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牧震在这人出现后毫无征兆地倒地,七窍血流不止,那鲜红的血液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中汩汩流出,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泊。他躺在地上,手脚不停地抽搐着,身体像触电一般抖动了片刻。
  苍年见状,心中不忍,看见人还有气,便本能地想要去救。他刚迈出一步,却被谷南一个眼神阻止。
  谷南的眼神冰冷而无情,他淡淡地说:“你救不了他的。”
  谷南接下来的举动惊呆众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谷南抽出腰间一根肋骨,那肋骨和本人一样呈现透明的白。
  齐雨和满白被这一幕吓到,不禁惊呼出声。乌庸也皱起了眉头,他实在看不下去,直言道:“狠人。”
  谷南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将肋骨粉碎成粉末,然后轻轻一挥,粉末便融入了牧震的身体中。房冥冷冷地看着谷南的所作所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担忧,对着谷南说:“如果仰慈知道,他照样活不了。”
  谷南却像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苍年给牧震看一看。
  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到旁边继续吃泡面,嘴里还嘟囔着:“在他眼里,什么都比我重要,他不会的。既然牧震让我见识了生人域模样,还让我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就当还给他的。”
  房冥:“你都要杀死所有人了,多活几天算什么?”
  谷南却满不在乎地说:“算我网开一面,是自己犯贱好了吧?要费力多承担一人的恶。”
  流珈插话道:“五主承担三域所有污秽,自然是最尊贵的存在。”
  谷南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这阴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他说:“那我与是鬼母的风姬有什么区别。”
  流珈的脸色顿时有些绷不住,尴尬地退到童怀身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心疼。
  童怀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与鬼母没什么区别?
  从传说来看,死地五主可是超脱于世间万物的存在,可以说是起源也不为过,他们拥有着无尽的能量和寿命。即使是灵阁这样的权威之地也无法管辖他们。这样的人物一般都是与神明齐名,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力量,哪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们呢?就像现在的谷南,一身反噬性能,谁也伤不到他,这样的人原来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流珈似乎察觉到了童怀的走神,想到自己这次来所为何事,对着童怀喊了一句:“大人。”
  这一声呼喊让童怀瞬间回神,流珈看着童怀:“我感应到了风姬下落。”
  满白听了,不禁疑惑地问:“我们都不知道风姬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
  流珈只是苦涩着一张脸,并不做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38章
  童怀见流珈不愿意多说, 便追问道:“那风姬大概在什么位置呢?”
  流珈沉思片刻后回答:“战族好战,但他们更擅长隐藏自己,长石墓地不过是他们的罪人墓而已, 真正的焦阴城需要穿过迷瘴才能到达。”
  童怀紧接着问:“你知道怎么走吗?”
  流珈点点头说:“我知道, 只是因为爆炸的缘故, 可能发生了一些变化。”
  说着, 他幻化出一个地图, 指着地图上一座凸起的山峰说道:“焦阴城属于地下城, 因为爆炸可能会被掩埋, 很难找,想要找到遗址可以先找王墓,焦阴城就在王墓旁边,而王墓就在瓶子山上。”
  童怀拿着地图,看向对面与他们遥遥相望的三座瓶子山:“这算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得来全不费功夫。”
  然而流珈却泼冷水道:“没那么简单, 你们好好再看看那三座山有什么不同”
  齐雨皱着眉头, 又仔细地观察了那三座瓶子山, 可依旧没看出任何端倪,不禁嘟囔道:“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啊,难道我们的眼睛出了问题?”
  满白也满脸疑惑, 围着那三座山的方向来回踱步, 嘴里念念有词:“确实没什么区别啊?”
  童怀则紧锁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三座瓶子山,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昨天看到的景象。片刻后, 他笃定地说道:“不对,不一样,和我昨天看到的不太一样。”
  齐雨和满白立刻将目光投向童怀, 满白问:“哪里不一样?”
