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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96节

  姬君凌开始不满足于此。
  他俯身,手浸入水下,触碰她的唇瓣,以和她一样的力度速度捉弄着她,于是成了一场较量。
  两人都立在池中央,乍看仅是纯粹在虚虚地相拥。
  实则目光紧紧盯着彼此,手也越来越放肆地捉弄着对方,她越收紧,他越欺进,没有谁愿意认输。
  到了最后,洛云姝实在站不稳,发现自己可能上了当。
  “不帮了……”
  她撒开磨得发麻的手。
  姬君凌也拿掉被她咬得发酸的长指,嗓音喑哑。
  “那……换一个地方帮。”
  他扶着她让她卧在溪石上,以极郑重缓慢的姿态俯身。
  没有那一次比这一次还别扭,洛云姝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只觉得当真是在进行什么古老的仪式。
  偏偏姬君凌做了更郑重的事。
  他在彻底消失,触到池底时,触入后拥住她,低下头。
  薄唇轻吻了下她额头。
  “姝儿。”
  他低声唤她。
  清冷的嗓音恰到好处,不会过分亲昵,有着克制的勾人。
  洛云姝却听得浑身一紧。
  要命。
  他能不能别说话了……
  第62章
  062 “别死。”
  素手执笔,笔墨勾画间,一句句告诫之言呈现宣纸。
  濯云好奇地看向窗边。
  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自从除夕那夜后,郡主和长公子不再针锋相对,长公子开始隔三差五留宿云山阁,郡主也不再赶人,二人像一对新婚夫妻。
  变化远不止于此。
  长公子冷厉目光日渐温和,如墨云之下透出的曦光。
  郡主呢,就更古怪了。
  性情不再飘忽,头几天日渐暴躁,后来竟一反常态地勤勉起来,日日坐在窗边抄写经文。
  譬如此刻便是。
  神色宁静,一袭素雅的白裙,额间一点神圣朱砂痣。
  真如不染七情六欲的神女。
  “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
  “如不断淫,必落魔道。”
  又落下一行字。
  洛云姝眉间越发沉静,一颗躁动的也得到了净化。
  如果没有接下来——
  “姝儿。”
  只能勉强评价为“可看”的字迹上多出了扭曲的一笔,彻底不堪入目了,洛云姝却不见丝毫愠色,端坐桌前,当真像一樽瓷白的观音像。
  一声低笑在身侧响起。
  “字真丑。”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士可忍孰不可忍!
  洛云姝“啪”一下用力将狼毫笔拍在书案上,好容易维持的端庄随着这一摔笔的动作彻底裂成碎片。
  瓷观音的外壳碎裂,只剩一只眸中燃着怒火,目露杀气的桃花妖。
  “姬、君、凌。”
  洛云姝倏地立起,但姬君凌实在太过高挑,负着手悠闲地立在她跟前,眼底藏着兴致盎然的笑意。
  “怎了?”
  高挑身形给了他天生的从容,倒显得她是在猛虎跟前舞动的幼蛇。
  洛云姝坐下来,咬着后槽牙幽幽道:“别太过分。”
  “怪我,出言不逊。”
  姬君凌淡然的腔调里只有一星半点的恭敬,他在她身后俯下身,抽去被写坏的宣纸扔去,摊开一张新的,再握着她的手一道执笔。
  “您恐怕还不知道,晚辈尚未弃文从武之时,也曾‘一字千金’。”
  卖弄。
  洛云姝敷衍地“哦”了一声。
  他开始带着她的手,像教小孩子习字那般,带着她勾画。
  是方才她写的那行佛经。
  但此刻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吹得人心不在焉,身子也发软,想起昨夜藏书阁里的疯狂。
  这由他握着她手写出的佛经尤其刺眼,每一个字都像马上要张开口,阴阳怪气地嘲讽她意志不坚定。
  那行字又乱了,两个人也写着写着写到了榻上。
  对这种不需要给任何承诺的状态,洛云姝还算满意,偶尔也会忍不住调侃姬君凌:“你就不怕那些古板的族老知道你常流连山庄,让你到姬家列祖列宗面前反省?”
