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能出什么问题?”黑泽阵转过身,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我的心可早就在身边,现在不过是回归身体。”
  说罢,不客气的甩头就走,压根不管地上伤势颇重的三人,大有一种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趋势。
  拜托,若不是他们吸引了蓝染忽右介的注意力,他们哪能这么容易偷袭成攻啊?
  不过,蓝染忽右介可真不容易打败,长生吗?灵子不灭,身体可再次重聚的意思?
  “兰小姐,我会把他们送到与谢野医生那里,现场就麻烦你了。”沢田纲吉安慰着皱眉的她,“虽然没能成功捕获,他受的伤也不清。”
  他们一开始也没指望一次性成功,能达成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胜利了。毕竟那人可吸收了一个世界基石的能量。
  “还有,兰小姐,黑泽阵的情绪……”沢田纲吉临走之前,纠结了一下道,“一闪而逝的强烈愤怒。”
  愤怒剧烈燃烧,带着毁灭的气息,却又眨眼间自己镇压了下来。
  愤怒?对谁?蓝染忽右介?还是与崩玉相关的浦原喜助或者露琪亚?
  毛利兰眨了眨眼,感受到后面传来的森冷,只得把满心的疑惑和担忧压进心底。
  “兰小姐,你们是胜利了。”菲茨杰拉德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可我却在破产的边缘。”
  毛利兰转身,瞟了眼周遭毁得彻底的场地,和他身后将手臂啃得血淋淋的泽尔达,“菲茨杰拉德先生,我是个诚实守信的人。”
  “你管这叫诚实守信?”菲茨杰拉德讽刺道,他算是明白森欧外为什么赏识毛利兰了,都是做黑心买卖的家伙!
  绀青之拳不知所踪,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在,他可没这个信心抢夺人虎,妻子的精神分裂都被整成了精神崩溃!
  合着就他赔了钱还要搭进去一个大活人?
  亏他当初以为毛利兰手上的指环是保持清醒,不被幻术迷惑的那枚!
  “兰小姐,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菲茨杰拉德道,“利用人们的惯性思维,认为你戴着的是‘天使’,他人无法控制的‘假面’在黑泽阵自己手上,呵呵……”真够狡猾。
  毛利兰道,“菲茨杰拉德先生,我以为你清楚我给你的是控制妻子心智的宝石。”给她整一个美好幻境什么的。
  “不要惹怒我,兰小姐。”菲茨杰拉德笑容很大,大得给人一种狰狞感,“我可以换个对象再发一次悬赏。”
  “安心,菲茨杰拉德先生,你诚实,我便会守信。”毛利兰笑着指了指他后面,“喏,报酬在那。”
  “爸爸?妈妈?”
  陌生的声音令菲茨杰拉德猛地一怔,他回头,【中岛敦】旁边,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黑色和服,腰间挎刀,笑盈盈地向他和妻子奔来。
  “安娜?”
  怎么可能?但熟悉的面庞,确实是安娜长大后会拥有的面貌,金发碧眼,标准的美国人青春少女长相。
  泽尔达小心翼翼的摸上孩子的脸,两张相似的脸上都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我的孩子……”
  ……
  看着前方相拥而泣的三人,太宰治眯了眯眼,“兰小姐,爱这个词你深有体会啊。”
  “有吗?”毛利兰温柔的笑脸上,微不可察的一叹,“我只不过给了他们想要的人。”
  太宰治道:“你不怕他们要求‘安娜’留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假的永远不会成真。
  毛利兰道:“太宰先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清醒。”
  不允许冒充者的存在,即使是平行世界,也无法将一模一样的人看成自己心中的那人。
  “说说看?”太宰治微微扬眉,“欺骗自己?”
  毛利兰叹道:“父母,只希望儿女健康成长,他们不会强求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几乎人人都知死者不会复活,泽尔达心底恐怕也深知这点道理。
  与其给一个无望的许诺,不如传递一个信息,‘安娜’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幸福,是身处黑白两道的他们也期盼的生活。
  她平安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事业、互相信任的友人甚至爱人,成为了一个可靠的人。
  “见一面就足以弥补遗憾吗?”太宰治插着兜走远,声音清朗如常,“那倒是,生而为人,都有遗憾。”
  解答完无关者,毛利兰走向倚墙而靠的死神,微笑着伸出手,“现在尸魂界不太安全,不如跟我们一起回东京?”
