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毛利兰心狠狠动了,良知摇摇欲坠。
  这边,水无怜奈安抚好担忧的夫妇,送了些情侣套票后,微笑着送别他们。
  半小时过去,风尘仆仆的健气男人一股脑坐到了水无怜奈对面,压根没注意到隔了两排座位的女友。
  水无怜奈柔柔一笑,替他满上茶水,“京极真先生,我仰慕您许久了,今日一见,果然……”
  啪叽,园子微笑着掰裂了水杯,清澈的水洒了一身却浑然不觉,“兰,绿了他吧。”
  “这个野男人又是——”
  “我未婚夫。”
  本堂瑛祐冲出口的话顿时一哑,不知该说姐姐眼光不好,还是该同情惨遭‘出轨’的铃木园子。
  毛利兰默默低头,小心翼翼的品尝着杯中精致的冰淇淋,嗯,真甜。
  【不能让园子得到那张照片,毛利兰死了的事实,她承受不了。】
  “我们来谈谈你想说什么吧?”毛利兰抬起头擦了擦嘴,微微一笑,“小瑛,不要做一个伤害别人的人。”
  本堂瑛祐一怔,出离愤怒的理智瞬间回拢。
  尤尼看了看远处喜笑颜开的两男一女,又抬头望了望微笑着的园子和妈妈,默默鼓起了脸,不知怎么想起一句话,她真的好想嗑瓜子。
  第103章 成人祭:感情史
  “京极真先生, 素闻你空手道方面能力惊人,没想到您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谢谢,我想问……”
  “我可以叫你阿真吗?哦, 没别的意思, 你性格跟我弟弟挺像的, 一样可爱。”
  “您高兴就好, 水无小姐……”
  “叫我水无小姐多见外, 怜奈吧, 毕竟之后我们可能会常常见面呢。”
  “常常?不是, 那个……”
  “阿真,我太开心了, 没想到你这么期待我送给你的大礼。”
  “不是,水无小姐……”
  “说好了, 叫我怜奈啊。”
  “怜、怜奈, 你说的礼物……”
  “嘘, 阿真, 惊喜总要留到最后嘛, 提前揭晓就没意思啦。”
  “你不是说我来了,就送给我吗?”
  这次水无怜奈总算没有打断京极真的问话,朝着目露焦急的他娇笑道:“是啊,赴约, 但没说约几次啊?”
  “你骗我?”
  京极真蹭的一下站起,眼看就要发怒时,和事佬开口了。
  “京极真, 怜奈信用很好, 她说会给,就一定会给。”安室透心知肚明他要的什么东西, “要有耐心。”
  俊逸男子单手撑着脑袋,侧身体,笑意盎然的看着水无怜奈,语调戏谑中带着挑逗,“是吧?怜奈。”
  “不如说说想要我给你什么?”水无怜奈可没有对待京极真的好态度,杏眼一眯,“你今天热情得我十分惶恐,波本。”
  代号一出,被称为波本的人笑得更加温柔,“美人为什么缺乏自信呢?你可是令我日思夜想的人。”
  情意甚浓的话吐出,水无怜奈看着半分波动也无,“我喜欢本分的人。”
  她扫过京极真的漂亮猫瞳里眼波流转,而定格在波本极好的面貌时,眼神却冷若冰霜,“波本,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无论以前抑或现在,他们的立场天然对立,对于这种跟贝尔摩德一样,前一秒还情意绵绵,下一秒就能举枪射击的人,水无怜奈只有戒备。
  “我啊……”狐狸样的男人挑起水无怜奈的下巴,看着她汗毛直竖的样子,笑容一深,“仰慕着美女你呀。”
  两人极亲密的距离 ,看傻了刚刚还被调戏得不知所措的京极真,脸上通红,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们……”
  “毫无关系。”水无怜奈啪地拍开波本的手,转头对着他盈盈一笑,笑容苍白得惹人怜爱,“阿真,我只欣赏你这一款。”
  京极真脸一僵,“谢谢。”
  “阿真,不看一看消息?”水无怜奈瞧了瞧他信号灯闪烁个不停的手机。
  京极真顿了顿,手指微动,片刻后,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大有一副不给出答案,今天就别想结束的样子。
  水无怜奈撩了撩耳发,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手机,巧笑道:“阿真,看不出来一脸老实耿直的你,在骗女朋友方面,挺有一手。”
  感受着后方越发浓重的火药味,安室透耸了耸肩,也不知是在感叹谁,“玩得真花。”
  ‘园子,抱歉,我有点急事。——阿真’
  铃木园子看着简洁的回信,咬牙切齿的道,“好啊,你的急事就是美女作伴?”
