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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34节

  洛云姝倒吸一口气。
  她明显的气息变化让榻边覆在她身上的黑影动了动。
  洛云姝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在,压下心绪,不耐烦地扭过头。
  姬君凌立在榻边看她。
  周遭太暗,她无法看清他面容,只见他腰间的佩刀被烛光折射,清冷剑光冷映在他眼底。
  他安静得像覆在她身上的影子,却不真的如影子那般无害。
  洛云姝知道,他是在狩猎。
  他在等她上他的船。
  她倒想看看他能在此等到什么时候,也不嫌腿酸……
  洛云姝不喜被人盯着后背看,索性翻了身和他面对着面,闭眼继续假寐,漫然道:“长公子自便吧。”
  姬君凌微低下头。
  他有耐心,倒不是非要在今夜就得到她的答案,但她在挑衅他。
  既如此——
  他姿态悠闲地一撩袍角,在她榻边坐下来,语气照旧是客套而冷淡的恭敬:“山庄防卫森严,来去皆不易,您先考虑,晚辈再等等。”
  爱等就等。
  洛云姝扯过被子蒙头把自己盖住,又觉得这样像个新婚之夜面对夫君害臊的小娘子,这不是长辈该在晚辈跟前表露的一面,再说了,她可是苗疆人,心中毫无男女大防才是她的习性,是这些年被他们中原人给拘束了。
  她又撤走被子。
  合上眼,思绪如风吹的蒲公英四处乱窜,洛云姝再次想到阿九走前问的那一句话,鼻尖又是一酸。
  当年她出生后,父王就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六岁被选为圣女时,她以为自己得到了父王的宠爱,被送来中原后才知道,父王一早就预料到日后要派圣女来中原为质,他选她只是因为不想日后他最宠爱的女儿被送来中原,才要牺牲掉她这一个不受宠的女儿。
  她也不难过,她打小不喜欢和谁走得太近,一旦关系密切了反倒会不自觉生出抵触。大长公主也好,姬忽也好,都是因交易而相遇。
  阿九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他很像幼时的她,她希望他能无忧无虑,享有她幼时没能享受的自由。
  可他才八岁,就已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及冠礼的年纪。
  回想他两岁那时,小团子说话还不利落,两眼发光,挥着胖嘟嘟的小手,摘了一朵花递给她:“娘!看,花!花给阿娘!”洛云姝眼睛又开始发酸……
  亲缘可真是麻烦。
  想起榻边还坐着个阴魂不散的人,她压下心里的难受,正打算赶客,姬君凌身形忽地戒备地紧绷起来。
  洛云姝警惕地朝窗户的方向看去,才想起姬忽下了命令,吩咐喜雨每夜都要不定时来看一眼。
  里间除去这张拨步床再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喜雨此时进来,就会看到姬忽的长子在她房中。
  她定会认为她和继子偷'欢。
  没一个省心的……
  洛云姝暗骂着起身去拉姬君凌,青年已默契地翻身上榻。他一个世家公子身手倒是很不错,动作利落,快得她看不清,且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她摊开被子,将他整个人遮盖住。手还按住他的头。
  -
  喜雨入屋越过屏风。
  榻上的纱幔影影绰绰,那张床宛如夜色下的神女座驾。
  她要上前替洛云姝拉上纱幔,趁机再查验一下房中可有异样,洛云姝懒懒翻了个身,不大高兴地低喃:“不必看了,人没有,鬼倒是不少……”
  听出郡主话里的不悦和讥诮,喜雨迟疑地停下步子。
  透过朦胧纱帐,她看到洛云姝微抬起上半身,姿态曼妙,一手还在榻板上轻敲。柔似水的嗓音在夜色中蛊惑地流淌:“姬忽这个虚伪的人,说什么担忧我安危,不就是拈酸吃醋,怕我趁他不在琵琶别抱?端得怪清高!”
