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楼听月买的都是鲜切花,不能脱水太久,两人一人抱了一半,将花放到餐桌上。
  楼听月买太多了,祁扶音洗了几个醒花桶,装了大半桶水,搬到墙边放着。
  离家时间比较长的情况下,祁扶音都会把家具罩上防尘膜,现在房子像个空置许久的样板间,多少有点难看。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防尘膜都取掉,收拾完后打开扫地机器人干活,她们也该去处理鲜花了。
  不必猜也知道修剪下来的东西会撑死扫地机器人,祁扶音还是把它停了,等全部处理完再自己打扫。
  楼听月给玫瑰打刺,祁扶音给风铃花去叶子,满满一桌子的花,二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流水线工人。
  时间还早,两人就慢悠悠地修剪,中途祁扶音还溜出去把家里的音响打开了,给枯燥的工作增加一点乐趣。
  祁扶音的歌单跨度有些大,上一秒嘻哈下一秒可能就是伤心慢歌,让人措手不及。
  遇到会的,楼听月也会跟着她一起轻哼,偶尔祁扶音会震惊地看向她,用身体撞一撞她,惊奇地说:“原来你也看肥皂剧啊。”
  “没看过,但歌挺好听的。”楼听月正经地说,“听说这是烂片出神曲。”
  “……”祁扶音朗声笑道,“你说对了!我差点儿以为你品味真这么差!”
  楼听月注视着她盎然的笑脸,唇角微扬,说:“喜欢你,怎么会是品味差?”
  祁扶音愣了愣,好像不经意间又被表白了……
  楼听月似乎不擅长说这种话,很快又将脸转了回去,低眉垂眼继续给玫瑰剪根,耳朵尖慢慢浮起一点红色。
  偏偏祁扶音还要促狭地歪着头去看她的表情,一定要抓到她害羞的证据一般。
  楼听月继续偏头,躲开她的视线,祁扶音越盯越紧,整个人都要贴到她身上了,哼哼唧唧地要她把脸转过来。
  人没办法一百八十度翻转自己的身体,躲不过去了,楼听月干脆出其不意,一扭头就亲上了祁扶音,又快又准。
  撩人不成反被撩,祁扶音投降了。
  亲了一会儿,楼听月松开了她,从桌上拿过一把修剪好的玫瑰塞到祁扶音怀里:“该让它们喝水了。”
  祁扶音舔舔嘴角,老实把花放进醒花桶里,一边拨弄着花,一边问:“你今晚还回去吗?”
  楼听月没有说回还是不回,而是反问道:“今天元宵节,你不用陪你妈妈过节吗?”
  “我跟她说这两天要见导演,没有时间。”祁扶音回过头狡黠一笑,“至少今明两天没人会打扰我们。”
  怪不得在这种日子会叫她过来,楼听月把花传递给她:“有新剧吗?”
  “嗯,一部美食片,叫《至味》,我呢扮演一个小帮厨,最后成为大厨师。”祁扶音说,“听说就在穗城拍,不过我签合同的时候,剧组还没选好拍摄地址,不知道片场在哪儿。”
  “你觉得会在哪?”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穗城这么大,一般的剧都在市中心那边取景,我很多戏份都在厨房里,剧组应该会搭景,这就无所谓在哪了。”
  楼听月咔嚓咔嚓剪着枝干,祁扶音又补充道:“希望不会离你很远,哪天我收工早了还能见面。”
  “不远。”楼听月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翘着嘴角说,“在廿玖。”
  祁扶音安静了一会儿,懵懵的:“啊?”
  楼听月把最后一把花修完,自己抱着走过去,弯腰把花放进空的一个桶里,抱着胳膊倚墙站着,头发微乱,偏浅的唇色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清泠,像孤寒的月,而她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一下子又让人觉得亲和。
  “上个月剧组的梁翡导演找过我,那时候我没同意。”楼听月说,“过完年她又来了一次,给我看了拍摄计划,前两天我们刚签完合同。”
  “为什么这次同意了?拍摄计划符合你想法了?”
  “我不懂这些,”楼听月轻轻摇头,“只是看见了上方的主演是你而已。”
  祁扶音才清醒过来的脑袋又迷糊了:“我吗?”
  “要是梁翡导演没有给我看这个,我估计就要第二次拒绝她了。”
  “是不是太草率了?”
  “或许吧。”楼听月道,“但是我不吃亏,于公于私,我都是赚的。”
  “于公于私?”祁扶音挑眉,“公事只指剧组给的租金?那私事……”
  她走近楼听月,微仰着头,眼里是不掩饰的探究:“是借机和我多见面?”
