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继子绑定情蛊后 第101节
醒来是还是在黑夜。
当然,定不是她入睡的那夜。
“醒了?”
生来清冽微冷的嗓音犹如薄荷,落在耳边让人神清气爽。
残存身上的倦意散得很快。
洛云姝懒懒睁眼,望见那双惯常含着肆意侵略性的凤眸。
她忽然有些近乡情怯。
“嗯,醒了……”
假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洛云姝故意慵懒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番,便又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
应该还算自然吧。
她闭着眼,长睫颤个不停,漫长的一觉后,再回想先前在姬君凌中毒时她说的那些黏黏糊糊的话……
还有含蓄又直白的诉衷情。
亏她能耐的!竟还编造出来一个梦,暗示他她爱他。
太肉麻,太有损颜面了。
洛云姝没脸见人。
她尴尬得头皮发麻,发顶忽而轻轻搭上一只手,温柔地顺着她铺了满床的青丝,不紧不慢的动作很是缠绵。
“那些话可作数?”
完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姬君凌怎么会放过她。
洛云姝假装睡着,像一个酒醉时对爱人海誓山盟,过后又想反悔的多情种,背对着姬君凌,一副我就是装睡,你奈我何的无情姿态。
久未得到回应,青年顺着她青丝的手往下,一掌握住她半截腰,圈紧的力度逐渐施加深意。
“反悔了?”
低沉腔调末段微微扬起。
洛云姝听得耳根子发痒,不耐烦道:“对,反悔了。”
话音才落,她被扳了过去,噙着清冷又危险笑意的凤目描摹着她眉眼,同时描摹着她的还有他的手掌。
他什么没说,沉默而放肆地撩拨着,洛云姝方养足精神,心中大石落下来,有道是“温饱思淫欲”,她不由得滋生出些别的念头来。
“嘶啊……”
放进来时,她惊呼了一声。
随后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方病愈的年轻武将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捣碎了重新捏造。
没多久,洛云姝开始求饶。
“姬君凌……”
不是因他所给的太过深刻,而是因为他开始吊着她。
姬君凌撑起上身,肩头薄肌贲起,充荡着无尽的力量。他俯身看着她,清冷眉眼漫上危险的锐芒。
“算数么?”
洛云姝没有立即回应他。
可她才犹豫瞬息,他就果断撤出,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毫不犹豫地松了口,缠住他:“算……算数的。”
姬君凌似还不能放心,不深不浅地给了几个来回,又后退:“你我之间,可还有别的嫌隙?”
他说到这,洛云姝停下来认真想了想,气若游丝但无比认真:“你太逞强,让我很不满。我不会因为麻烦就离开,相比麻烦,我更怕你死。”
姬君凌因她的话顿住,低眸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
他郑重道:“我答应你。”
洛云姝满意了。
但她实在不擅长说情话,总觉得这样郑重承诺的氛围很尴尬,嘴角便噙了一抹散漫的笑意。
“但……有别的问题。”
她拨弄着他因克制急遽滚动的喉咙,轻吹了口气。
故意断断续续地道:“大……大司马……太小……小气,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情意也来得不够深——”
咚——
她阴阳怪气地说完,姬君凌就猛地一下,大力驳回她的嗤讽。
到了最后,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他按住洛云姝,将她死死揉入怀中,两颗心贴在一处颤抖。
“姝儿。”
他喑哑地低唤了她一声。
洛云姝圈紧他,也不管他到底还想问什么、说什么,兀自承诺:“作数的,之前作数,之后——”
她莞尔一笑:“看你表现。”
姬君凌亦是笑。
“好。”
灯火噼啪作响,人影又开始摇曳,似要倾尽全力地相拥。他们在紧密无隙的相拥中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第64章
笔墨纸砚(捉虫)
“吾儿莫忧,汝长兄之毒已解,为娘将于数日后归家。”
洛云姝躺在美人榻上,夏日的衣衫单薄,将她软软塌下的腰肢勾勒得一览无余,如通体莹白的美人蛇。
一旁,姬君凌立在书案边,如山的公文堆积在边,而他提笔蘸墨,在信笺上一字一句写着。
正是洛云姝懒洋洋念的那些。
素手拈起一枚果子,朱唇轻启,舌尖一卷,果子入了口。
洛云姝嘴里含着果子,含糊道:“唔……记得模仿我的字迹啊,总不能让阿九觉得我懒得家书都要让你代劳,也太不像话。”
没听到姬君凌回应,她不大放心,凑过来看了眼,是她的字迹。
赞道:“挺乖。”
对于她的哄,姬君凌并不买账,淡声道:“阿九挑剔,身边之物无一不精美,我私认为,相比我的字迹,阿九不见得会更愿意看到您的。”
弯弯绕绕的话尽显他骨子里一半的文士含蓄,但洛云姝还是第一时刻就听懂他藏着的意思。
他在暗指她的字丑。
“是是是,大司马说得对,我的字丑。”洛云姝才不上他的道,他就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可她素来稳重、含蓄、风雅,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如此幼稚?
她谦逊地看着他,明眸含情脉脉,欲说还休,似一个含蓄的大家闺秀,言辞亦是温婉:“大司马所言极是,小女子不才,不善文墨……”
又来了。
姬君凌早已习惯了她不看话本也能信手拈来的做戏本身。
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平静道:“下一句。”
洛云姝捏着帕子,眺望着窗外,忽然秀眉蹙起了哀怨。
以为她是因他的冷淡嗔怨,姬君凌心一软,随她视线看过去。
她在看着院中的树上,那里有一个鸟窝,一只喜鹊正衔了食物,喂给鸟窝中嗷嗷待哺的幼雏。
而洛云姝捏着手帕,凝神望着鸟窝出,她年轻韵致,目光无忧无虑,乍看之下未有同龄人的庄重,俨然一个刚成为母亲,牵挂家中幼子的女子。
但她。
牵挂幼子?
姬君凌想到自九弟十几岁,她看少年一年比一年嫌弃的目光。
她思念九弟,才怪。
但他没拆穿,甚至宽慰了一句:“阿九已长大,自会照顾自己,你不必过于牵挂。下一句。”
洛云姝期期艾艾地继续:“因你长兄仍需照看,因而为娘归期——”
她征询地看了眼姬君凌,含蓄中夹着羞臊,仿佛受人掣肘,上门献出自己,又放不下架子的深闺妇人:“大司马觉得,我该何日归家?”
事实也是如此,她原本决定在给姬君凌解毒后便回。
但他竟然不同意,说什么横竖阿九再一次需要解毒是在一个月后,她回去也无事可做,不如留下。
这不,她也只能问问他。
姬君凌额角蓦地一抽,他没有回应她,提笔落下几个字。
“归期不定。”
什么归期不定,这是想把她扣在他身边了?要是他得闲,扣就扣吧,可他自打毒解清后就埋头公事,起初好几日早出晚归,这几日许是看出她有去意,每日早早就回来了,但也是坐在在她旁边,用批阅公文当作陪伴。
虽会主动闲聊,但一连数日都是这样的陪伴……太素。
洛云姝只觉得自己当真要成了个深闺怨妇,她哪里还用做戏?
完全是真情流露!
他晾着她,还说“归期不定”。
她猛地扔了帕子,快装不下去了,又忍耐地收了住,看向姬君凌的目光重归哀求:“大司马……家中幼子多病,妾属实不能久留。况且……妾来此处太久,家中夫君若知道妾身为了求您相助,竟上门自荐枕席,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