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痴主果然有仇必报啊!”汤荡连连退后,借助水晶棺抵住后退趋势,顺势坐上去,手撑着棺材板,翘着二郎腿,好不闲适。
“阿怀要找她,我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汤荡一圈一圈的卷着自己的长发,态度随意道:“我只不过是带着鬼族人的期盼才来的,反正我努力了,带不回去也没办法喽!”
说着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房冥:“我到不知你汤荡什么时候屈尊给鬼族人办事了”
汤荡跳下棺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可不给他们办事,我只服从于欲主,他是我唯一的主人。”
童怀昏过去了,房冥就变得有恃无恐,完全不怕其他人听到两人对话,反正都是心知肚明的事。
只要童怀不知道就好。
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活的好。
“你百年前就私自逃离鬼域,进入战族部落害得他们经历灭族之灾,现在他们都已经没了,你回来是谷南让你来的他不是都亲自来了吗?”
房冥其实也是刚刚知道汤荡跑到战族的事,当年出事后就消失的人,在这里看到他就已经猜到大概了。
“主人又回去守死地封印了。”汤荡摆摆手道,“而且他就交给我一个任务,我在这里守了几百年,好不容易出几个热爱奉献的,这最后的时刻当然要亲自来检验成果。”
房冥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晃神,目光紧紧盯着汤荡,赫然情绪激动地反问:“他从百年前就开始制作无字牌”
虽是反问,但他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
“疯子!”房冥脸一黑,瞪着汤荡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碎尸。
谷南才是真正的疯子,第一次见有人给自己铺路铺死路的。
“疯子主人不过是收一点利息而已,况且战族都是他创造出来的,毁了又怎么样?痴主大人是要阻止吗?”汤荡弯着腰凑近房冥,两人皆不退让。
房冥是因为对方能力不如他不必害怕,可而汤荡则是不怕死,即使房冥震怒杀了她,她也不在乎。
房冥搂住童怀的手紧了紧,温柔地抚摸着童怀鬓角,冷道:“他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不要动我的人。”
汤荡突然笑了起来,开怀大笑,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笑完整个人翻脸比翻书快,冷凝着脸道:“这就要看主人的意思了。”
话毕,猛然上去抓住战渺和风姬就要走。
“渺渺!风姬!”流珈惊厥,飞扑过去死死抓住两人的手不放。
在这充满紧张与危机的空间里,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一道裂痕如狰狞的伤口在空气中撕裂开来,紧接着,一道残影如闪电般快斩而下,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流珈的眼中满是惊恐,双手却死死地抓住战渺和风姬,绝不放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她们被带走。
满白见状,毫不犹豫地唤出双煞钺。双煞钺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少年人的孤勇,试图挡住那凶猛的攻击。
双煞钺与大刀相撞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满白只觉得手腕被震得阵阵发麻,骨头都要碎裂开来。
那大刀的力气实在太大,双煞钺根本无法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双煞钺被大刀一挑,飞回了主人身边。
流珈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依然紧紧地抓着战渺和风姬,没有丝毫退缩。可那笑面佛男人却毫不留情,狠厉带煞的刀影再次斩下,流珈躲闪不及,两只蜘蛛脚瞬间被斩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地面。
“阿爸!”战渺凄厉地喊道。
深受重伤昏迷的风姬,也感受到这惨烈的一幕,无力地挣开双眼。她看着眼前的流珈,眼中默默流下眼泪。那眼泪无声地滑落,却胜过千言万语,每一滴都饱含着痛苦与深情。
笑面佛男人微转头对着汤荡说:“你先走。”
汤荡得到指令,带着两人彻底消失。
流珈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笑面佛男人看着流珈,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然后一脚踢向流珈。流珈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在笑面佛男人扬起大刀,准备再次下手的时候,房冥及时出手。金弦如灵蛇般飞出,抵挡住了笑面佛男人的大刀。
房冥的眼神冰冷,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够了。”
笑面佛男人收起大刀:“大人,你该知道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是好事。”
房冥冷冷看了他一眼:“代价是你的话,你愿意吗?你有问过要成为代价的那群人吗?”
