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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32节

  行吧,尽管死男人冷漠,但确实足够体面,这都和离了还尽着一家之主的职责呢。
  只是尽职能不能尽到正事儿上。
  陈末娉叹一口气:“侯爷,说到底,我的身子,也不能怪这郎中。”
  人家大体上说的没错,药物也是滋补的,只是她不适用罢了。
  她外祖家亲戚也有做郎中的,她也清楚,没有哪个郎中能完全看出病人的病灶,不然这天底下,不都是神医了?也就没有病人了。
  既然没导致什么后果,还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知魏珩把人家特意弄来书房是干什么,兴师问罪吗。
  “您也别害怕,我没什么大事。”
  宽慰完老郎中后,陈末娉望向还板着脸的魏珩:“侯爷,这事儿我能不能做个主,您就放他回去吧。”
  魏珩抿着唇看着那老郎中,沉吟许久似在思考,好不容易才颔首道:“既然夫人发话,你便退下吧。”
  陈末娉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还夫人发话,乍一听怎么像她地位很高的样子,实际上还不是当了三年总被他教训的管家婆。
  老郎中看上去惊喜万分,连声朝夫人、侯爷道谢,收拾东西又颤颤巍巍地准备离开。
  “等等。”
  就在老郎中要迈出书房时,陈末娉突然又想起了一事,连忙叫住他。
  老郎中骤然停住脚步,连一旁的魏珩、魏丁也齐齐回头看她。
  “你们都瞧我干嘛。”
  陈末娉莫名其妙,继续朝老郎中道:“我适才在门外听您说到,不但误了我的身子,还误了什么事。”
  她有些奇怪:“后面的话您没说,但我想问问,您误了什么呀?”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原本看着陈末娉的魏珩、魏丁又扭过头,齐齐盯着那老郎中。
  老郎中似乎身体也不好,两只腿都快打摆子了,用袖角擦了擦额头,小心翼翼道:“就是......就是也误了侯爷的身子呀,之前不是说您二位一同用药吗,既然误了您,那自然侯爷的治疗也不算太好。”
  害,就是这事儿啊,他那还算治疗得不好,那天底下就没有治疗好的了。
  深切体会了一番魏珩治疗效果的陈末娉连忙摆手让老郎中放心:“没事,侯爷好着呢,您不必自责,这么大冷的天,快回去吧。”
  说完,她还特意让魏丁派人套车,送老郎中回去。
  待魏丁把人送出去后,魏珩长腿一迈行到她面前,定定地盯着她:“我治得不错?”
  怎么,还想让她再夸夸他不成?
  真是,男人在这方面的虚荣心能不能少一点,连这种冰块男遇到这事都这样子,旁的男人岂不是得原地开花?
  陈末娉本想随口敷衍两句,但想起自己的正事,懒得多说,直接朝魏珩说明来因。
  “......所以,还需得侯爷您查探一番,看这案子是上报衙门,还是咱们处置。”
  顿了顿,她又道:“就怕最后抓住的贼人是牵扯大的,那样的话,上报衙门反倒不好。”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吗?”
  魏珩再次蹙起剑眉,思索片刻后朝她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屋休息,待我派人把门房和守卫唤来,查查最近几日府上可有外人来访、有无异常动静,再告知于你。”
  “好。”
  陈末娉点点头,又道:“那我也去问过祖母、二弟、三弟丢了什么物件、何时丢的,同时把我丢的物件理出来。呈交给侯爷。”
  刚说完,她肚子又往下种种坠了坠,疼的她脸色微变,忍不住捂住了小腹。
  魏珩本就离她近,见状,立刻伸手扶住了她,搀她到桌边坐下。
  “就说让你好好在屋中待着。”
  男人又带了训斥的口气,但现在陈末娉只顾着腹中疼痛,没心思怼他。
  魏珩见她这样,也只说了一句便住了口,抿紧唇瓣,亲手斟了杯热水给她放进手里。
  女子喝了口热水,又缓了缓劲头,自觉好些了才准备扶着桌边自行起身。
  可她动作太慢,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子已经被男人抱了起来。
  魏珩冷声道:“别动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陈末娉连忙拒绝:“您好好处理案子。”
  “一会儿再......”
  “对了。”
  她又想起自己来的重要目的:“侯爷,还有一事,咱们的和离书被贼人当做地契偷走了,劳烦您再签一封,我好呈交衙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完这话,抱着自己的胳膊仿佛硬了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好,待你书好送来便是。”
  言罢,魏珩将她放了下来:“本侯确实还有公务要办,你说的府内失窃之事也会查个水落石出,安心等待便好。你自行回去吧。”
  啊?刚刚不还说送她回去吗。
  尽管没打算真让他送,可看见他变卦如翻书,陈末娉还是小小惊了一下。
  她就说嘛,这死男人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第29章
  强吻 对她不满她走不就是了,怎么还这……
  一回到淑兰院, 陈末娉就提笔重写了好几封和离书,打算放到不同的位置以防丢失。
  她小腹坠痛,也不想自己折腾了, 就干脆让玉琳送到魏珩书房去,让他一签了事。
  玉琳领命去了, 没到半盏茶功夫,便行了回来。
  “这么快?”