  童怀指着那三座山,缓缓说道:“山的位置变了。”
  流珈微微点头,说道:“是的,只是三座山很像,让人在心里产生了固定成像,总是习惯性纠正错误,就像你看错乱的汉字但一眼并没有发现,甚至会把它们拼凑成正确顺序获得一句完整句子。这三座山一直在不停的交叉移动变换位置,我也不确定王墓在哪一座山间。”
  童怀到:“那我们分为三队,分别去不同的山看看,我还不信找不到。”
  流珈:“王墓是有守墓兽的,守墓兽只认主人不认实力,它们可比鬼域没有灵识的牲畜难对付多了,想要进王墓就要杀死守墓兽才行。每个队伍都必需有战斗力。”
  童怀对于普通人死后还有守墓兽这点感到深深疑惑,于是问流珈:“战族人身在生人域,虽说是王,但为什么会有守墓兽这样的非自然而生灵物守护?”
  流珈回答:“因为战族人不是普通人。”
  谷南在这个时候插嘴道:“战族人可是我们所创造出来的,有什么稀奇的,只是想不到放养后会与鬼母有关,也是他们的造化了,现在真是灭绝到没几个人了。”
  “什么叫是你们创造出来的死地五主权利和能力能大到创造人类”童怀突感意外。
  “他们可不是人,是虫。”谷南笑得诡异的盯着童怀。
  流珈则说:“每个人命数不同,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罢了,没必要纠结对错。只是现在因为他们灭绝的缘故,我们可能要正面对上守墓兽了。”
  满白忍不住吐槽说:“如果风姬的女儿战渺还在就好了,那就直接不费吹灰之力进去了。”
  童怀恨铁不成钢地说:“别总是想着依靠别人,自己有能力才是最可靠的。”
  童怀转身看向谷南,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谷南嘻嘻一笑,像个调皮的孩子,说:“不去,我还有其他事呢。”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两包泡面就跑了。
  满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泡面被抢,气得跳了起来,他瞪大眼睛,像一只愤怒的公牛,骂骂咧咧地说:“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饿死鬼!”
  童怀无奈地摇摇头,说:“行了,别吵了。”他看着众人,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我们分成三波,我和房冥去中间那个瓶子山,流珈和满白一队,苍年、乌庸和齐雨你们三个一队。”
  童怀安排好后,走到流珈面前,问道:“你这次来是代表灵阁还是你自己?”
  流珈看着童怀,眼神清澈而真诚,他缓缓地说:“我谁也不代表,只是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而已。”
  童怀点点头,他相信流珈的话。
  转身去找坐在地上的房冥,此时的房冥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童怀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你身体如何?”
  房冥微微抬起头,看着童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白着一张脸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童怀皱着眉头,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减少,他继续问道:“你消失到底去了哪里?”
  房冥笑了笑,那笑容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虚弱,他凑近童怀耳边,像一个分享秘密的孩子,轻声说:“我回家去了。”
  童怀满心关怀被冲散,他知道房冥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他站起身来,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大声说:“怎么都这样了还没个正经样子,疼死你得了,要不然就天天会贫嘴。”
  他一拳打在房冥胸口,力道不大,但房冥是个戏精,他佯装被打疼了,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哀嚎着说:“童怀你怎么又欺负我?”
  童怀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说:“别装了,只有你欺负我的份哪有我欺负你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想起了排位的事,于是问道:“你为什么排位上会出现你的名字,还是半个?”
  房冥立马正色,认真地看着童怀,说:“因为我稳定魂魄的新方法起作用了,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有新方法,只是还没有完全稳固魂魄而已。”
  童怀听了他的话,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看着房冥,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意。他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有事不要瞒着我,这只会让我更担心。”
  房冥点点头,他看着童怀,眼神中也充满了深情,喊道:“阿怀。”
  齐雨、苍年和乌庸走到房冥身边,童怀眼神在几个人间流转,将空间留给几人:“你们先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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