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55节
什么孟浪的虎狼之言。
转头,恰对上他深邃目光,洛云姝广袖下指尖微颤。
“表兄!”
朗然的叫唤来得恰好,如一阵及时雨冲散她与姬君凌尴尬的气氛,循声望去,见一个蓝衣少年郎领着个妙龄女郎走向姬君凌。
回中原后洛云姝近乎隐居,她亦懒散,从不喜与人往来,因而不知这是哪个世族的郎君女郎。
姬君凌在身侧道:“是顾氏二郎顾轩与六娘顾鸢。”
原是他母族的表弟表妹。
顾轩拉着内敛娴雅的妹妹欣然上前:“我与舍妹随父亲来洛川游历,至府上拜会时听说表兄在上京还以为没机会得见,今日真是巧!”
姬君凌象征性寒暄一句,仍维持着一视同仁的冷淡。
顾轩印象中这位表兄性情不好相与,每当与姬君凌打交道总恨不能寒暄几句就溜掉,奈何家中父母说过,顾氏近年在朝中初显颓势,亟需与大族联姻增加利益牵扯,众多大族中姬家是最合适也最近水楼台的。
表兄方及冠半年便揽姬家大权,可谓势头正盛。若能促成他与顾氏联姻,对顾氏大有利处。
而六娘在顾氏女中无论才干性情皆是出众,是最合适的人选。
六娘娴雅,表兄冷淡,少不得要他周旋其中。顾轩星眸流转,目光落到表兄身侧女子时稍顿。
女子一袭白裙,于闹市中遗世独立,额间一点朱砂痣圣洁神秘,目光又温柔慵懒,宛若世外神女。
举手投足间虽透着漫不经心的矜贵,但绝非世族女郎。
目光相触,顾轩恍惚了下,惊艳过后,理智重占上风,他看向女子身侧玉立的表兄。
表兄凤眸半垂看着身侧女子,竟有几分罕见的温和。
这含蓄的温和在落到顾轩身上时倏然淡下,似乎对他打量女子时发痴的神情颇为不悦。
都道表兄清冷自持、不近女色,顾轩也从未见他对谁例外过,更是忐忑:“不知这位女郎如何——”
“原是长公子表弟啊,那说起来也是我的晚辈。”洛云姝眸光流转,在姬君凌跟前接过话。
温柔如山间云雾的语调让顾轩飘飘然,愣了下迅速反应过来这是谁,大松一口气:“原来是安和郡主!晚辈久闻郡主大名,失敬失敬。”
顾氏姐弟同洛云姝见礼,洛云姝亦含笑颔了首。
顾轩是个自来熟,笑说:“九年前您与世叔成婚,我曾虽家父来洛川观礼,彼时尚还年幼,世叔曾说我与表兄平辈,按辈分应称您一句‘云姨’,但我死活要称您为阿姐,觉得‘云姨’实在有损您的风仪。如今九年过去,依旧认为这个称谓唐突了您。”
他在含蓄地夸赞洛云姝风华正茂,顺道拉近关系。
洛云姝不喜欢油嘴滑舌的少年郎,只是象征性笑笑。倒是姬君凌淡淡地说了句:“的确唐突。”
顾轩干笑两声,但不愿放弃难得与表兄拉近关系的机会:“已近晌午,二位想必未用午膳,我与六娘欲往醉仙楼去,正巧——”
姬君凌毫不留情打断他。
“谢表弟好意,幼弟体弱多病,不宜在外过多逗留。
说罢转身同洛云姝道:“我护送您与九弟回山庄。”
在此事上洛云姝和姬君凌异常默契,不想被顾轩当作拉拢姬君凌的借口,朝姐弟二人颔首道别。
朝马车去时,听到顾轩同顾鸢感慨:“都说表兄与相处和睦,曾母慈子孝,看来是真的。”
洛云姝的步子稍慢。
她虽将辈分作为姬君凌和她之间的阻碍,但山庄里多数明眼都看出她和姬君凌氛围微妙。
在底下人跟前她也索性不予粉饰,今日碰到姬君凌也更多为悖伦的肌肤之亲尴尬,隐居日久,她险些忘了,山下是个重礼数的世界。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也懒得维护姬君凌名声。
但她不希望阿九被议论。
有意识地,她往一侧挪了挪,离姬君凌远了些许。
上马车前,她想了想,头也不回地同姬君凌道:“有亭松和护卫在,我们不会有事,长公子回吧。”
绣了暗纹的白色裙角消失帘后,如缕轻柔的流云。
姬君凌看着那抹裙角。
他虽是武将,但并不迟钝。
早先见面时她虽不自在,但并未刻意疏远。见过郎中与顾氏姐弟后,他们之间才竖起无形的墙。
说她在意礼教,她却能与继子交'欢——换作真正保守的人,恐怕宁受蛊毒折磨也不逾矩。
若说她不在意,她又在山庄之外顾及辈分,与他刻意保持距离。
姬君凌习惯她如此,但这一次不知缘何,他竟不大舒服。
缘由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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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灯,呃,你……”
“我是谁?”
