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右手被衬衫的袖扣掣肘,左手却在衬衫外一路通行, 她从喉结滑到下面, 隔着衬衫感觉到他肌肉线条的走向。
沈鹤眠的腿无意识地分开。
她在最下面点了点。
“后面上药了吗?”
“嗯。”沈鹤眠把额头贴在她衣服上, 整个人抱住她, 闭着眼睛,紧皱着眉, 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
“那看来暂时不能用了。”
“嗯。”
“换个地方?”
“嗯。”
在说完没多久的时候, 空气忽然变得腥燥。南陆抬起他的表, “两分钟不到,这是你的证明吗?”
沈鹤眠睫毛颤了下,假装没听见。
“奖励时间结束。”南陆推开他,打开空气净化器, “我还有工作要做,没别的事情事先回去了。”
沈鹤眠还不能立刻清醒过来,双手扣在她身后,满眼的不情愿。
“再来一次,才两分钟。”
“那是你的原因。”
“……”
“生病需要静养,而且沈总也需要清理一下。”
沈鹤眠这才松开手。
门缝里透出一缕风,南陆跟着那缕风一起出来,puffy正在门外一旁站着,她揶揄地勾起唇,等南陆合上门和她一起向下走。
“原来沈总深藏的秘密女友就在我眼前。”
“什么?”
“我早说过沈总不太对劲,上次无意中看到他搜索记录里有一条是女生经期推迟半个月正常吗?昨天你又单独和他在里面那么久……”
puffy心细如发,又常和沈鹤眠一起工作,即便她不承认,以后她也总会发现点什么,南陆索性微微一笑,“只是我在追求他,他还没有答应。”
她担心沈鹤眠那边会否认,所以也没有直接承认。
puffy露出和eva一样的眼神,不过想了一会儿又释然了,“虽然是不太招下属喜欢的上司,但论身材长相实力,确实非常不错。祝你成功。”
下班南祁约她见面,人就在公司楼下等着,南陆先看见了她男朋友。男朋友是比南祁小上三四岁的大学生,叫于朗,目前是南祁的实习助理,长相青春帅气,扑面而来的清爽感。
他对谁都很热情,大老远的朝南陆招手,“姐姐,在这儿!”
身后莫名一冷,南陆回头,见沈鹤眠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厅,视线毫无感情地落在青春男大身上。
于朗丝毫没感觉到,跟只快乐的金毛一样热情洋溢地跑过来接住她的包,“姐姐,我帮你拿。”
南陆还没来得及说不用,手里的包已经不见了。她跟着于朗朝车上走去,对方个子很高,俯下身悄悄和她说南祁的坏话,让姐姐帮他做主。
而南陆只觉得身后的目光已经如刀一般,试图将两个人一片一片分割。她将男大按进车里,然后转身朝沈鹤眠摇了摇头。
这不是她的追求者或者男朋友,她想传达这样的意思,但沈鹤眠似乎误会了,周身更加阴郁。他转身离去,大衣轻微地在空中翻飞。
南陆心神不宁,想着要不要在手机里跟他解释,毕竟他是个什么都可能做出来的疯子,可又觉得无所谓,她没理由什么都告诉他。南祁恰巧从卫生间回来,抱住她,在她身上擦了擦手。
“喂……”
“忘记带纸,反正吃完饭都是要洗的嘛,你的衣服又用不着干洗。”
她今天穿了沈鹤眠送给她的礼物中的一件,是件灰色的毛衣,似乎价格昂贵。不过她也确实没打算干洗。
“这个习惯不好。”南陆纠正她。
“下次用我的衣服好啦,我的衣服给姐姐
擦。“于朗一边插话,一边握住方向盘。
车子大概开了不到十分钟,在红绿灯前停下,于朗正兴高采烈地问南陆需不需要他介绍个对象,车子忽然砰地一声,被撞地向前开了一小段。
车是南祁新买的,刚买不到两个月就被追尾,她一下火冒三丈,下了车就要理论。
后视镜上一个模糊不清的高大身影闪过,南陆叹了口气,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听见妹妹怒气冲冲的质问和沈鹤眠慢条斯理的道歉。
“所有的损失我来承担,您明年的车险也可以由我来付。”
“你付什么付?我的新车一瞬间变成了破车,都凹陷成什么样了。”
“实在抱歉,如果您对我刚刚的方案不满意。我可以全额赔偿,您这辆车多少钱?介意告诉我银行卡号或手机号码吗?”
南祁有点愣了,那是什么意思?
