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83节
洛云姝一口气没提上来,破罐子破摔,“长公子可真是大度,竟慷慨到让别人窥探我的地步。”
她在故意激怒他,姬君凌清楚,但“大度”的前提是——
那是他的。
他冷淡讥诮的语调中不自觉夹了几分温和:“是您高估晚辈了。”
他扯落屋内挂着的纱幔,将洛云姝从头到脚都盖住。
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而后他抱着从头到脚披了湘妃色纱幔的洛云姝,堂而皇之地出门,在院门撞到一对少年少女。
阿蓝呆呆看着他们。
眼前一幕实在是诡异又暧昧,一身玄衣、如天上神将般无情无欲的青年,怀抱着阿云姐姐。
阿云姐姐则被一层红纱蒙住了头,红纱衬托下像新娘子。
在对上姬君凌冷冽锐利的眸光,阿蓝嗅出了张狂的锋芒,又看向阿云姐姐,从她柔顺缩在青年怀里的,便觉得他们二人的关系变了,从神将娶妻,变成嗜血的妖邪强抢凡人之妻。
阿蓝怒道:“你……你敢阿云姐姐我喊张媪给你下毒!”
姬君凌没应,抱着洛云姝,透出目中无人的冷淡。阿蓝身侧少年看出这位公子定是权贵,且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想是阿蓝口中被阿云姐姐两次抛弃的那位郎君。
被女子抛弃的人,惹不起。
他拉了拉阿蓝。
“阿蓝……”洛云姝不想让少女担忧,要劝她,一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和阿蓝解释姬君凌是她的谁。
情人?
呸,从前她还可以勉为其难给一个情人的名号,但现在。
他想都别想。
“我是她关系匪浅的——”
姬君凌难得与人搭话,话语慢悠悠带着深意,“继子。”
阿蓝和少年郎都震惊了,洛云姝气得伸手狠狠地掐了姬君凌一把,几乎想要将他身上的肉揪下一块。
姬君凌不理会她的报复,毫无避讳地抱着洛云姝,从这一对目瞪口呆的少年少女的身侧经过。
锁链扣着,洛云姝暂时逃不了,只能任自己被姬君凌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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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洛云姝意料,姬君凌没把她带回山庄,而是日夜兼程将她带回上京城中她曾来过的宅邸。
洛云姝存了几分试探,道:“你的卧房,在东边。”
当初在他这里住的那几日,她睡在姬君凌寝居,因这不合礼节,抹去他记忆时,她抹去了这部分。
姬君凌停下了。稍许,他挑起眉,眼中有玩味,亦有几分少见的警惕:“那是七八年前的布局,您比晚辈想象的还要在意我。”
看似是调情的话,实则在试探她能知道此事背后的缘由。
看来他没恢复记忆,故意的停顿可以装出来,话也可以是编的,但眼底那抹警惕骗不了人。
洛云姝悄然松了一口气,想起他那日蹲下身肆意把玩的目光,明知这样不厚道,仍是带了些恼意和报复的心思,低道:“一无所知的傻子。”
姬君凌怀抱着她的手用力收紧,周身气息倏然冷下。
缠绕他数日的恨意再起。
她真是没有心。
有那么一瞬,他想告诉她他恢复了记忆,的确再无隐瞒的必要。在她嗤讽他时,相比看她作茧自缚、因编织出的谎言而为继子被强夺羞耻,他更想看到她察觉真相时是何模样。
低眸对上洛云姝羞恼交加的目光,姬君凌克制住了。
道出真相的确可以吓一吓她,但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试探他。
她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即便戳穿,她亦不会内疚,更别提后悔,她只会恐惧、想逃。
姬君凌调了个方向,察觉他是想去什么别的地方,洛云姝猛地用力试图挣脱:“你又要干什么?”
