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去哪里了?”
  “阿怀,我有名字了。”
  牧震那不知死活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恼火,他大摇大摆地破坏着这好不容易有些温情的氛围,径直走到抱着的两人身边。
  那副欠揍的模样就算了,还非常让人无语的凑近两人,脸上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说了一句:“恭喜。”
  房冥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是立马冷下脸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锐利,直直地盯着牧震。
  房冥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对着牧震说:“你哥哥知道你做的事吗?”
  童怀一脸疑惑,看看房冥,又看看牧震,心中满是不解,这两人看起来好像是认识的。
  牧震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嚣张,却不让人厌恶,更让人觉得对上熊孩子的头疼。
  牧震说:“知道又怎么样?”
  说完,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背着背包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还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去煮面吃了。”
  他走进屋子,毫不客气地开始翻找食材,那熟练的动作,真像个在自己家的主人一样。
  童怀此时满心都是对房冥的关心,他扶住脚步虚浮、站立不稳的房冥,轻声问道:“你认识牧震?”
  房冥的脸色依然苍白,他微微喘着气:“他不是牧震,只是借助牧震身体而已。”
  “一个普通人处在爆炸中心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童怀看着房冥道,“你之前怎么不说”
  房冥认错态度非常之诚恳,靠在童怀肩膀上虚弱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不是故意不说的。”
  满白这时也跑了过来,他看着房冥,心有余悸地说:“你可真是命大,如果你出事了,童怀不知道要砍谁去?”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满地破碎的赤兽尸体,仿佛在回忆刚刚那场激烈的战斗。房冥也看到了满地碎尸快,微微拉着童怀的手,勉强笑了笑。
  童怀扶着房冥慢慢走进屋子,他一边走,一边撇了还在吃面的牧震一眼,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大声问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到底是谁”
  牧震却不紧不慢地吸溜了一口泡面,含糊不清地说:“你问房冥啊?”
  童怀又看向房冥,房冥此时白着一张脸,剧烈地咳嗽起来,不想回答的意思很明显。
  童怀皱了皱眉头,看向牧震,猜测道:“你就是那个笑面佛男人的主人?”
  牧震停下吃面的动作,看了童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你还挺聪明的嘛,怪不得房冥会喜欢你。”
  他这话一出口,齐雨和乌庸几个在旁边看热闹的人被这句话惊得全部咳嗽起来,他们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眼神在童怀和房冥之间来回扫视。
  到是童怀一点意外神色也没有,他就觉得事实如此,虽然两人并没有明说过。但其中弯弯绕绕他也理不清楚。
  喜欢吗?或许吧。
  满白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岔开话题,对着牧震说:“你能不能少吃一点,把我们的份都吃了我们吃什么?”
  牧震却不以为然:“能被我看上的东西那是你们的荣幸。”
  他站起身来,朝着童怀走去,好奇地打量着童怀的长相,眼神中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走到童怀面前时,他还想上手去碰童怀的脸,嘴里说着:“房冥,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房冥见状,面色不愉地挡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谷南,你别得寸进尺。”
  牧震却挑衅地说:“我就得寸进尺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童怀:“管你是牧震还是谷南!”
  童怀心中本就憋着一股火,此刻更是被谷南的挑衅彻底激怒,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干令,朝着谷南攻击上去。
  牧震却不慌不忙,他轻轻旋身,敏捷地躲开了这一击,还笑嘻嘻地说:“哇塞,恼羞成怒了?”
  满白和齐雨见童怀动手,想要上去帮忙,却被房冥以金弦迅速捆住。
  房冥大声吼道:“别捣乱。”
  他吼完两个小孩,又对着童怀温柔喊道:“别攻击他,会反噬。”
  童怀和谷南瞬间打得难舍难分,两人的身影在屋子里快速穿梭。
  童怀嘴角一勾,对着谷南说:“你不是想让笑面佛男人抓我回去赎罪吗?怎么现在你人都来了还不动手?”
