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她刚才呛了一口热水,连舌头都要化掉了,此时说话也变得含糊起来。
  流云一愣,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不认识他这个暗卫是理所当然的。于是顺着唐乃的话道:“我、我是……王府的守卫。刚才我听见声音跑过来,发现你掉进了王爷的温泉里。于是就把你救了上来。”
  唐乃看着他。这个王府里的丫鬟都和寒蝉一样厉害,连守卫都很好。
  只是她看着他的面具,有些意外。
  为什么别的守卫都没有戴面具,只有他挡着脸呢?
  流云一顿,用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半张脸:“我貌丑,怕碍了旁人的眼,王爷特许我戴着面具。如果你要是心存顾虑的话,我可以……摘下来。”
  唐乃摇头,这样强人所难的事太没有礼貌了,她勉强用指尖收拢药粉,道:“不用啦,谢谢你。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先去保护别人吧。”
  她勉强咬站起来,然而双腿还像是软了的面条,流云下意识地要扶住她,但掌心握住她手臂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握住了一节软玉,湿漉漉地让人抓不住。
  一瞬间,他就如同触电了般收回了手,哑声道:“那怎么能行。身为守卫,就有护卫王府内所有人的职责,这条路难免还有异族人伏击,我送您回去。”
  唐乃的嘴巴动了动,低着头说不出来话。
  流云看她欲言又止,以为对方是不喜他这个低下的守卫靠近,不由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然而又看她脸颊发红,双脚微微蜷缩进长袍里的模样,倏然想到丫鬟寒蝉给她洗脚的时候,她总是喊热,回到床上也是微微踉跄。当时的他只当她是娇气,是在找折磨丫鬟都借口。然而刚才一路抱着她,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她的皮肤绵软如同糖浆般潮热地坠在他的双臂上,仿佛晶莹剔透的糖人儿瞬间融化了一样。
  难不成……她真的很怕热?
  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又悔又涩,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又好像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发现得即使。
  想到这里,喉咙一动,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如果你没有力气,我可以像是……刚才一样抱着你回去。”
  唐乃摇头:“拿我、我要先把衣服穿好。”
  说着,先把萧逐晨的袍子勉强抖掉。
  露出里面湿透的衣裙来。
  被浸湿的衣裙翻卷着贴在皮肤上,没了袍子的遮挡,大片的皮肤显示在夜色之下。露出的皮肤沾着水渍,像是刚从泉水里捞出的莲藕,又像是浇了乳汁的白玉。
  然而流云却清楚地直到,那片白并非只是玉,因为只一碰就陷出属于奶糕般的软来。没有露出的皮肤也被衣裙紧紧包裹,衬得纤腰若素,让人不敢去看。
  她勉强抬起手,去够松散的领口,然而指尖几次抬不起来,无力地滑过自己的锁骨,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唐乃勉强吸口气,怕流云等得急了,手上也不管不顾起来,眼看她又要折腾自己的皮肤,流云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早已哑得不像话:
  “我、我帮你穿。”
  第064章 古代的小舞姬(九)
  唐乃一愣, 接着点了一下头:“麻烦你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能忘了人设,于是绷起脸:“那你快一点哦, 寒蝉还在等着我呢。”
  寒蝉?那个面对她的刁难任劳任怨、甚至甘之如饴的丫鬟?
  白盈穗就这么依赖对方吗?