断断续续的轻吟突然止住,洛云姝咬着下唇不再出声。
姬君凌挺身往里,将她抱坐起来。她耸起肩,抓着他肩头,急颤颤抽了口气:“别……”
她身不由己地缠紧了他,对抱的姿态让二人视线齐平,烛火太明,洛云姝能看到他眼中的她。
妩媚眸子里尽显意乱情迷。
她不想看到这些,将脸埋在姬君凌肩头,又被他抬起。
“多少次了,您仍不敢看我。”
他掐着她腰让二人离远了一些,又将她重重按下。
“是因为怕思及姬忽,还是在顾及虚礼?”他嗓音沉哑,热气拂过洛云姝的心口,让她几欲癫狂。
她闭着眼:“你……自己猜。”
姬君凌没去猜。
情蛊转到他身上已半载,这半年里军中出了些乱子,他忙于军务只能在每月蛊发时来到山庄。
本以为有了肌肤之亲,他们的关系会有所转变。但自第一夜起,她开始与他保持距离,在洛城“偶遇”后,待他更是泾渭分明。
情蛊安静时半步不越礼。
情蛊发作时又柔情似水,如藤蔓死死绞缠,情到深处时甚至不吝唤上几声“姬君凌”。失控战栗的时分,会睁开眼迷乱地看他。
仿佛眼中只看得到他。
每每方有这种错觉,下一刻,快意余韵未散,她懒懒推开他,连眸子都不睁开,毫不留恋与她欢'好的人:“长公子可以回了……”
耻于面对他们关系的模样像个被继子强占的柔弱女子,可翻脸推开他时时又俨然一个薄情人。
若按住她再来几回也无不可,以她的性子,会半推半就地享受,过后理直气壮倒打一耙,微挑的桃花眼中写着“我便不讲理又如何”。
前几个月,姬君凌的确会按住她,纵容她的口是心非,只想在激荡的浮沉间各取所需。
这一次,他突然不想如此。
并非是怕她敲诈。
或许他想要的不止于此。至于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他亦不确定。
得到了或许才知是什么。
思忖间,姬君凌和缓些许,下方的人开始不满地哼唧。
“长公子这是……累了么?”
她轻嗤了一声,姬君凌依旧不留分寸地抱着她,但也只是抱着她,若即若离的吻游离着。
他咬住一片绸缎,又松开。
如此逗弄,发热的手还沿着脊骨寸寸揉捏,让人发软。
这般僵持实在是磨人,仿佛含着块肥肉,嘴角塞得满满当当却没法吞下去,因为肉的一端牵着一根绳,随时可以往回扯。
姬君凌便是牵绳的人。
她可不是区区一块肉就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馋猫儿。
洛云姝扭了扭腰,幽幽轻叹着:“居然已经过了半刻钟之久,长公子是不是到时候了?”
前几次都得几个时辰才分开,半个时辰实在不算久。她这幽幽一句“半个时辰之久”讽刺意味十足。
不过相较之前,今日她能暗讽他太快已算“主动”。
但姬君凌仍觉得不够。
不是他想要的。
他将她往上拖了拖,让她高出一个头,低头唇舌含吮。如困在雪山中的迷路人,找寻着她莫须有的心。扯咬,松开,如此往复来回。
情蛊越发躁动,不满足于此。
洛云姝终于受不了,睁开眼一把推倒他,夺走主动权。
青年即便屈居人下,凤眸仍是肆意,仅目光就让人气恼,洛云姝垂着眼不看他,解下那块绸布覆在他眼前,伦'理带来的羞耻总算消减。
再把他塞入她这里的暖玉取出来,摸索着放回原处。
因情蛊而生的空落被填补。
“嗯……”
洛云姝好受了些。
但这样的主动对她而言有些陌生,因而一切都慢下来,也不如姬君凌来时能那般利落激荡。
没几下洛云姝便倦了。
她俯身压下来,任凭情蛊再一次喧嚣也不再动弹分毫。
姬君凌取走眼上的绸布。
“您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