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阎决声音低哑,“我去处理。”
潮月若有似无地亲吻阎决的脸颊,语气轻昵,手上却更狠了,“你要怎么处理?”
阎决:“他们想要的就那几样,我威胁一下就好了。”
潮月看着阎决的脸色从正常一点点变成红色,他的眼里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排斥,好像就这么死在潮月手里也无所谓。
亦或是,他笃定潮月不敢杀了他。
潮月知道是后者,这让他更恨阎决。他松开领带,掩饰自己眼中的情绪,“好了,去吧。”
阎决低低地咳了几声,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起潮月的手看,他今天的领带不是什么大牌子,做工不好,有些粗糙,他怕刚才的用力会磨红潮月的手。
潮月有一瞬间几乎压不住心里的冷和厌,他觉得阎决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恶心。
“可以了。”潮月拍了拍阎决的脸。既然阎决想演深情,左右也演不了几天了,他忍着恶心陪一下就是。
阎决好像笑了点,松开潮月的手,“我很快回来。”
阎决知道他这次去c市,再回来,公司里他的人恐怕都要换一轮了,但他还是没做任何后手的去了。
只是对潮月的观察没有停。
无关控制和监视,他只是想知道潮月有没有好好吃饭……和见了什么人。
林徐风就住在c市,阎决忙完工作去见了他,他要给潮月留出足够的时间。
林徐风上次被阎决说了一半话丢在公司大门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上过阎决,都快担心疯了,他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阎决,又是惊喜又是生气,“你怎么来了啊?!你来了也不说一声,快进来。”
“打你电话不接,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现在倒是知道来找我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徐风风风火火地给阎决倒了杯橙汁,然后就看见阎决脖子上的青紫,又是倒吸一口气,急忙上前,“脖子怎么了?!”
阎决往后靠了靠,没让林徐风摸到,“没什么,小伤。”
林徐风脸色很不好,死死盯着阎决的脖子,他跟阎决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脖子对于阎决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看阎决的表情,他好像知道是谁弄的了。
“是他吗?”林徐风想起上次阎决说的话,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你……”
阎决倒是很淡定,仿佛知道林徐风的未尽之言,“嗯。”
林徐风:“那你脖子……”
阎决:“是我在床上惹了他生气。”
林徐风这次可以确定了,阎决虽然还是那张面无表情脸,但他在说这话时真的在暗爽。一种把挨打当成情/趣的暗爽。
林徐风彻底说不出话了。
最后只能憋出来一句,“你什么时候喜欢的男人?我都不知道。”
阎决轻轻拨了下手上的银链子,“看见他的第一眼。”
林徐风愣住了,他没想到阎决会说出这种话。阎决一直都是寡言的,很少情绪外露,小时候他还以为阎决是被孤儿院的人打坏了脑袋,偷偷哭了好几次。
他放轻了声音,“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床都上了,得好好在一起啊。
阎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林徐风一直看着他,他只好在起身离开的时候说了句,“一直陪着他。”
林徐风没被他敷衍到,瞪大眼,“那肯定是要陪着啊,你们都谈恋爱了……”
阎决看了他一眼。
林徐风懂了,也更震惊了,“没谈?!”
床都上了还没谈恋爱?!
林徐风一脸我不懂你们非直男的爱情的魔幻表情,直到阎决都消失在楼梯间了,他才回过神,急忙冲着楼下喊道:“那你赶紧加油啊!不行、不行你就让他多打打吧!”
一开始心疼阎决被打得那么重,现在知道阎决乐在其中,林徐风也不担心了。
阎决没有回头,他在看手机里的潮月。
出来一个星期了,他想见潮月了。
可以回去了。
他现在有什么打算?想做什么?