于朗眨巴眨巴了眼睛,“那旧车呢?”
“看您心情处理,目前我不缺车。”
南祁和于朗对视了一眼,迷茫,不解,混杂着一点踩了狗屎运的惊喜和不确定。
雨雾聚拢成水珠,顺着他的钱包向下淌。沈鹤眠取出名片,侧目向车内看了一眼,“如果车内没人受伤的话,私了可以吗?”
原本他是个耐心极好的猎人,至少跟踪她四年多都没露过面,但现在,在被戳破后他索性大摇大摆地入侵她的生活。
南陆忽然怀疑,他是不是有心暴露的呢。
面前年轻的情侣并不知道这一点。以防万一,南祁还是拍照保留了证据,紧接着在旁边和沈鹤眠商量着什么。没过多久,于朗跑到车旁,“姐,我要把车开到4s店修理。”
事发突然,原本南祁准备打车过去吃饭,聊了两句改变了安排,说要坐沈鹤眠的车去餐厅。
“沈先生说,他想请我们吃顿饭赔礼,我拗不过他。”南祁皱起眉头,有点不安,“不会有什么骗局吧,不过他长得那么帅,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长得帅就一定是好人吗?南陆觉得改天应该纠正一下她对帅哥的刻板印象。
南陆摇了摇头,“没有,我认识他。”
踩过地面染湿的梧桐树叶,她走到沈鹤眠面前,朝他弯唇,“好巧啊,沈总。”
沈鹤眠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装出一副刚认出来的样子,“是南陆啊,好巧。”
三个人先到餐厅,沈鹤眠帮两人拉开椅子,行为举止无可挑剔,温文尔雅,礼貌周到,和南祁有问有答的。
趁他去洗手间,南祁偷偷问她是怎么认识沈鹤眠的,有没有发展成情侣的可能性。
南陆回答:“是上司。”
南祁:“上司也是有可能发展成暧昧对象的嘛,又不是每个公司都禁止办公室恋情。”
就像她和于朗。
南陆不置可否,转而道,“找我什么事?”
“跟踪狂的事情怎么样了,这几天没听你再说过这些。”
“处于和平共处阶段,但偶尔他也会不听话,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拜托你不要把这么严重的事情说得跟养了只宠物一样,他又不是金毛,随时可能咬你一口。”
“金毛太傻了,我不喜欢金毛。”
“我不允许你歧视金毛。”
南祁想起姐姐小时候养过的一条蛇,那条蛇颜色斑斓,嘶嘶地吐着芯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有毒。但南陆信誓旦旦跟家人保证,说她看了动物百科大全,这条蛇没有毒。
后来她把蛇带回了家,被妈妈连人带蛇一起丢了出去。
她怀疑,姐姐饲养野兽的怪癖又冒出了头。
“难道你要跟我说,那个跟踪狂也是无害的吗?”她警惕起来。
南陆不太确定,“还要再观察一下。”
“你知道他是谁了?”
南陆没有回答。
吃饭的时候,金毛很快把自己的身份交待个底朝天,他和沈鹤眠一见如故,哪怕沈鹤眠表现的有些疏离抗拒,他还是单方面的决定和他成为朋友。
并且一个劲地撮合他与南陆,试图让两个人亲上加亲。
南祁总是被他逗笑,恋爱中的人总是觉得对方可爱。说到姐夫两个字的时候,连沈鹤眠也轻轻地弯了下唇,一转即逝。
再看于朗时,眼神也终于有了温度。
两个男生坐在一边,南陆与他面对面,注意到他牵起嘴角时,颊边会有一个很浅的梨涡,只有一边有。
她又看向了沈鹤眠左手上的小痣,清晰明显的喉结。沈鹤眠打扮的一丝不苟,板板正正,连宽松休闲的灰色大衣也被他穿出一股高冷感,少有肌肤从里面露出来。
腿忽然被蹭了蹭。
桌子不宽,而沈鹤眠腿又很长。可看他一本正经甚至有些客气冷淡的脸,南陆纠结了下,不确定这样挑逗性的动作是不是他做的。
她暂时无法下定结论,冒出了想弯下腰去看一看的念头,看到底是金毛招惹错了人,还是沈鹤眠又犯病了。
“今天的菜不合你的口味吗?”他开口。
西装裤被轻轻撩起,南陆感觉到了袜夹凸起的硬度。
是他无疑。
南陆看了他一眼。
南祁听他这样说,关切地问她,“怎么了?点的都是你喜欢的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