  喜雨忙朝洛云姝恭敬欠身,解释道:“是婢子不是!暗卫们说附近有野物出没,让婢子进来瞧一瞧……”
  山里常有野物,本是寻常事,但郎主说过,若郡主私下见了旁人定要他们的命。暗卫是担心有人潜入山庄,不敢不再谨慎一些。
  这话让洛云姝听得心虚。
  什么野物?分明是个野男人,呸,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床很大,为避免被发现,身后的姬君凌紧贴着她身子躺下,高挺的鼻梁恰好抵'着她的蝴蝶骨,气息时不时透过薄薄的寝衣吹拂她后背的肌肤。
  有些痒。
  可洛云姝除了痒,生不出半点绮念,因为姬君凌出于戒备,手还虚虚握着她的脖颈,在她说话时极小幅度地轻揉,借以提醒她慎言。
  他覆着薄茧的手心擦得她肌肤酥麻,阵阵战栗。
  洛云姝缩了缩脖子,有意报复姬君凌,朝喜雨柔声道:“要看看么?说不定啊,我被子下就藏着野物。”
  喜雨哪敢真的上前?见郡主从容自若,彻底打消疑虑。
  洛云姝趁机重新躺好,扯过被子盖好他们二人:“不禁逗……下去吧,你也是替人办事,不会怪罪你的。”
  喜雨恭敬退下,洛云姝担心她突然折返,并不敢立即和姬君凌分开,手还往后伸去,胡乱按住他。
  二人安静地等着,外间的一豆烛火已快燃尽,帐内趋近黑暗,人的感官被放大,洛云姝突然发觉姬君凌揉着她颈侧的手掌很热。
  越来越热,热得烫人。
  喷在她蝴蝶骨上的气息也很灼热,一层寝衣薄得仿若不存在,热气仿佛直接吹过她的身体。
  洛云姝被吹得蝴蝶骨微耸,按住姬君凌的手加了几成力。
  手心覆盖之处越来越热。
  甚至在变化。
  洛云姝被手下的饱满弄得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用力抓按着的地方,是姬君凌下腹……再往下一点。
  ?!
  洛云姝手僵住了。
  她乱了神,手也在心乱时脱离了理智掌控,下意识地抓紧下方。
  “嗯——”
  姬君凌隐忍闷哼了声。
  他本能地翻过身,将洛云姝整个压在身下,手抓住她那只作乱的手,按在她的头顶上方。
  一如两年前那个梦中。
  第23章
  023 目光肆意地觊觎着她(微调剧情……
  洛云姝收回了手,手心残存着余温,连方才一把抓过去时手心满满涨涨的触觉也无处不在。
  她整个人宛若石雕,就连被姬君凌压在身下都没留意,手指僵硬屈起,仿佛碰到能要她命的毒物。
  她这手怎么就不偏不倚就抓到了那里……上次温泉池边她主动的事在先,他会不会觉得她是在引诱他?
  洛云姝眼一黑。
  姬君凌气息微乱,撑着身子微微起身,不再与她的身体交叠。
  即便看不清,洛云姝也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神情。她在昏暗中迎向他的目光,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解释:“我不小心的。”
  姬君凌没回应她,他依旧撑着身子看着她。就着稀薄的光,洛云姝看清他神情——那夜姬君凌坐在池畔低头看着池中的她,目光也是如此。
  随后她听到他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像狼撕咬猎物之前的吞咽,洛云姝本该忌惮、戒备。
  但她没有,非但没有恐惧,似乎还被勾出某种原始的渴望。
  姬君凌待她如猎物,他对于她而言,也是块诱人的肉。
  洛云姝气息倏然急促。
  又开始口干了。
  这种感觉很是不妙,怎么跟情蛊发作一样,可她和姬君凌没有情蛊,也不适合有那种冲动。
  “人走了……”她提醒他。
  低柔的声线却让这一句话听来有了截然相反的含义。
  仿佛在暗示他做点别的。
  姬君凌握着她腕子,粗糙的拇指极慢极慢地摩挲她柔嫩的腕处,不必看,也知道她那里定然泛起一片浅浅红痕。如上次在温泉池。
  “所以呢?”他低声反问她。
  气息分毫未乱,心跳也极为平稳,仿若对她无半点绮念。
  洛云姝被他迷惑住了。
  她忍不住又开始揣摩他从前到现在对她诸多越礼行径背后的含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若有男女之间的觊觎,要么就动情,要么动欲。
  姬君凌和她哪来的情可言?
  因此动情断不可能,只可能会动欲,可眼下她人都在他的身下,二人一道躺在一床锦被中,身体若即若离地贴着,他心跳丝毫不乱。
  被她抓了也没有太大变化。
  也不像是有欲。
  洛云姝试探地轻轻推开他:“长公子,你可以走了。”
  下巴忽地被捏住,姬君凌将她的脸转了过去直视着他:“您是怕晚辈再不走您又会和上次一样认错?”
  他说的是哪一次,洛云姝心里有数,眼看着不能再假装无事发生,她索性豁出去:“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平日逗弄我只是想看我一苗疆人因越礼而苦恼,并无别的心思,我对你心思也一样清清白白。”
  姬君凌低低笑了。
  她对他或许清白,但他却不。
  她以为他会因为她是他父亲的女人而恪守礼教。但他曾在梦中如此将他父亲的女人压在下方,放肆地撕碎她的衣衫,在她身上烙下他的痕迹,以疯狂的攻陷回应她的挑衅。
  她把他想得太过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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