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70节
他双手往上一推,展露得更彻底,而后竟吻了下去。
洛云姝震撼得僵住了。
他疯了!
她虽见识过他的百种手段,也清楚他的掠夺本性。他喜欢撩拨、逗弄,看她意乱情迷地讨饶。但一切给予都是以占有为目的,而不是臣服。
可这个习惯侵略的世家公子跪在她面前,双手按住她脚踝的力度不容抗拒,细细地吮吻着她的薄唇温柔缱绻,似在品尝奇珍美味。
每一处都温柔侍弄过,偶尔也咬一下她,到后来和之前吻她时一样,舌尖绷直了在软扉中往来推拉。
陌生新奇的一个吻,洛云姝想推开他的手改为紧扣住。
失神来得铺天盖地,等她从激颤里缓过几分神,姬君凌已将她抱到桌上,低哑的声音说着要人命的话。
“我头疼。”
洛云姝怔了须臾才懂他说是控诉在她失神时把他头夹太紧。
她咬牙道:“谁让你那样……”
她虽比他经历得多,性情也散漫,却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侍弄她的人还是曾经的继子。
虽然她也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不能自控地扣住他不让走。
可方才那样实在……
恼怒中噙着委屈的模样让姬君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当初缴没了族弟的风月书册时,他曾瞥见册子上画了今日一幕,他不屑一顾,并不认为自己会以臣服的姿态取悦一个女子,他偏爱强硬占有。
那是他的底线。
今夜听到她亲口承认对他有男女之情,他自行撤了这道底线。
本以为这种事对男子而言获得的快意少之又少,但她绽放到极致的那一刻,姬君凌无比满足。
他想,他的确是疯了。
但她心里有他,疯了又何妨?
许是心意相通了,这一夜姬君凌明显感觉到洛云姝的变化,更主动,更温柔小意,像对真正的夫妻。
黎明前的最后一回,同时失了神,他即将全部交给她时,洛云姝用尽全力地缠紧他,轻唤:“姬君凌……”
姬君凌此刻心里眼中只有一个她,抱紧了她:“我在。”
身上传来微妙的刺痛。
姬君凌有几分清醒,顿了下才发觉似乎是洛云姝的指甲,往常也是如此,每当她被莫大的快乐冲荡,承受不住之时就会用力掐他抓他。
姬君凌低笑一声,任她去了,只故意加大了力度。
这一回堪称神魂颠倒。
悉数给她时姬君凌竟一阵眩晕,像是中了她的毒。
思绪逐渐被牵引。
耳畔只有她温柔蛊惑的话。
“姬君凌,你现在还算信任我,对吧,那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可要牢牢记着,千万别忘记。”
“该忘的,也别再想起。”
第45章
045 郡主放心,长公子已忘了。……
姬君凌醒时天已大亮。
推门看到候在门外的赵三郎,他蹙起眉:“赵闯?”
进了门,赵闯左看看右看看,犹豫道:“昨夜的事你记得多少?”
昨夜?
姬君凌陷入沉思。
见此,赵闯的心弦也跟着绷紧了,一旁的季城亦然。
僵滞间,杜羽赶回来了,见到姬君凌松了口气:“长公子可有事!”
姬君凌揉揉额角,冷淡目光扫向他:“我能有何事?”
杜羽满脸内疚:“属下刚办事回来,竟听赵小将军和季城说昨夜您中了蛊,幸亏郡主在旁才没事……”
姬君凌打断他:“郡主?”
他道出这两字的时候,一旁的季城和赵闯齐齐凝神。杜羽不明就里:“您不会连郡主都忘了?”
姬君凌又一次沉默了。
季城和赵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忐忑。
无人出声,安静得诡异。
直到姬君凌没有任何情绪的冷淡声音再度响起:“没忘。”
赵闯探道:“怎么个没忘法?”
姬君凌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你希望我记得些什么?”
说了半天,都没试探出个结果,赵闯实在是憋不住了:“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毕竟是被人下了蛊……”
姬君凌问:“查出是谁了?”
见季城面露难色,想是没查出,他又问:“郡主和九弟呢?”
杜羽抢先道:“回山庄了!”
姬君凌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派人留意,别出了事。”
赵闯从他淡然的回应及与昨日大有不同的目光中看出端倪,大胆试探道:“听你那位继母说这蛊可能会使人失去部分记忆,你怎么样了?”
姬君凌答非所问,冷然道:“她与父亲已和离,父亲不义,我不希望有人再称她为我的继母。”
赵闯忙道:“是我说错话、说错话。我是你好友,应如你一样尊她为长辈。”见姬君凌神色稍缓,他又问一遍:“可还记得你姓甚名谁?自幼经历,及郡主和我们这些人?”
