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鬼侍笑意盈盈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与不好意思:“三域封印破了一个洞,跑出来了一些东西。”
  童怀冷着一张皙白好看的脸,他可不相信流珈嘴里面一些的说法:“一些是多少?”
  鬼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几十个。”
  童怀一听,心里暗骂,这哪里是一些,这分明是要他的命。几十个恶灵和怪物跑出来,会死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灵调守不住封印,现在倒好,让他们来处理,当他们是垃圾收理器吗?什么垃圾都能处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灵阁打算怎么办?”
  鬼侍的脸上的笑容更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灵阁自然是希望童大人能够出手相助。”
  童怀冷哼一声,他知道灵阁的打算,他们总是喜欢把危险的事情推给别人,自己却坐享其成,灵师虽受灵阁管辖,但二者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不同域界灵师只需要管好各域事物就可,童怀的任务相对于亡灵域和异怪域较为轻松,只要人族不找死的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离开生人域去到其他域他就行。毕竟他们没有亡灵域里的鬼怪,没有异怪域里的异族。
  现在灵阁的事却让他们插手,足以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你们灵阁的人呢?看守不立却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
  鬼侍的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他知道童怀的不满,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灵阁的人手不足,而且这些恶灵和怪物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
  “好了,我知道了。”童怀打断了鬼侍的话,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会处理的。”
  鬼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他知道童怀的能力,有他的帮助,那些恶灵和怪物应该不成问题:“那就拜托童大人了。”
  流珈的脸上表情快变,露出了一丝严肃,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童大人,当初结下封印的死地五人已经出现一个,是欲主。”
  童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知道死地五人的存在,那五人是传说中拥有强大力量的灵师,算得上是他们祖师爷。不过他一直以为就是传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有这么五个人。
  童怀:“传说过去不只有三个域界而是五个,贪嗔痴欲恶五人各掌管一域,他们非人生人养,而是于死地孕育而出,甚至比其他种族出现的都早。人妖鬼魔神出现后,五域生灵怪物祸乱五域,屠杀其他生命,他们无法忍受这样的杀戮选择封印五域,将不同种族与恶灵分割开来管理。”
  “大人,这只是传说而已,他们到底从何而来,是否真的能封印三域尚未可知。况且他们真的可以封印,他们还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为什么不愿意他们不也是灵师”童怀顿了又顿,“你们得到的消息显示欲主出现在什么地方”
  流珈:“大人,欲主踪迹诡异,我们无法查询,并没有确切消息。特此才让大人去找。”
  童怀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贪嗔痴欲恶五人不过是传说中存在的人物,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就算真的有这五个人他上哪去找。这不是给他希望,而是直接给他判了死刑,他仿佛看到了地狱在给他招手,让他早一点放弃,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流珈,你这是在耍我吗?”童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死地五主的存在不过是传说,你们没有确切的消息就让我去找,让我去哪里找他们?”
  流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他知道童怀的不满,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我知道这很难,但无头苍蝇般找也不一定就没有希望。”
  童怀冷哼一声,流珈的话中掺的假可比市面假酒多多了,却又是无可奈何,但他心中的怒火却是难以平息:“行了,你走吧,我会去找的。”
  流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洞中,蜘蛛脚又踢踢踏踏的离开,房间里的温度也逐渐恢复正常。仿佛刚刚的对话是个虚无缥缈的梦,梦醒了就忘得一干二净。童怀坐在椅子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死地五主,四大法器,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让他费神,他现在就是个连轴转,不能休息的机器,一停下来就会发生难以逆转的事,不停下来他又要因高温爆炸,怎么做都不错,但也不对。
  自从房冥来后他的失眠就已经好了,之前每天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生生拉长到了八个小时,翻了个倍。前半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后半夜他又冷得惊醒。
  童怀迷迷糊糊间又一次看到了站立在他床头的黑影,那身影高大而模糊,仿佛一团阴影凝聚而成的实体。他想要看清楚那是谁,但眼皮沉重得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着了迷药一样失去全部气力,他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靠近,那气息中带着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就在他控制不住地要睡过去之前,他感受到了额头上传来的温润触感。那是一种轻柔的触感,像是手指在额头上轻轻摩挲,又像是羽毛轻轻拂过。那触感带着一丝凉意,让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睡吧。”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让他的紧张和不安逐渐消散。
  童怀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到那黑影在他床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退去,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最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第28章
  童怀第二天醒来时, 脑子昏昏沉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 这应该是昨天抽血抽得太猛了, 导致有些贫血。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给自己冲了一杯红糖水, 希望能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 洒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童怀坐在沙发边一个人玩着五子棋, 小口啜饮着红糖水,感受着那股温热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渐渐驱散了身体的寒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临时血液保存器和那袋红色的液体上,那是他昨晚的“杰作”。他对房冥的新方法持怀疑态度,自己如果出了事, 新方法无效, 那么现在多存些血包对房冥总是有益的。
  童怀坐在沙发边, 手中把玩着五子棋的黑白棋子, 阳光洒在了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的思绪有些飘忽,昨晚那个模糊的黑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不是一个容易幻想的人, 多年的灵师生涯让他的警惕性堪比猎豹, 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房间而不被察觉。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的念头甩出脑海, 或许真的只是贫血导致的幻觉吧。
  他的目光无意识落在房冥的房门, 发呆之际,房门“咔嚓”一声轻响,房冥走了出来, 眼圈下带着淡淡的阴影,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他走到童怀身边,懒洋洋地靠在童怀的肩膀上,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气随之弥漫开来。
  童怀看着人眼底铁青色,暗道鬼还会累,需要睡觉
  房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伸手抢过童怀手里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甜到发腻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蕾,惊颤着面部肌肉皱成一团:“好甜。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喝起红糖水了?”
  房冥突然停顿,眼神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童怀全身:“还是我把你性别搞错了,其实你是女孩子,来生理期了?”
  童怀听着房冥的胡言乱语,气得脸都红了。他狠狠地瞪了房冥一眼,没好气地说:“滚一边去,要喝自己煮去。”他伸手想要抢回红糖水,却被房冥灵活地躲开了。
  房冥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继续逗弄着童怀:“阿怀~”
  童怀被房冥的调戏弄得有些无奈,他骂道:“你觉得甜为什么还喝?不喝就别抢我的杯子。”
  房冥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他凑近童怀耳边,低声说:“我不乐意喝甜的,但是乐意喝你喝过的。”说着做出一副娇羞样子。
  童怀对房冥的调戏和亲密话语已经习以为常,他白了房冥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跑到他们养的小白的笼子前,开始喂仓鼠。小白看到童怀过来,兴奋地在笼子里跑来跑去。
  他打开笼子,把一些食物倒进小碗里,看着小白欢快地吃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他轻声对小白说:“小白,要好好吃饭,长得胖胖的。”
  房冥看着童怀和小白互动,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走到童怀身边,把手里的空杯子递给他:“喝完了,记得把杯子洗了。”
  童怀又把杯子还了回去,气得牙痒,恨恨骂道:“自己洗!”
  房冥不情愿地靠着童怀肩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阿怀,你总是这么冷淡。”
  童怀推开了房冥靠过来的毛茸茸的头,那头白色长发弄得他很痒。他无奈地说:“你正常一点,就不会觉得我冷了。”
  房冥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缠着童怀闹了半天,直到童怀实在受不了,才提出要喂小白别打扰他。房冥这才放过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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