我觉得，你像是在高高的神坛上被供着的。”
雨无正道：“你说得没错，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但是我已经从那个地方滑落下来了，就在我被人当活靶子的那一天。”
从来没有那样狼狈过、从来没有那样绝望过，生命被他人践踏于脚下。
“当时，盛小旻来救我的时候，我已经到极限了，我自己都快放弃我自己了。路过的人少说几十个，只有他为我停下。那天他手臂上被我开了23道口子，可他没有放弃。”
徐敬楠没说话，默默地听着。
“我很久没有仰视过别人了，我抬头看他的时候，突然明白别人是如何抬头看我。”
“……歪哥，我知道盛小旻是个很善良的好人。但是你对他这种感情，是感激他救命之恩，还是喜欢他？”徐敬楠收敛了随意的神色，很认真地说，“你真的喜欢盛小旻吗？想上他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