姬君凌抬手打断他的聒噪。
他脑中的确混沌,出于谨慎,仍大致回忆了一遍。
他的过往不复杂,三岁丧母,父亲疏远,被祖父养在膝下。十三岁,父亲再娶,他尚年少轻狂,因生母之故抵触对那位继母,更不想配合父亲当个孝子,便随恩师游历各州郡。
那两年,他深刻认识到士族好空谈轻实务的荒诞,又因不满总是被与同为士人的父亲作比。于是十五岁,他弃文从武,同年,父亲与那位小十几岁的妻子和离。边境历练三年,他携着战功归来,大房由此越发忌惮二房,受人教唆给祖父下毒栽赃二房。
同父异母的幼弟因此中毒。
又过半年,外人口中那位曾与他母慈子孝的苗疆郡主回到中原,初见时她还将他错认成父亲。
思及那日初见的感受,姬君凌心念微微一动,如有涟漪掠过。
为何会如此?
姬君凌微怔,试图从回忆里寻到有关她的、不同寻常的片段——
那位郡主是他的前继母,亦是他幼弟的生母。外人都以为他待幼弟并不亲近,但姬君凌其实并不讨厌这个小他十来岁的幼弟。连对郡主的礼遇中,也有几分爱屋及乌之故。
且他自幼丧母,一路旁观她对九弟的关怀,哪怕念及她身为人母的母性,也愿意多给她一分尊重。
何况这几年她对他多有帮助,比父亲都更像他的亲人。
两年前,她助他扳倒父亲。
此次他南下督办军务,郡主带九弟南下寻药,便一道随行。他在督办军务中触犯他人利益,因而被人下了蛊,自己却一直不知情。昨日在驿馆碰到太子寻找出逃的宠妾,因那宠妾曾是她的故人,她放了她并前来知会他。正交谈间,蛊毒忽然发作,他身上剧痛当即陷入昏迷,幸而她救了他。
姬君凌并非无情之人,自然会对这位郡主心生敬重。
他们一直以长辈与晚辈的分寸相处这,在人前最亲密的一次接触是几年前他不慎中毒,她帮他解毒,但并未逾越礼节。至于在人后,除去偶尔碰面会相互寒暄,及密谋扳倒父亲期间曾在她卧房私下相见。其余时候他们鲜少接触,亦不曾有任何越礼行径。
唯独因年龄相仿,易让外界误会,譬如一年前,她为太孙解毒,因被顾轩误会和他有私情受牵连,幸而他去得及时从火中救下她。
这些回忆有些鲜活犹如昨日,有些只记得大概但并无具体画面。
可姬君凌很清楚,这些事都是真切发生过的。故而他实在想不明白初见那日的异样从何而来。
脑子里有一个清晰笃定的念头:不管初见时他对她持何种态度,如今及往后,他只会敬她如长辈。
昨夜蛊毒发作,尚未彻底缓过来,姬君凌很快生出倦意,把两个心腹和赵闯轰出了他的厢房。
出门后,赵闯心绪杂陈。
他方才参与了一场对好友的欺骗,彻头彻尾的欺骗!
破晓时分,他的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是那位和姬君凌有私情的那位郡主,她用姬君凌的前程说服他和姬君凌的心腹季城配合她做戏。
赵闯本不相信所谓催眠的蛊,只想着就算不成功,至少能让好友看清这位郡主不怎么在乎他。
但他低估了苗疆的蛊术。
洛云姝用蛊抹去姬君凌与她私下相处的回忆,尤其情蛊相关。外人知晓的那部分记忆则“歪曲事实”,用蛊和催眠术暗示姬君凌那是误会。
而确定他们有私情的人除了已被除掉的苗医无九,剩下的便是姬君凌亲信,他们都不愿见他迷恋父亲的前妻,因此会守口如瓶。
不知情或不确信他们有私情的人,就算他们提及,因为被蛊催了眠,姬君凌也只会归结为误会。
这场骗局的结果堪称完美。
赵闯理应为好友高兴。
可这会回忆姬君凌重归冷情的一双凤眸,他又莫名唏嘘。
南下此行,他作为看客目睹了姬君凌如何从一个毫无温度的人,逐渐有了人情味,如冰雕被注入温度。
而今日那座冰雕被抽走了余温,变回冷漠的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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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姝和阿九前脚刚回到云昭山庄,季城后脚便来了。
“郡主放心,长公子已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