  谷南却像个猴子一样,一跳坐上旁边的桌子上,脚踩在长椅上:“那是因为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啊,就是个替身而已。”
  房冥在一边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站到童怀前面挡住两人焦灼的视线:“谷南,你这张嘴很是越来越毒了。”
  谷南却佯装惊讶地说:“你还没有把事情告诉童怀啊?房冥?还是叫你厉台?”
  童怀则被“替身”两个字气得脸色铁青,他愤怒地说:“你就会耍嘴皮的吗?”
  那个面具男还有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谷南却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他说:“不和你正面打这是为了你好!”
  童怀不信邪,他操控着干令,再次朝着谷南正面袭击而去。谷南却依旧翘着二郎腿,手撑着桌子半倚在那里,不躲不闪,就等着干令攻击而来。心中疑惑不已,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房冥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惊恐万分,他不顾一切地爆发出金弦,朝着干令冲过去,想要打断它的轨迹。
  金弦和干令在空中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干令偏差,只擦过谷南的脸颊而去,留下一道血痕。
  房冥自己本就站立不稳,却还要过来扶他。童怀心中正因为他刚刚阻挡自己而生气,便推开了紧张兮兮的房冥。
  房冥却满脸紧张地问他:“你有没有事?”
  童怀看到他如此关心自己,眼中的不愉消散了许多:“我能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童怀突然感觉到自己脸颊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手上竟然全是血液。
  谷南看到这一幕,笑着说:“我都说了不和你正面打是为了你好!”
  房冥在一旁解释说:“对上他不能攻击,攻击会反噬到自己身上,没人能奈何得了他的。”
  谷南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地上,然后故作优雅地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着童怀说:“要不是我本体被困在死地出不来,我还真想和你好好玩玩,挺喜欢你不受一点委屈的性格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玩味的神情,仿佛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玩具。
  童怀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他冷冷地说:“你错了,看错了。”他紧握着手中的干令,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尽管知道直接攻击可能会带来反噬,大不了鱼死网破。
  几人争执间,气氛愈发紧张,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火花。
  血腥臭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温度也急剧下降,变得阴冷刺骨。流珈突然拖着自己的蜘蛛身出现,他打开了通道,生人域与亡灵域两边通道连通,整个地方瞬间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笼罩。
  谷南的眼睛在通道打开的瞬间倏然亮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兴奋与好奇。
  他在流珈周身转了好几圈,像一只发现了新奇猎物的猎豹,眼神紧紧地盯着流珈,嘴里说道:“鬼侍,活人而成的鬼侍你是犯了多大错误,居然甘愿成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流珈满脸褶皱,他那原本就丑陋的面容在此时看起来更加怪异。他听到谷南的话,却只是笑了笑,笑得极其难看,但礼数非常足,一点不缺地行了一个礼,声音沙哑地喊道:“欲主,你出现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畏,仿佛谷南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流珈下意识地看向房冥,却被房冥一个眼神阻止了,他只好尴尬地收回目光,不在问候。
  谷南见流珈如此,觉得甚是无趣,哼了一声后,猛地一甩衣袖。这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牧震突然遭受重创。
  童怀身边多了一个矮他一头的少年人,年纪看起来比满白还要小上几岁,稚嫩的脸庞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少年身穿华丽的服饰,一身空珈蓝长袍披在身上,那长袍的质地看起来极为上乘,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长袍的袖口和领口处,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精美的花纹,花纹的样式复杂而神秘。长袍上满是被银丝包裹着的各色宝石镶嵌在衣袍上做装饰,大材小用的装饰让苍年看见都心疼。
  一点粉色长发微微从帽中漏出来,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粉色的丝线在舞动。他的面容比房冥还要苍白几分,白得几乎透明,仿佛是用冰雪雕刻而成的,没有一丝瑕疵,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静静地站在童怀身边,深蓝色眼睛犹如深邃的海洋,俏皮地看着童怀,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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