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的确给萧无咎准备了礼物,但不是这个,他根本没提过,萧无咎也不应该知道,在自说自话些什么?
  许是察觉到他的腹诽,萧无咎走过来,凑的很近:“卿卿可是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他身体倾的太近,气息交缠,距离暧昧,声音眼神也是,似带着钩子,又隐含压迫,好像下一刻就要为了证明关系亲密,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祝卿安闭了闭眼睛。
  “送你的送你的,就是给你的!”这总行了吧!
  他还是有些不忍心,细细红绳跟萧无咎手腕真的很不搭配:“……挂腰上!”
  拴个坠子做为主饰伴饰品,也能没那么丢脸,反正别戴手上!
  萧无咎却不干:“可本侯喜欢这么戴,谁都能看到。”
  他还伸手,给仍然被虎摁在地上的蔡管看:“如何,好不好看?”
  蔡管:……
  第86章
  萧无咎和蔡管的争锋, 从蔡管到来的这一刻开始,就轰轰烈烈,毫不遮掩, 瞬间燎原,很快传遍了中州军, 也传到了其它地方。
  看着白子垣添油加醋,笔画都要写飞了的信, 翟以朝只恨自己不在现场。
  跟西平侯那场架没干过瘾,西平侯太拉了,治的什么军,用的什么兵, 主公得带军留守良县, 理顺接下来的治理事务, 他不耐烦,便带兵请缨, 来打良临侯。
  是的, 良临侯这种货色,根本用不着主公亲自出手, 过往那点仇,他自己就能一把全报了, 没必要给良临侯那么大脸面。
  事实上这个决定也非常正确, 随着良县境况渐好, 民心归拢,他这一路简直了,基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摧枯拉朽,地盘越占越多, 就差一点点,就能拿到良临侯狗头。
  他很理解主公想法,中州军立军之本,就是以百姓为先,定城城里,百姓声音比当兵的声音大多了,也是因为此,定城才越来越繁荣,中州军越来越好,良县既取了,百姓就不可以不管,时间耽误点就耽误点,可祝卿安……绝对不可以失去!
  这孩子不仅是全军上下都喜欢的军师,还是葭茀单方面认下的弟弟,说有救命之恩,她死,这个弟弟都不能死,要是这个弟弟被拐跑了……他还怎么娶媳妇!葭茀可还没答应嫁给他呢!
  翟以朝当下就急的不行,立刻刷刷刷写信,给白子垣,叮嘱务必盯死了那个什么蔡管,他现在就去查查这个师兄什么来头;写信给良县留守亲兵,让这些汉子们务必注意,不错眼珠地看好自家军师,要是被抢走了,他们这些兵脸往哪放,实在不行可以放小白……小乖,白老虎虽然是人养大的,但凶性未泯,主公训它时就特意保持了它的野性,谁要敢强行带走祝卿安,它敢直接咬死的!
  最后给谢盘宽写了信,这封信写的尤为郑重,尤为认真——天塌了!别在外面浪了!这回家真的要被偷了,你再不回去插个手,阻止阻止别人高段位的阴谋诡计,中州军迟早得散!
  把信全部发出去,翟以朝看着天边落日余晖,长长叹了口气。
  他这在外面打仗容易么,都多久没看到媳妇了,也不知那个女人会不会乖乖等他,有没有偷看其他汉子的胸肌……可不能不要他!千错万错都是主公的错,天天藏着胸肌不让小安看,留不住人,跟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谢盘宽展开这封信时,正在洗澡。
  一目数行看完,也只是挑了眉,并不在意。
  “老翟这是关心则乱了啊……”
  主公扒拉到窝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被抢走过?地盘是,人也会是。
  他才不要回去。
  他无缘无故挑了西平侯营地,开启了大战序章,西平侯大败,果然在这点上大做文章,打仗嘛,成王败寇,逐鹿天下的游戏,靠的是真本事,怎么干大家都懂,但不影响手上做一套,嘴上说一套,他这次攻击,立刻饱受外界批评,一群跟本战无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以此作筏子,批判他道德瑕疵,指责中州侯御下不行。
  不回去还好,萧无咎向来霸道护短,别人敢骂,他敢立马还回去,甚至不用骂的,直接用揍的,打到你疼,你不就不敢说话了?
  不如趁此机会在外面浪一段时间,打几场胜仗,占点地盘,功过相抵,谁还揪着这事不放?
  他要这时回去,风口浪尖上,萧无咎还正吃醋暴脾气,保不齐意思意思,给他几军棍,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他凭什么要受这个苦?
