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怎么认出我的呢?”她这么问。
萧逐晨冷笑了一声,扯下架子上给萧随风准备的衣物,放在浴桶里一搅,然后转身就坐在榻上,将唐乃拉了过来。
“身为……舞姬,你的伪装方式是本王看过的最拙劣的方式。如果你以为这种易容术就能骗过我,太过小看本王了。”
不提那些善于伪装在夜里偷袭的异族人,就说他手下的暗卫之一乘风,易容术已经已达臻境。不说改变面容、嗓音,就算是骨骼也能轻易收缩。
想到这里,眸光一闪。与其猜测他的记忆有误,不如猜测对方真的是“白盈穗”吗?
突然多出来的异香,和前世完全不同的做事风格,有没有可能,对方是另一个人假扮的呢?
想到这里,瞬间桎梏住她的后脑勺,用衣料大片地抹去她脸上的料汁。
黑色被抹去后,白腻如同泥点下的白玉,缓缓浮现了出来。然而即便给萧随风准备的衣衫再华贵,上面的金线绣工也难免凹凸不平,白腻仅仅浮出片刻,就又飘上一层红来。
萧逐晨的手一顿,想直接把她剩下的一点黑色抹掉,然而看着她脸颊上的那点红,“啧”了一声。干脆将衣服扔了,指尖沾了一点水轻轻地抹。
然而萧王爷也忘了,他的手握过刀、练过剑,更受过伤,比金线细腻不了多少,片刻唐乃的脸颊还是带着晕红。
他哼了一声:“不知怎么养出这一身的皮肉。”
便是在草原上喝过最嫩的奶冻也没有如此脆弱过。洗掉她脸上的伪装,露出全部的皮肤来。如果真是易容,会有如此真实的皮肤?
萧逐晨皱了一下眉,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寻找分界点。
然而未等找出什么,指尖就是一顿。
因为他发现那股清甜,果真从皮肉里散发出的。从她的鼻息,从她的发间,无一不是带着甜香,仿佛是花间牛乳里凝结出的白玉,恐怕连血,也是甘甜的。
萧逐晨的眸光一闪,指尖不自觉地颤动,陷】入绵软的肉里。
皮肤不仅是甜的,也是软的,更是薄的。粗糙如他的指尖也能感受到皮肤下血液汩汩的流动,锁骨和肩头上细小的经络清晰可见,仿佛只微微用牙一嗑,就能嗑】破这层薄】薄的皮肤,吸】吮出流走得甘甜来。
他不自觉地收拢五指,唐乃被迫上前,他灼】热的呼吸就喷在肩颈,唐乃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她觉得有些痒。
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只一动,萧逐晨就哑声道:“别动。”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底像是压抑着什么:“没有伪装……你就是白盈穗。”
唐乃道:“是啊,我是白盈穗。”
萧逐晨的眼底如同浓墨翻涌,胸膛里的火已经烧到了喉咙,让他忍受着干涸的饥【渴,他怕再张口就会用牙齿咬破一切,不管不顾地吸干所有的汁液。
所以,是为什么,没有选他?
他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唐乃被抱得渐渐出了汗,她算着时间,忍不住道:“你惩罚完了吗,我可以出去了吗?”
萧逐晨一顿,缓缓抬起头:“你认为这是惩罚?这只是惩罚?出去做什么,去找萧随风?”