  流云的呼吸变了, 本来有些颤抖的指尖瞬间变得坚定。他松开唐乃的手, 指尖一抬就落在了她挂在手肘处的湿衣上。丫鬟的衣衫自然不会多么精致, 松垮地坠在皮肤上,在本就嫩软的皮肤上留下一片红痕。在流云带着薄茧的指尖下, 不甘愿地离开唐乃的皮肤,露出被水滚过的白腻。
  外衫之下, 还有一层白色的中衣。紧贴着皮肤, 入目是恍然分不清彼此的白。
  然而透过半透明的布料, 还能看见一点被热气熏染过的红,如同牛乳中上浮翻滚的果浆, 让人不自觉地口舌生津,不知道是这片白腻更加醇香, 还是那点嫣红更加甘甜。
  流云面具下的脸颊紧绷如同石雕, 他咬着牙, 继续将着布料缓缓向上扯, 一点点地覆盖住眼前的白皙。从手肘到手臂,再到肩头, 粗糙的指尖蹭】在软得不像话的皮肤上,恍然有种浸润在糖浆里的错觉。
  渐渐地来到了锁骨,细细的一节,像是玉枝一般探出雪景, 颈窝处还带着水珠,如同盛着甜液的湖。流云的喉咙骤然一动, 只觉得嗓子无比干哑,他瞬间闭上了眼,强迫自己的手稳在她的颈侧。
  穿好一边后,他的指尖像是麻痹了般不断颤抖,明明刚从温泉里出来的是她,但满头大汗的却是自己。身为一个暗卫,他不应该只有这点自制力,几乎是强迫性地让自己闭着眼,去拽她的另一边领子。
  只是眼前看不见,其它感官更为敏锐。他能听到唐乃无力的呼吸声,能嗅到她近在咫尺的香气,指腹下每一寸粗茧在皮肤上缓缓滑过,还能感受到滑腻在轻轻地颤,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恶劣”……
  流云的呼吸越来越不稳,直到将她的衣衫拉好,嗓子已经干哑得如同干涸了三年的河床。
  唐乃看他喘气很累的样子,问:“是不是很难穿?我自己来吧。”
  “我可以。”流云下意识地回答,唐乃只剩下腰带没有系上,他抖着手去够她的腰带,手臂在她的腰上环了一周,他咬着牙要给她系上结,然而指尖无限接近她的腹部时,却怎么都系不上。
  这个守卫比寒蝉“差”一点,寒蝉可是一只手就把她的腰带系上了呀。
  唐乃忍不住想。
  最后,胡乱系成个结,衣服就穿完了。
  流云额头出的汗几乎遮住了睫毛,他踉跄了一下站起来,强行运功压下自己翻涌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恢复了暗卫该有的模样。
  “白姑娘……衣服穿好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唐乃低下头,蜷了蜷脚尖:“可是没了一只鞋。”
  流云一愣:“是落在路上了吗?”
  唐乃想了想,“在温泉里丢的。”
  温泉?流云一低头,就看到踩在萧逐晨黑金外袍上的一只脚,在黑色的对比下白得惊人,然而更为显眼的是,对方脚背和脚腕上的红痕,他眸光一闪,试探地用手比了比,一瞬间就认出来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手印。
  而在温泉里,唯一的男人就是……王爷。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瞬间一变。白盈穗出现在温泉里,而碰到去疗伤的萧逐晨,那是顺理成章的。然而他刚才急着带她走,却忘了刚到温泉时看到的那一幕。
  萧逐晨抱着唐乃,看起来是要躲避刺客的模样。然而在他没到来之前,他们两个还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在脚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明知道对方是王爷,而自己只是个暗卫,然而这一刻流云竟然在心里生出些焦躁来。正要将手覆盖上去,突然听到一声哨响。
  这是他和府中暗卫的联系方式,只有暗卫之间能听到。这就说明乘风就在旁边。
  而他竟然没有发现?!
  一瞬间,他的面色一变,下意识地就将唐乃抱在了怀里。仗着自己的身形高大,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所有的皮肤。
  两个人的胸膛隔着湿透的衣衫无比接近,唐乃恍然觉得对方的胸口比温泉的水还要热,她眨了眨眼:“我不冷呀。”
  流云警惕地感知周围,一把将唐乃抱了起来:“我、我有点冷……我这就送你回卧房。”
  说着,抱着唐乃如同离弦之箭离开此地。
  看着流云仓促的背影,乘风眯了眯眼。倏然,他瞄到了夜色中的一点白,短暂一瞥,像是落在夜风中的杏花。
  他一愣,反应过来后才明白那是唐乃的脚。
  他“嘶”了一声,说不清是个什么意味,瞬间飞了回去。
  即便这一次异族人有备而来,但在萧逐晨强大的内力和暗卫的围堵下,还是惨败。
  和那些咬舌自尽的假异族人不同,真正的异族人轻轻一咬舌尖,强大的毒素瞬间涌遍全身,皮肤溃裂,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
  萧逐晨换了衣衫,坐在书房的椅子里,垂眸喝着茶。疗伤途中被打断,又几次使用内力,他的脸色不算好,但正是这种苍白显得他的周身气息更加凌厉肃寒起来。
  流云和乘风都站在桌前,两个黑衣人像是沉默的影子。
  还是乘风先道:“王爷,能让一群异族人毫无障碍地进入城内,还找上了王府,他们在朝廷里定然有内应。”
  这个萧逐晨早已知晓,不论朝内朝外,要他命的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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