  死男人, 和离书一道两道倒是签得利落。
  陈末娉腹诽着,接过玉琳递过来的东西一瞧:“这不是还没签吗?”
  玉琳面露难色:“夫人,奴婢刚刚再去侯爷书房时,小厮已经不让进了, 说因为贼人偷窃那事, 侯爷已经着手办案, 怕外人进入, 污了证据。”
  陈末娉莫名其妙:“他这话可没道理,咱们是丢东西的人,不算外人, 怎么可能故意去污证据?”
  玉琳放低声音,悄悄往外看了一眼, 确定除了自家夫人没人能听见自己声音时才道:“魏丁特意和我单独说了, 说侯爷怀疑这贼人不单单是为了盗窃府中金银来的, 许是因为侯爷手头别的案子。”
  陈末娉正了脸色:“还有这层原因在?”
  她就说嘛,怎么说定远侯也是一等侯爵, 哪有小毛贼随意敢出入他们府上盗窃,更别说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走金银珠宝和地契的,肯定功夫不浅。如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就说得通了。
  “那便依照他们所言, 谨慎行事,不要耽误侯爷办案。”
  陈末娉亲手把写的几封和离书压到书桌的镇纸下放好:“待侯爷来我屋中时再让他签吧。”
  玉琳点点头,又想到一事:“夫人,如果真如侯爷所猜测的,那您什么时候去衙门呈交和离书比较好啊?”
  陈末娉也在琢磨此事,本来她打算的是这两日就去,可一旦呈交和离书,她必定要搬回陈府居住,若是魏珩没能及时捋清其中关键抓到贼人,她不是把定远侯府的灾带回娘家去了吗。
  那些贼人可不管前夫前妻,反正她当了多年定远侯府女主人,在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眼里看来,都是一样的。
  “再说吧。”
  陈末娉叹一口气:“至少,得等这宗案子了解。”
  她才能踏踏实实地回娘家。
  想到这里,她又想骂这些贼人了,早不生事晚不生事,偏偏最近生事,害得她本来就不算顺畅的和离之路,愈发艰辛。
  现在看来,只有签和离书这步,是最容易的。
  *
  尽管身子不适,可为了帮魏珩早些破案,陈末娉还是硬挺着,梳理完了淑兰院的损失后,又亲自带人,去往二房所在的修言阁、三房所在的清远楼,还有魏老夫人所在的思戒斋去,帮他们一道盘点损失,理清贼人偷盗的时间。
  “所以,你们这些物件,是昨日半夜或者说今日早上才丢的?”
  三夫人点点头,揽过魏彦,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嫂,您知道的,我首饰不多,所以就喜欢没事了瞧瞧。”
  看她这样,陈末娉有些不忍:“首饰不就是让人瞧的吗,我也喜欢这样。”
  “您也是啊?”
  三夫人眼睛亮了亮:“嘿,您那么多东西,一瞧怕是半个月都瞧不过来吧,可累呢,不像我们这,随便瞅瞅就完事儿了。”
  眼见的三夫人越扯越远,陈末娉赶忙出声把话头拉了回来:“你的意思就是,你昨晚瞧你首饰还在,今早就没了吗?”
  三夫人重重点头:“是呢。”
  说话间的功夫,她的目光来回在陈末娉发顶的玉簪上盘旋:“哎,大嫂您这首饰怎么还在呢,我的都被贼人偷光了。”
  “我在屋中留的也被偷光了,这是库房寻的。”
  话音未落,三夫人又变了副音调,愈加可怜兮兮地:“还是大嫂家底丰厚,就算被偷了也有私库维持体面,不像我,这下只能什么首饰都没了,只能簪些花儿草儿的打扮打扮了。”
  “胡说什么。”
  簪花是勾栏做派,簪草是卖身为奴,一个堂堂一等侯爵家的三房夫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陈末娉听着刺耳,忍不住又拿出主母做派,教训了三夫人几句。
  三夫人连忙道歉,说完又抬起眼,眼巴巴地看着陈末娉头上的玉簪。
  陈末娉看见她的眼神,不由得叹一口气,手指都放到发边准备将这簪子取了给她了,忽地又顿住了动作。
  她又不是冤大头,原先心甘情愿地照顾侯府诸人,是因为她是当家主母,要事事平衡,宁愿在金银这些小事儿上吃点亏,也不愿意闹得府中不安宁。
  但她都有和离书了,要不是贼人惹事,说不准此时她都在娘家闺阁躺着了,和他们定远侯府桥归桥、路归路,一点关系都没有,干嘛要上赶着把自己的首饰送人。
  想到此处,陈末娉缩回了手,在三夫人疑惑、不解、继而变得有些生气的眼神中起身:“既然问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咱们府中的损失我得全部理成单子呈交侯爷呢,晚了怕贼人已经销赃,那时候便不好寻了。”
  “诶,大嫂,您......”
  不等三夫人说完,陈末娉已经带着自己手下的人,果断跨出了清远楼的地界。
  玉琳在一旁跟着,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夫人,您没看见刚刚三夫人失望那样,太好笑了。照奴婢说啊,就得这样治他们呢,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不然他们还以为您做的事是应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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