笑面佛道:“我也没有选择,我们不都是代价之一吗?”
男人苦笑着,随后转身消失在了裂痕之中。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满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流珈的惨状。
房冥自顾自的抱着童怀,还把外套脱下来给人保暖,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大人,求您救救她们!”一身笨重的蜘蛛身下跪求人,显得很滑稽。
“我救不了。”房冥冷淡拒绝。
流珈脸上流下一行清泪,眼中无光开始讲述:“当年风姬为了不让孩子步她的后路成为鬼母,孩子一生下来就让我带回了战族部落。我把渺渺交给了祭司抚养,本以为她会幸福一生,没想到这又是她一生的悲剧,成为祭司责任太重,她一个人担不起这么多人的性命。我以为她会幸福,就丢下她一个人回去找风姬,可我错了,我这一去没想法到与她们母女在没见面机会,我错了!”
他悔恨的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哭喊着:“我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不该啊!我错了。”
满白不忍心再看下去,红着眼眶把人扶起来。相比之下,房冥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冷漠。
满白不满道:“你这人还有心吗?这时候了还能这么冷漠。”
房冥白了满白一眼,随后唤出金弦包裹住流珈断去的伤口,断去的双脚奇迹般长好了。
满白瞬间闭嘴。
做好这一切,房冥的脸色变得阴沉,眼神冰冷而锐利,看着缩在一边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荆棘。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对着藤蔓低喝道:“我只让你拦他,可你却伤了他。”
那株藤蔓似乎能感受到房冥的怒气,它努力地缩着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变得微不足道,仿佛这样就能避免房冥的怒火。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再次激怒了这个强大的存在。
房冥并没有因为藤蔓的退缩而放过它,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与藤蔓纠缠不清地打斗起来。藤蔓的每一次攻击都被房冥巧妙地避开,但为了保护怀中的童怀,房冥不得不承受了藤蔓的一鞭子。
荆棘顿时抽打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鲜血淅淅沥沥地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衫。
藤蔓看到房冥受伤,顿时如惊弓之鸟,惊颤一下,然后失去灵魂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装死。
房冥手一挥,背上伤口被掩饰过去:“就不应该把你养那么饱,阿怀一来你就敢反抗了,可他昏过去了,可不能替你撑腰的。”
他下手狠辣精准,没有丝毫的犹豫,金弦在藤蔓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藤蔓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
与此同时,房冥身体也跟着猛地一震,紧接着,他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这口血鲜红而炽热,洒在了地面上,形成了一朵凄美的血花。
他不在意的擦去嘴角血渍,抱着童怀给人疗愈刚刚在地上拖拽的伤口。
过了许久,童怀才悠悠醒来,他只感觉自己脑袋疼的带动全身经脉在抗议。待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时,心中只感觉一片心灰意冷,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房冥,可脚步虚浮不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房冥见势,急忙伸手想要去拉他,却被童怀狠狠一掌拍开,那决绝的态度分明在说不让碰。他不顾童怀的挣扎,强行拉住他的手,将他扶住。房冥的手上传来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打颤。
房冥平时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情绪是外放的,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总是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还爱对着童怀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但这些话中又包含了对童怀的深深克制。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感到有些难以招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房冥这样的情绪。
头疼欲裂的童怀选择了逃避,放弃了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
挣不开房冥的束缚,童怀只能妥协地被人扶着,转头问流珈:“风姬和战渺人呢?”
童怀没有看房冥一眼,他的目光始终集中在流珈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手上的能量探测仪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等待。
探测仪中传来了齐雨焦急的声音:“老大,你们到底去哪里了?快来墓地救人啊!风姬在这里。”
童怀的脸色一沉,道:“你们这么几个人都守不住两个女人,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