  姬君凌点了点她肩头:“他们的规矩只能压制可压制之人,姬家本是书香门第,多出文臣,我的大司马之位虽离不开姬家栽培,但军功和兵马却是我这些年亲自打下来的。”
  “狂的你。”调笑虽调笑,洛云姝也不得不承认。
  他有狂妄的本钱。
  然而话音方落,听到外面似有人声,洛云姝本未多想,季城匆匆在外叩门:“长公子!”
  姬君凌稍凝了眸。
  洛云姝亦倏然从他身上爬起,撩过外袍披在身上。
  季城跟了姬君凌多年,素来沉稳,便是天塌下来也能保留表面镇定。不像此刻,嗓音发颤,步伐凌乱,听着还险被台阶绊住——
  出事了。
  且还是不小的事。
  姬君凌套好衣衫,大步迈了出去,自两人和好后,他在山庄与部下议事都鲜少避开洛云姝。但这一次,他去到外间,刚开头,察觉季城的神色不对,又道:“出去再说。”
  又折返给洛云姝盖上被:“朝中事罢了,你好生休息。”
  山庄的正厅。
  这处山庄本是百年前战乱时姬家族人避祸之处,此处正厅在最初时是祠堂,后来姬家复起,举族搬迁至洛城,此处便也荒废了。
  来的是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都是文人出身,面对姬君凌这位气势凌人的武将后生,不免气势弱了一截,又畏惧他手上兵权,与当年处置姬召郢时相比,堪称好声好气,一拨人负责唱红脸,一拨人唱白脸。
  “是术士蛊惑皇帝!郡主即便是苗疆圣女,也是肉体凡胎,她的血又怎能让圣上痊愈!”
  这样的话,连三岁孩童都不信。但病重之人谁不想博取一线生机,陛下信就够了!再者,即便陛下不信,那些想扳倒姬家分口肥肉的世家又岂会放过为难姬家的良机!”
  “这、这,看来此次,是冲着整个姬家而来啊!”
  ……
  几个老胡子你一眼我一语,最终一致道:“子御,你与郡主那些事,并非我等不知。但郡主多年前便与二郎和离,即便此事伤风败俗,我们几个老头子念在你自幼孤苦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眼任你去了。可此次涉及姬家,便不能意气用事,若郡主不入宫,恐怕接下来便是弹劾你败坏纲常了。
  “最好还是郡主入宫为陛下献药引,以堵住悠悠众口。”
  姬君凌姿态恭敬,话却露锐利:“你们的意思是,要借她的命来换我不受朝臣诟病?”
  族老急了:“只取些血,如何就要了郡主的命?倘若郡主不去,姬家落败,你被众臣攻讦,一苗疆女子,焉能在中原安稳度日?”
  姬君凌不与他们废话,只冷淡道:“我自会处置,季城,山上风凉,送众族老回去。”
  季城上前,边送客边宽慰:“长公子行事素有分寸,诸位族老不必担忧,只需稳住姬家内部。”
  众族老一想也是,他们是一时心急了,子御这孩子自幼果断,不会因私情误了姬家前程。
  随后姬君凌吩咐部下相关事宜,又给赵沉去了一封急信。
  这才回到云山阁。
  洛云姝正在桌案前提笔习字,他经过都不曾察觉。
  他走近了,轻轻拥住她。
  “又在自欺欺人?”
  洛云姝把那一行劝人戒'色的箴言写完,莞尔道:“不,现在你比我更需要这句话。”
  姬君凌稍一顿,那双桃花眼底澄净,有着洞穿一切的沉静,似吹散旖旎的清风,这些时日的缠绵在这份冷静面前有被吹散之兆。
  他有须臾失神,笃定道:“我不需要这些话,你再忍一忍。”
  洛云姝含着笑,不大正经:“怎么个忍法。只要我去送几滴血,就能换一年半载的安稳么?”
  她唇瓣笑意温柔,和平日缠绵过后的散漫很像。
  含情目凝着他,又颇善解人意地柔声说:“我总算明白姬忽死前对你说的话是何意了。想必此事是他的手笔,他在让你面临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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