  楼听月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点了点头:“是其一。”
  祁扶音:“还有其二?”
  “其二,和你谈恋爱。”楼听月笑道,“不能只见面不恋爱吧?那还不如facetime呢。”
  “那是片场,你想怎么谈?”
  “你忘了我还有一间休息室吗?”
  “休息室……”
  “我在合同里排除了那间休息室,只有我有钥匙,任何人都进不去。”楼听月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抱着,“再不济,走五分钟就是我家,你想在哪谈都行。”
  “这算是因公假私?”
  楼听月举起一只手在她眼前晃晃:“那你要秉公执法把我铐起来吗?”
  祁扶音作势要去咬她的手,楼听月眼疾手快又放了下去。
  没有咬到,祁扶音又将脑袋埋进楼听月的颈窝,蹭来蹭去,在上面又亲又咬,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她像只小恶魔一样,将嘴唇贴在楼听月耳边。
  “我没那么高尚,我可是既得利益者,可以不要公正。”
  第40章
  卧室落地窗外的天空泛着如蜜橘一般的颜色, 似乎掐一下便能迸出果汁,让世界飘满柑橘的味道。
  事实上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但楼听月依旧闻到了清新的柑橘香。
  床头放置了一个雪山造型的加湿器, 细密的水汽混在柑橘香精从山顶散发出来,楼听月伸长手臂越过雪山去按墙上的窗帘开关, 手腕的皮肤霎时潮湿一片。
  遮光窗帘一点点合上, 遮住外头的光景, 独留一盏橙黄夜灯,像是将晚霞搬进了卧室。
  楼听月收回手, 指尖都染上了柑橘味, 触碰到祁扶音脸庞时, 更浓郁的香气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
  两个人身上穿着祁扶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真丝睡裙, 又薄又滑, 衣服上方的绑带才系好没多久,不知何时又在亲吻和抚摸乱蹭间散开,贴在身上反而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感觉。
  祁扶音用手指勾着楼听月肩膀处的绑带, 缠在手指上, 一点一点慢慢向下拉, 都不需要她怎么用力, 光滑的材质一下子就解开了, 一侧的衣服垂落下来, 半遮半掩。
  细长的绑带错乱地绕在祁扶音手上, 一起抚摸着楼听月的身体, 从青筋微微显现的脖颈到锁骨……
  楼听月忽地抓住她的手, 把绑带拿开, 随后和她十指紧扣,俯低身子和她接吻。
  上下传来的感觉同时刺激着祁扶音, 被堵着嘴又叫不出,只能时不时发出几声呜咽,直到楼听月的嘴唇离开,同时指尖一揉,祁扶音顿时惊叫出声,屈起的腿控制不住地颤抖,意识有一瞬间的出走,眼神飘忽不定,在楼听月耳边一下一下喘着气。
  楼听月爱听这个时候她的声音,比平日更轻更柔,连呼吸都是炙热的,带着情动的气息。
  身体相贴,她吻了吻祁扶音的耳朵,开口道:“你去北欧那几天,这个场景我梦到好几次,现在居然有点儿分不清是真是假。”
  祁扶音低低笑了两声,顺势在她光洁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听见楼听月吃痛地“嘶”了一声才松口。
  “这下分清楚了?”
  祁扶音的声音像钩子,手也像钩子一样在楼听月身上作乱,勾得她只感觉血气都冲上脑子了,让人意乱。
  快要被情·欲烧死,楼听月将祁扶音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将碍事的衣服全部褪去,指尖顺着祁扶音的肩背往下,轻得像是用羽毛在身上扫,又酥又痒,惹得祁扶音塌下腰,身上慢慢浮起红色。
  明明没做过几次,楼听月却像天赋异禀一般,几乎摸透了祁扶音身上的敏感点,知道怎么钓着她,让她主动向自己索取。
  她望着祁扶音水润润的眼睛,连眼尾都写满了可怜,坏心思又起来了,抬了抬下巴,道:“亲我一下。”
  祁扶音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通亲,退后看着她,用眼神询问。
  楼听月故意不给准话,一下让她亲,一下让她抱,等祁扶音难耐得快受不住,才拨开她脖颈间汗涔涔的发丝,一边听着祁扶音的轻·吟,一边在上面吮吻,留下一个个印子。
  雪山顶不断有水雾喷出,她们在柑橘味的冬天里,一起做了绮丽的梦。
  -
  二月份一过,祁扶音的新剧也正式开机了,半个月后剧组才来廿玖取景。
  剧组在廿玖冰室原来的装修布置上做了加减法,提前和楼听月说过要改动的地方,得到允许后才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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