  萧无咎没召他,本也就是这个意思,他又不蠢,傻子才回去。
  只是……看不到热闹,也的确遗憾。
  中州军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也得适当放慢,不能脱离节奏。
  天晴风疏,雨不再下,连夜里的风都格外温柔,枝叶摩擦簌簌,远处有野猫在叫。
  时光终于赋予柔情,主公也终于忍不住,对放在心尖上的人发起攻势,翟以朝有了想娶的姑娘,连野猫都在求偶,他却不能回去,连热闹都看不了!
  “啪”的一声,谢盘宽把信扔在了地上。
  门一声轻响,是吴宿进来了。
  谢盘宽从不会和萧无咎一样,遮掩自己的身体,他甚至不会往水里缩一点,就敞开着肩臂,任脸上水滴滑过锁骨,滚落浴桶。
  “你来做什么?”他心情不怎么美妙,话音便也是。
  吴宿早已习惯他脾气,从不计较:“给你添热水。”
  他提起水壶添水,水气氤氲,如缥缈仙气,视野更加朦胧,可对方的身体,肩线,锁骨,若隐若现的胸膛,莫名更加清晰。
  “不要泡太久。”吴宿目不斜视,准备离开。
  “地上的东西,”谢盘宽却道,“捡起来。”
  吴宿蹲身去捡,立刻认出了翟以朝的字,一目十行看完:“你要回去?”
  他刚要站起,浴桶里哗啦一声,谢盘宽的脚突然伸出来,踩在他肩膀上:“我让你起来了?”
  谢盘宽一向是好看的,眉目俊雅,气质出尘,做什么都很有姿态,哪怕洗澡熏出的眼角红晕,都格外诱人。
  吴宿喉结滚了下,就这么看着对方修长白皙的小腿,越过浴桶,隐在水下,再然后,是润粉如玉的皮肤,盛着水珠的锁骨,漂亮修长的肩颈线条,贴在颌下,被水打湿的发缕,以及居高临下,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伸手握住踩在肩上的脚踝:“你……怎么了?”
  谢盘宽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手,后脚跟勾住他肩膀,往里用力——
  木涌沿太硬,吴宿不想伤了谢盘宽,只能随着他的力道,跌入浴桶,周身湿透。
  衣服贴着身体,绷出紧实肌肉。
  这位话不多的中军将,穿上衣服和脱下衣服,简直判若两人,褪去白日里的稳重可靠,现在的他肌肉贲张,男性荷尔蒙十足,带着说不出的狂野劲,声音也是。
  “你这么玩,我恐会冒犯你。”吴宿看向谢盘宽的眼神深极,浓极。
  谢盘宽挑眉:“不装哑巴了?”
  吴宿垂眸。
  谢盘宽伸手捏住他下巴:“在看哪里?嗯?”
  “没……”
  “不许撒谎。”
  “你的锁骨,”吴宿视线在对方肩颈线条流连,舍不得离开,又不得不离开,“很漂亮……你不喜欢,我不会再看。”
  未料一抬眼,瞳眸映入对方秾丽的脸,含波带水,似看谁都深情的眸,更加沦陷。
  吴宿怔住。
  谢盘宽勾唇:“若我允许呢?”
  吴宿心脏狂跳。
  谢盘宽拽住他衣领,拎到面前,眼睫微垂,气息纠缠:“若我允许你……更近呢?”
  吴宿控制的很辛苦,手背青筋鼓起,呼吸也有些不稳:“什……什么意思?”
  谢盘宽:“吴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吴宿再也忍不了,扑过来,大手扣住他后脑,吻咬他的唇。
  谢盘宽笑了。
  “慢一点,别这么急……”
  吴宿慢不了一点,吻的特别凶,特别深,好像很怕这辈子,只得这一次机会。
  谢盘宽呼吸急促,推开了他:“你乖一点……”
  吴宿双手力道未松,眼底似燃起熊熊火焰,第一次,不想听谢盘宽的话。
  谢盘宽右手抚上他的脸:“乖一点——我就允许你,取悦我。”
  “你最好别反悔……”
  吴宿抱起他,走出屏风,床畔有风吹过,浅纱随风轻晃,交织出缠绵身影。
  ……
  白子垣没等来翟以朝,也没等来谢盘宽,甚至连中军将吴宿都跟放飞了的野鸽似的,不认得家了!
  他急得团团转,怎么回事,这个家能靠他小白龙了么!
  也行,反正你白爹在这镇着呢,这个叫什么蔡管的,想抢走小漂亮,断断不可能!就冲这个名字,你听听,菜瓜菜瓜,要多菜有多菜,要多瓜有多瓜,他能让他把人抢走才怪!
  小老虎呢?快,咱们双白结盟,双倍大爹,那就是爷爷,怎么可以堕了威风!给这个什么菜瓜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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