  如沐春风的笑容,蓝紫色的眸中温暖和坚强沉淀,山田花太郎怔了一瞬,缓缓搭上去,“谢谢。”
  他转头,银发的少年震惊的望着前方与人相拥的少女,“日番谷队长,她是奉命来接应你回尸魂界的,你很久没向瀞灵廷传递消息了。”
  “是吗?”日番谷冬狮郎脑袋垂下,复杂的神情在深夜难以辨别。
  这场比赛,他赢得了真实的记忆,却输了所有。
  第79章 赛前幕后:归否
  死人也会做梦?
  尸山人海里, 到处都是断肢残臂,鼻尖充斥着腐臭,满是疤痕的手臂全然不顾玻璃碎片割裂的疼痛, 用力地拉出了一具埋藏在下面的尸体。
  有人在道:“很遗憾, 他不可能活下去。”
  “不, 他还活着。”那道声音带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坚定, “露琪亚, 你相信我吗?”
  “我没法不信你。”那个叫露琪亚的女人在回答, “这得看你愿不愿意接受现实。”
  “我以前胆子不算大, 经常被吓得六神无主。”声音的主人笑声很轻,轻得弱不可闻, “这次,我们玩场大的怎么样?”
  “……你确定?”露琪亚似乎很纠结, “你先看看水里那副惨白的脸, 它在说着可能性的渺茫。”
  那个声音唏嘘了一下, “有一座监狱, 关押着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 他肯定也在里面。”
  “我最近接触的那个?”露琪亚顿了顿,“大哥知道的话,我这辈子都别想再来现世。”
  “规则都是用来打破的,先打破再去建立新规则, 我很熟。”那人指尖深陷进泥土,已经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雪水,“我一定要去。”
  “你……”露琪亚不忍的撇开眼, 艳红的画面深深刺进心底, “好……我也一起。”
  “罪孽之角不能少。”那人就像在给这里的人画大饼,说着自己都气虚的话, “三对一,应该能拿到?”
  “你真这样想?”露琪亚忍不住道,“两个半残,加上你这个半体术派?”
  “因为已经走到这个地步。”那人低声道,“前置条件都安排好,我们就算畏惧不前我们也会被推着走,不如顺势而为,露琪亚趁机从白兰那里……”
  “等等,我觉得我去更合适吧!”有人插进话来,“露琪亚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啊?”
  “我们中,他对露琪亚的警惕性和关注度最高,你成功性不高。”那人道,“露琪亚跟他很熟,又不熟……老实说,我觉得有毁灭世界的想法之人,脑子绝对有缺陷,拼一拼也不是不行……”
  全程旁观的黑泽阵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我会为你打造出一颗心,从你诞生的地方。”那人看向死气沉沉的尸体,“黑泽阵,我们都是胆小鬼,但胆小鬼也想赌一次。”
  ……
  黑泽阵睁开眼,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起身下床,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外面细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冷硬的脸上眉头微蹙,转身快步打开大门。
  咚——
  “哎呦!”毛利兰抱着摔疼的脑袋大叫。
  “偷听记得藏好呼吸的节奏。”黑泽阵俯视着趴在地上痛叫的女人,“一晚上了,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吗?”
  从躺床上开始,这人就鬼鬼祟祟地在门后要进不进,等到最后索性放弃敲门,就这么干巴巴的坐了一晚。
  常在生死边缘横走的人警惕心都不弱,一点点轻微的响动都能被惊到,要不是察觉到门口的人是她,早掏出枪扫射过去了。
  黑泽阵睨着苦瓜脸的某人:“你的毅力,我很佩服。”
  他也佩服能在大活人还在,却安然入睡的自己。是心回来的后遗症?
  “啊?”毛利兰茫然地抬起摔疼的水眸,看见他眼底的戏谑时,乍的激起一阵愤慨,“你是说昨晚开始,你就这样任我在外面蹲了一夜?!”
  人性呢?良心呢?好家伙,她担心的人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心宽的转头呼呼大睡!
  “人性没有,良心被猪吃了。”黑泽阵一眼就能看出她脸上愤愤的情绪从何而来,“一颗心影响不了我。”
  “可是……”毛利兰秀脸皱成了一团,他们一个两个都在提醒着黑泽阵的……
  “危险性?”黑泽阵嗤笑了一声,“朽木露琪亚担心我再次将愤怒宣泄到现世,浦原喜助试探我隐瞒的那段经历。”
  毛利兰:“???”她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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