  “额,园子,京极真不是那样的人。”毛利兰努力安抚住即将火山喷发的好友,“他有苦衷。”
  “这个苦衷还不能告诉我!”园子怒喝道,“别人都清楚,就瞒着我?”
  毛利兰僵了僵脸,“或许他只是没想好怎么说?”
  园子狐疑的看了她一样,“他会告诉我?”
  “会。”毛利兰当机立断道,“一定会。”
  园子瞟了眼远处打得‘火热’的三人,咬了咬牙,规规矩矩坐下,恼怒的对象直接转向对面发呆的小孩,“说话,再看那个女人也不会回头瞅你一眼!”
  相似的容貌,长着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姓氏,傻瓜才不知道两人的亲密联系。
  本堂瑛佑眼神一暗,“小兰,你相信琴酒?”
  餐厅里空气顿时一滞,邻座的‘欢声笑语’似是被隔进了另一个空间。
  相似的问话,毛利兰从很多人嘴里都听过,她想了想,最近的应该是……蓝染忽右介。
  “听你的意思,琴酒很可疑?”毛利兰喝了口水,润滑了有些干涩的嗓子,“的确,信任这个词跟琴酒多疑的人设很不符。”
  “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琴酒也帮了不少忙。”说到这个,本堂瑛佑脸色诡异的扭曲了一瞬,“但是——”
  他声音变得很严肃,“小兰,他不会爱上任何人。”顿了一下,又道,“他爱的那个人,已经死去。”
  园子猛地看向好友,毛利兰的表情沉在阴影里,秀发遮挡住了眼神里的斑驳光影,“兰?”
  餐厅里热闹的声音已经远去,呼吸凝滞间,心脏处几近紧缩的疼痛捶打着每一寸血肉。
  本堂瑛佑没有说谎,真心实意的关怀声却尖锐得刺耳。
  “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有一点,连忠于黑衣组织的贝尔摩德都无比清楚,琴酒永远不会杀乌丸莲耶,即使,曾经的他有过无数次机会。”
  “小兰,你们的根本目标从一开始就背道而驰。”
  毛利兰眼皮一撩,清澈的笑眼里不见一点阴霾,似是小男孩刚才惊人的话没带给她丝毫震惊,“本堂,你有证据。”
  本堂瑛佑抿了抿嘴,“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无言的沉默中,本堂瑛佑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沓古黄色的纸张,因时间的久远,上面的红色字迹符号若隐若现。
  “德彪西的钢琴曲《月光》。”毛利兰翻了翻眼前的曲谱,清冷的嗓音隐隐颤抖,“一首很美的钢琴曲。”
  园子握了握毛利兰的手,锐利的眼神看向小孩,“本堂,这能代表什么?”
  “字迹娟秀,清雅灵动。”毛利兰深吸了口气,“是女人的字迹。”
  毛利兰将这沓纸抓在手里,竭力保持镇定,但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她,“还有什么?”
  “兰……”园子看着好友紧紧握在手心的琴谱,皱了皱眉,咽下嘴里的询问。
  “贝尔摩德疯狂迷恋琴酒的时候,探听出《月光》是他最喜欢的曲子,琴酒随身珍藏了这个手稿,但在贝尔摩德打算触碰的时候,琴酒发怒了。”
  本堂瑛佑神色一紧,突然放大的瞳孔显示了他的惊恐不安。
  “琴酒第一次不顾乌丸莲耶的脸面,活像被惹怒的疯子,折断了她的四肢,扔进了乱葬岗三天三夜,而后将之送到了宫野夫妇手里,成为了实验品。”
  本堂瑛佑望向对面神色惊骇的两人,“这一切不可能是因为众所周知的《月光》,那原因就只能是手稿本身。”
  记录这首曲子的人,一个女人。
  毛利兰垂眸,“继续。”
  本堂瑛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琴酒欣赏机敏、聪慧、能力强的女人,他把你一直往那个方向训练,不是吗?就像贝尔摩德也因为这个原因,冷漠无情如琴酒,也能在她出任务濒死时,救她一命一样。”
  “你的意思是黑泽阵那家伙玩什么狗屁养成?”园子顿时火冒三丈,“把现实当成电影操作,搞替身?”
  “证据不够充分。”毛利兰沉声道,“仅凭你臆测琴酒的过去?”
  这段推理完全出自黑泽阵对手稿的态度,不容侵犯的珍视是很能说明问题。可是,为什么会联想到男女之情?
  对于毛利兰的质问,本堂瑛祐却是了若指掌,“以着小孩子的身形,我偷偷浅入过琴酒房间,拍下了一张照片。”
  打开手机相册,赫然入目的是黑黝黝的房间,高大的黑影斜靠在床上,指尖香烟的橘色火光是里面的唯一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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