“杀了你。”
姬君凌的声音因为恨意微哑,他是真的气得想杀了她。
换作旁人,哪怕是他的父亲如此欺骗他,他都不会手软,但他不想让她那么痛快地死,该让她也难受。
姬君凌连敬重都不想装,抱着洛云姝来到一处密室。里面有一面宽大镜子以及一些奇怪的器物。
密室灯火通明,高大镜子里映着青年冷然的眉眼。
“你要把我关在这?”洛云姝看着戒备森严的密室,暗道不妙。
姬君凌语带冷淡地“嗯”了声,解了他们之间的锁链。捉住她手腕,绕到她身后柱子上捆起。
洛云姝后背贴着柱子站立,以反手抱柱的姿态被捆了起来。
第54章
054 他多半是想起来了,
洛云姝在南疆时,师父为了责罚一个犯了大忌的教众,命人对其施加天蟾教的极刑——蛇刑。
便是将犯错之人反手绑在身后木桩上,任由手臂粗的圣蛇从脚底爬上,蛇毒在此时反而是最不足以在意的威胁,被圣蛇自脚踝缠住、在肌肤是游走的恐惧才是此刑最令人胆寒之处。
但那是对怕蛇之人。
没来中原时,洛云姝是圣女自然不会畏蛇,圣蛇亦对她百依百顺,因而她并不能真切体会这种恐惧。
此刻她被反手绑在身后柱子上,忽地想到记忆中一幕。
教中受刑好歹能保全衣衫,可现在比受刑还羞耻。
“你……你要干嘛?!”
莫名其妙就生气,又莫名其妙把她捆在密室里。
姬君凌没有回答她,他虽淡漠寡言,但并不倨傲,素日有问必答,可自打在张媪那里捉到她,她跟他说话他时常不回应,好像心里憋着怨。
他从满墙刑具中抽出一把匕首,刃尖贴在洛云姝脸颊。
“您不安分,总想着逃。”
知晓她真正想问什么,姬君凌淡声回应,匕首贴着她颈侧游走,目光深寒,仿佛恨到想杀她。
但无端地,洛云姝丝毫不惧,有种没来由的笃定。
他不舍得杀她。
姬君凌的匕首停在她锁骨上,幽暗目光端凝她神色。
桃花眸底毫无惧色。
清眸中藏着有恃无恐,似在笃定他不会真的杀她。
淤积的恨意又增一分。
姬君凌匕首往下,刺入她肩头衣料,轻巧一挑。
里外几层料子悉数落了地。
洛云姝上身一凉。
她早已像一本书,里里外外都被姬君凌研读得彻底。然而那是在欢好时,而此刻,是在犯人受刑的密室中,以被绑着的姿态。
尤其她的手被捆在柱子后,心没了遮覆的感觉让人不安。
总觉得他要看穿她的心。
洛云姝耳根脸颊泛起了热意,挣不开,只能背过身。
姬君凌又是一挑。
这几日他像是在暗示她和周遭人,他不会让她容许跑掉,一路上只给她穿衣,但不给她穿鞋履和罗袜。
此刻她什么也没剩下,就这样被袒露地捆在柱子上。
“禽兽!”
她身后的柱子本是朱红色的,并无花纹,而她被捆上去之后,柱子上就多了一卷长长的西域图卷。
画布上绘着高耸入云的山、圣洁的天山雪莲。再往下,下了山,则是一片平坦的雪原,雪原往前则是一片盆地,是西域中的绿洲。
绿洲中有月牙泉和花海。
姬君凌没理她,刃尖描绘着卷轴上玉柔花软的景物。
匕首不知用何制成,即便贴在人身上也不似玉会染上人的暖意,它就如姬君凌的目光,始终幽冷。
冰凉刃尖贴着画卷上的两轮红日,洛云姝凉得一颤。
“晚辈以为您没有心,不会觉得凉。”姬君凌淡道,手腕一施力,冰凉的刃面拍到心上最脆弱处。
“嘶……”
洛云姝猛一颤。
她这一颤,画卷上的连绵雪山都跟着有雪崩之兆。
姬君凌拿着匕首。
察觉到他想去哪一处,她脑中猝然幻化出刃尖挤入她唇隙的荒唐画面,虽知他不会那样做,仍是求饶:“不、不行,刀会刺到……”
“听您的,不用刀。”
他淡声哄了她一句,虽无多少柔情,但足够让洛云姝惊讶,她抬眸看向姬君凌。青年眸光微寒,没有任何与“哄”相符的神情。
不妙的预感滋生出。
她凝眸不瞬目地看着转身将匕首挂回壁上的姬君凌。
他打开了那个箱子,从中取出一条黑色长鞭,待鞭子摩挲过洛云姝肌肤,她才知晓那鞭子和寻常鞭子不同,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筋编织而成,贴上时柔韧不似寻常鞭子那样粗糙。
他横着鞭子,因编织而生的凹凸棱角摩挲过一双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