林徐风的问题还在耳边。阎决的尾指勾到了垂下来的银链,那天在车上结束后,他收起了这条链子,潮月的私人物品他拥有的其实不多,所以都很珍惜,更何况这条链子被潮月抓在手心里过。
他知道潮月的性格,知道他容不下他,但他还是想再拖一拖。
阎决买了最近的机票,他没有隐瞒他的行程,潮月应该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但意料之外的,潮月没有安排人来接他。
这些年,除了潮月生气不理他,只要他出差回来,潮月都会派人来接他,这是第一次。
很快,阎决知道了原因。
他站在办公室门外,从没有关好的缝隙中,窥探到里面的暧/昧。
潮月坐在办公桌上,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几乎将他拥在怀里,他们贴得很近,阎决在潮月脸上看到他从未看到的魅。
他们说了什么,男人用力掐住了潮月的腰。
男人微微侧头,露出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潮月同父异母的大哥,李凛冬。
他从a国回来了。
阎决没有看李凛冬,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在潮月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么。
陪着潮月?
不,他想要的是潮月。
他想要的更多。
第6章
李凛冬早两个月就回来了,两年前李父在医院病逝,潮月联合阎决,先发制人夺权,李凛冬为了保全自己,不得已暂时撤出了国内市场,和大姐一起去了a国,但他的根基还在国内,早晚有一天要回来的。
而且潮月还夺走了他的位置,他总要回来找潮月的。
楼下的安保和外面的秘书都拦不住他,他的保镖为他推开办公室,他走进来,看见刚放下电话的潮月。
潮月看了眼紧跟着来的许焕和秘书,示意他们不用进来。
李凜冬脱了身上的长风衣,交给保镖,让他们也出去了。
“好久不见啊,大哥。”潮月含着笑。
李凛冬身量很高,穿着不菲,手上还戴了双黑色的手套,他的生母是李父第一任妻子,有外国血统,可惜他并未遗传母亲的基因,长相更像李父,威严冷峻。
“嗯。”李凛冬淡淡地应了声,“还知道叫大哥。”
潮月靠在宽大的椅背里,姿态懒洋洋的,像在无声地提醒他们现在的身份差距,“我一直都记得大哥对我的教导。”
李凛冬居高临下地看着潮月,神情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从容矜贵,面对潮月的刻意挑衅,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是吗?”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大哥了,不然做大哥的想和你吃顿饭,怎么还让秘书拒绝我。我只好亲自过来一趟了。”
说着,他就像回到自己的地盘一样,摘了手上的手套,顺手将西装的纽扣也解开了。
潮月翘起腿,声音微微拉长,“大哥生气了啊?”
“我真的很忙啊,你知道的,毕竟你曾经也在这里工作过。”
“不过大哥今天过来,也是帮我考察安保的能力了。我会换一家安保公司,多谢大哥。”
李凛冬放好手套,走近潮月,他弯下腰去捏潮月的下巴时,冷冽严肃的面容裂开了缝隙,“嘴上的道谢太轻了,小弟。”
潮月唇角笑容绽放,不等潮月说话,李凛冬猛地掐住潮月的腰将他拉出办公椅,放在了桌子上。
李凛冬看着轻轻摇晃的椅子,道:“我以为你至少会换一张椅子。”
潮月晃了晃小腿,轻笑出声,“这是父亲的椅子,我当然会好好保管。”
李凛冬:“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东西,不合适,也不舒服。你那条狗不在,我不就上来了吗?”
“大哥教过你,什么能力,就做什么事。”
潮月的手放在李凛冬的肩上,仰起脸,这是个仿佛依赖和臣服的表情,“大哥说了这么多,原来还是……”
他在李凛冬耳边道:“想要我啊?”
“你在嫉妒那条狗吗?”
李凛冬垂下眼皮,冰凉的手背贴附在潮月的脸上,他的表情高高在上的冷淡,“狗而已,你想玩,玩玩就是。”
李凛冬的眼睛往下,像打量精美的物件一样看着潮月的身体,他不太满意,“你长大了。”
“没有小时候单薄漂亮了。”
这句话让潮月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冷下来,他拉下李凛冬的手,满是恶意和挑衅地笑道,“大哥要不再看看我?我现在,可是被滋养的很润……不美吗?”
李凛冬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潮月的嘴唇,“前后都用了吗?”
潮月贴得更近,吐气如兰,“是呢,不管是哪一个,都被那条狗用熟了啊。”
李凛冬看了眼没关严的门,不甚在意地又转回来,拇指用力压在潮月的唇上,指甲戳疼了柔软的唇,继续往里按压。
“嘴是干净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