一连的质问,他的语气带着讽刺与冷漠,仿佛不止有反问的意味,这对她来说只是惩罚,但她根本不知道在王府里真正的惩罚是什么。
还可以赶上吗?唐乃内心一动,刚要一点头,然而还没等下巴一低,颈肩就是一痛。
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不自觉地缩起脖子。
然而身后的手,强硬地撑开她的脊背,像是捋直弯曲的含羞草,抚平最精致的工笔画,让她不能有半点退缩。
萧逐晨的眼底晦暗,唇瓣深深埋入棉絮般的柔软里。对方在这个时候还要找萧随风,如此地胆大妄为,如此地不知轻重。
这才是他的“惩罚”,在贴】上的一瞬间,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所有的怒气变了意味。
因为他恍然间,以为自己被灌下了世界上最甜蜜的毒。
从他的后颈,一路绵延到脊椎,带着焦灼的疼痛和雷击般的酥】麻,激得他颈侧如同被烈日炙烤,灼】热地发麻。
他目眩神迷,甚至快要失去理智。
他知道她很软,在他握住她脚的那一刻就知道。
但在用唇】瓣感受的一瞬间,他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有多么贫瘠,最浓稠的牛乳,最嫩】滑的奶冻都不如他此时衔在嘴里的一点。细密的香甜直接贴合他的唇】舌,仿佛他微微用力,就能直接舔】舐下一层皮】肉来。然而他此时克制住了自己,选择用唇】齿磨】合,他满意地看着白腻泛出胭脂般的红,然后辗转,屏住呼吸感受每一寸滑腻在舌尖满溢。
对方的脉搏就在唇】下颤动,带着被吞噬般小小的颤】抖,萧逐晨的心中生出得意,但也生出更大的不满来。
因为他知道,最软的地方绝对不是这里。
灼】热辗转,一路寻着扑簌簌颤】抖的呼吸向上,他按下对方小小的下巴。
因为紧张和热】意,她的唇瓣微张,上面还带着一点药粉的白色,还有怎么也忽视不掉的红肿。
刚才在这个屋子里,萧随风也是如此抱着她的吗,也是如此看着她的唇瓣吗?或者在更早之前,她躺在萧逐星的被褥里,也会让对方感受到她的清甜吗?
想到这里,他如墨的眼底越发变红,只觉心中那把寒刀恨不得劈开一切。
若是他早点来,若是他在她跟对方走的时候制止,不,是若是他从一开始就……
他的眉心抽动着,脸颊紧绷如石雕:“如果这是惩罚,这才刚开始。白盈穗。”
不甘和愤怒几乎烧干了他的理智,他瞬间将她的脑袋压向他。
然而在要吞下她的惊讶之时,他的耳朵倏然一动。微微一偏头就停在了她的嘴角,清甜如同冰鉴里溢出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然而却只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萧逐晨的额头青筋爆出,他闭了闭眼,只能暂时将唐乃牢牢揉进自己的怀里压下这股焦躁。
门外,有人敲响了房门:“兄长,你在吗?”
是萧逐星。
萧逐星刚才去北院找白盈穗。他知道此去有些唐突,于是托园子里的暖蝶给带句话,他明日正午在在花园凉亭中等对方,届时有重要的事要说。
暖蝶去找,片刻气喘吁吁地回来,说白盈穗不在。
他一愣,好在旁边的叫寒蝉的丫鬟面无表情地补充:“白姑娘喜欢闲逛,许是听见有人说王府新来了野狼,所以凑了热闹。此时应该在南院那边,二公子可先回去。待白姑娘回来,我可向她禀明。”
萧逐星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如此“私相授受”实在不好,最起码白盈穗是别人送给兄长的舞姬,即便他并非要强】占人家,一开始的接触也要知会一声兄长为好。
于是他又去前院找萧逐晨,却发现萧随风也不在。紫檀桌子裂成了两半,现场所有人噤若寒蝉。他以为是兄长和皇叔起了桎梏,快步赶来。
路上碰到离开的萧随风,对方面容随和,只说是衣衫被洒了茶水,不能留宿了。让他好生在家休养,待身体好些可以去肃王府找他消遣。
萧逐星瞬间松了一口气,然而萧随风又意味深长地道,“你兄长此时似乎略有不便,你稍后找他便是。”
说这话的皇叔虽嘴角带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冷漠,似乎还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怒气。莫名地让人觉得心里发寒。萧逐星心下不安,行了礼后快步走到卧房。
见四周无人值守,更是紧张。于是便敲了门。
三声过后,里面传来对方沙哑的声音:
“我在,何事?”
兄长的声音像是沙粒在火中滚过,让人莫名觉得耳热,萧逐星却当对方生了病,或者受了伤,更加着急:“兄长,我本有事找你,但在路上碰到了皇叔。听闻你久久未从卧房里出来,便想着来看看你。”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萧逐晨的声音带着压抑。
萧逐星抿了一下唇,想到大哥总是遮掩自己身上的伤,难道这次和皇叔打了起来,所以伤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